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宛清秋沖進凱撒皇宮008號包房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空蕩。
空氣中殘存著風花雪月的糜爛氣息,沙發前的實木茶幾上放置著十個通透的空玻璃杯。
沙發上的一個小物件在吊燈的映射下閃著光亮,緩步走上前,捻起,是一枚領帶夾,流線型的精致弧度,金燦燦的顏色,放入手心有著滑膩的冰涼觸感。
宛清秋的腦中開始浮現著他厭煩的扯動領帶,端起茶幾上的酒杯將酒一一灌入口中的情景。
「您好,段總他們已經走了。請問你是宛清秋,宛小姐嗎?」
走進包房的服務生,很禮貌的開口詢問道。
「嗯,我是。」
將領帶夾握在手心,宛清秋回轉過身,看著站在身邊的一臉稚女敕的男孩兒。
「這是段總留給您的紙條……」
從口袋里掏出的便簽紙已經蹂躪得不成樣子了,橫豎不齊的折痕揭示著段錦楓當時憤怒的心情。
「好的,謝謝你」
禮貌的道謝,接過小紙條,仔細端祥。龍飛鳳舞的蒼勁字跡瓖嵌在潔白的紙張上,透著一股子段錦楓式地霸氣。
‘明早8點,佳期健身會所,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署名是段錦楓,最後的楓字頓得時候因為太過用力,墨跡暈成了一個小圈,深黑浸濕了白色的紙張。
‘佳期健身會所?’
宛清秋在心中喃喃著這個不太熟悉的名字,轉過身,看向低子收拾著一桌子狼藉的小服務生。
「請問一下,段總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
服務生頭也不抬的回答著,嫻熟地將桌上的空酒瓶放進身旁的餐車里。
宛清秋抬腳,飛奔出包房,剛剛在觀光電梯里,她似乎瞥見了從樓梯上踱步而下的段錦楓!
縴細的手指使勁的按動著金屬數字鍵,電梯門應聲開了,宛清秋趴俯在觀光電梯的玻璃上,搜尋著段錦楓的身影。
王峰拉開後座的車門,段錦楓彎身鑽進車內,洋酒的後勁來襲,腦袋如炸開般的難受,無力的靠向後背,手撫住額頭半眯著眼準備休息一會兒。
「段總,要去宿松路的金川大劇院嗎?林小姐的演奏會正好剛結束。」
「水墨蘭亭!」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透著絕對的權威。
「好的。」
駕駛位上的王峰,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抿緊了唇不在言語什麼,熟練地倒車,掛檔,踩油門。
宛清秋跑出大門時,正好看見黑亮的奧迪驕車從停車場滑向了寬闊的道路,最後在跳躍的夜燈下急駛而去。
微微睜開眼,段錦楓再次看一眼凱撒皇宮閃著霓虹的巨大招牌,目光慢慢收攏,悵惘在眸中流竄,眼無意地向下看,當看到站在大門前那抹俏麗的身影時,柔情浸染了醉醺微紅的瞳仁,眷戀在心底層層疊疊地漫延開來……
金川大劇院
散場了,整個體育館寂靜得讓人害怕,大提琴無力的躺在腳下,林溪然眼光散淡地看著一排排空蕩的觀眾席。
「他沒來……」
她那樣在乎他,而他從來都是那樣地不屑她。她在意,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