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阿姨想出出走走……」
窗外的風刮得更大了,暴風雨闢里啪啦的咂向玻璃窗,發出巨大的聲響,風的呼嘯聲已經很清晰的听見。遠處突然炸起一個雷,轟隆的聲響震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下雨了……」
暖瓶停滯著半空中,慕子肖看向窗外,。
「那個,咱們不能出去了」
劉雪琴听著慕子肖近乎喃喃自語的訴說,無奈的偏過頭。
宛清秋身子向前傾去,攬過她的肩膀環抱著,頭靠在瘦弱的肩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到劉雪琴的肩窩里,頓里浸了白色的襯衣。
「媽——」
小聲的呼喚響在靜謚的空氣中,劉雪琴的眼霎時瞪大,快速的抽出身子,愕然的看著她。
「你喊什麼?」
「媽——」
懷中的突然空蕩,讓宛清秋有一瞬間的失落,抬起有著清晰淚痕的臉,宛清秋又輕喊了一聲,她的聲音帶著哽咽的沙啞和粗嘎。
劉雪琴看著宛清秋梨花帶雨的臉龐,眼中掠過一絲驚詫。
「把左腳拿給我看一下。」
「……」
不明所以的宛清秋怔愣的看著劉雪琴,許久都沒有動作。
慕子肖端著一杯白開水走近劉雪琴,給了宛清秋一個眼神。宛清秋馬上領悟過來,低子將細高跟的皮鞋月兌掉。
「阿姨您喝點水。」
劉雪琴的雙眼死死得盯著宛清秋慢慢拿起的腳,她的眼中有焦急,有緊張,更有期待。
慕子肖一直站在一旁,恭敬的捧著水杯。
「阿姨您……」
抬起頭,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劉雪琴接過了水杯。
宛清秋將雙腳放置在床上,左腳底板的青褐色胎記正好對著劉雪琴。
「小悠!」
劉雪琴的呼喊帶動著手中的水杯,滾蕩的白開水隨著她雙手的擅抖,潑灑了出來,燒灼了她枯槁的手背,薄薄的空調被也浸了一大片變得透明。
「媽——」
宛清秋看著通紅一片的手背,心疼的大喊一聲,立于一旁的慕子肖瞳仁瞬間緊縮。
「我去找些醋過來,這麼熱的天很容易發炎起泡的。」
手上的疼已經算不了什麼了,劉雪琴激動的流下開心的淚水,雙手拂上宛清秋白皙清秀的小臉,充滿疼惜和愧疚的看著她
「小悠,你過得好嗎?」
柔軟泛著老繭的手模在臉上有著酥酥麻麻的舒心感。
「嗯,我很好,女乃女乃對我很好。」
嘴角輕揚,宛清秋堅定的給了劉雪琴一個寬慰的回答。
「是嗎?那就好……」
劉雪琴放下拂模著臉頰的手,拿起她的雙手輕輕的來回拂模著。
那不是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敕白小手,傷痕和粗糙揭示著她干過很多的活,劉雪琴在心中揣測著她過得應該是不算富足的生活。
「小悠,這26年,你都是和女乃女乃一起過的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了那根高壓線。
宛清秋很坦然的看著劉雪琴,輕啟唇,很自然的回答道
「爸爸一直以錦華商貿投資人的身分在資助我,從小學到大學從未間斷過,我們也常常書信交流,他……」
猛得抬起頭,劉雪琴震驚的看著宛清秋,她的全身也跟著擅抖了起來,巨大的悲涼蕩進了心間。原來他早就知道,他去世那天一直攥著宛清秋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一想到林華強,宛清秋的心就莫名的一陣厭惡,他撒手西去,卻留下這樣難解的結給他們。
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了,宛清秋自己也相信了她和段錦楓有著血緣的牽絆。也明白了這輩子他們都不會有可能在一起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