情謎︰杠上冷峻上司 第二章 找尋恩人(9)

作者 ︰ 段棋

奢華舒適的奧迪A6車廂里流動著阪本九的老歌《sukiyaki》。

流光溢彩的燈火不斷的向後退去,白晝曾經繁忙的都市開始走向了夜的喧囂,段錦楓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以至于那分明的骨關節也可以清晰的看見。此時的他正眼神寂寥的看著前方的道路,現在他又要去見「那個人」了,那個20年前丟下他和媽媽的男人!

隨著音樂,段錦楓開始回想著第一次和他見面時的情景。

走向赴約地的時候,天空明透的似乎可以一眼望穿,陽光明媚的讓人覺得溫暖和愜意。而段錦楓的心情,卻像冬季的陰雨般清冷和寒涼。

段錦楓看著反射著炫麗光影的鋼化建築物,心思縝密的揣測著那將他所有的幸福和快樂生生扼殺的男人,此時應該就坐在這座典雅中卻透著優靜的夢藤樹茶餐廳里了……

他走進餐廳的步伐帶著一絲的遲疑和迷茫,而一步一步向樓梯攀爬的腳步也變的異常的艱難和沉重。

眼前原本狹窄到讓人窒息的樓梯走道空間,因為段錦楓最後一步的穩穩踏上,而頓時開闊……。

精致的藤椅整齊的依次排列著,昂貴的真皮沙皮在燈光下閃著光亮,精美華麗的牆紙把整個餐廳帶進了溫馨幽靜的海洋……

遠遠地段錦楓便看見了拘謹的坐在沙發上的段海冰。那個他20年沒有見過的「爸爸」。

緊張的將系的過于緊的領帶松了松,段錦楓深吸一口氣後向倒數第二個靠窗的餐桌一步步走去……

一直低著頭的段海冰並沒有注意到已經走到面前的段錦楓,他仍在想著該以怎樣更加貼切的話語去解釋那20年前的無故失蹤。

餐桌上投射的暗影讓段海冰飄遠的思緒漸漸回歸,慢慢抬起暗沉蒼老的雙眼,眼光在觸及到段錦楓俊挺的五官後,布滿折皺的臉龐立刻泛上了不可抑制的驚喜表情,他匆忙的站起身,局促的搓著雙手,熱切的問道︰「來啦……那個……吃點什麼?」

慌亂的眼神,卑怯的話語卻讓段錦楓覺得一陣真達心底的強烈厭惡!

「……」

寂靜……死灰般的寂靜,段錦楓就那樣站在那里眼神探究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那我們就來兩杯咖啡吧……」

躲閃著段錦楓能穿透人心靈的凌厲眼神,段海冰自顧自地坐子,佯裝鎮定的叫來了餐廳的服務生。

「麻煩給我們兩杯愛爾蘭追憶……」段海冰和藹可親的對服務生簡單的吩咐著。

「追憶沒有普通咖啡的苦口和晦澀,它從剛進入唇齒的那一瞬起就蕩漾著甘甜和潤滑,像極了曾經我們一家三口的甜蜜生活……錦楓,這些年,你和你媽過的好嗎?」

段海冰眼神關切的詢問道,眉峰緊鎖的似乎是在忍著一股子無法言表的苦衷和痛楚。

「好……」輕哼出聲,段錦楓勾起一邊的嘴角,發出一聲輕蔑的單音節詞。

服務生此時走上前,輕輕的將咖啡遞于桌面上,微笑的離開,段海冰禮貌性客氣的說道︰「謝謝。」

段錦楓看著他那極富修養的禮貌,嗤之以鼻的戲謔道︰「收起你那副偽善虛假的面具吧!一個對家庭都不負責任的男人,卻在這里拿出那些所謂高尚的修養和素質招呼陌生人,真是可笑!」

段海冰英挺的眉心在听到他的話後,緊鎖的更厲害,臉色也從原本的暗黑瞬間變成青紫。

「我和我媽怎樣和你相干嗎?…………難道你在意?還是你現在開始在乎了?……」

段錦楓低著頭攪著杯中滾燙的咖啡,輕描淡寫的說出讓段海冰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話語。

「錦楓……我……」

段海冰似請求似懺悔的輕輕喚了段錦楓一聲。

「我媽死了……」

段錦楓停止攪動咖啡的動作,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深不見底的咖啡,簡單的說出讓自己疼痛萬分的話語。

段海冰在听到那句簡簡單單的陳述句後,瞬間石化,驚駭彰顯在蒼勁的老臉上,眼淚悄無聲息的開始滑落。

「我媽20年前就走了……在你卷款逃跑的第二天就出車禍走了!」

段錦楓猛的抬起頭,他俊挺的眉峰糾緊著,眼神銳利的掃向段海冰,布滿怨恨的雙眼正指責的看向他!

「……」

空氣中冷凝著讓人喘不過氣的痛楚,段錦楓的眼中閃爍著清澈卻不願掉落的淚水!心口處那已痊愈的傷口又被狠狠的割開了,他甚至又可以清晰的看見那被揭開又縫合了數萬次的針腳和那早已模糊的血肉。

段錦楓有些力不從心的站起身,如喝醉酒般踉蹌的向餐桌外走去,再多的解釋和道歉都不足以彌補他曾經的怨恨,憤慨以及那讓人痛不欲生的悲哀。

「是不是因為林華強,你媽才出車禍的?」

段海冰對著段錦楓不斷走遠的背影急切的大聲問道。

段錦楓听到段海冰自以為是的猜測後,停下狼狽的步伐微微站定兩秒後,頭也不回的輕聲答道︰「不關任何人的事。」

最後灑月兌的離開那席卷了他所有理智的高檔餐廳。

回憶在略帶感傷的樂曲中停止,段錦楓眼神悲戚的看著前方的道路,油門忽的被他左腳用力的一踩到底,整輛轎車如離弦的箭般沖向了幕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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