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蓮看著整裝待發的胡樂兵。有點憐惜︰「兒子,你萬事小心。」
「黨蓮。我沒有喊過你‘媽媽’是吧?」胡樂兵說。
黨蓮苦笑一下︰「難不成我不可以叫你兒子?」
胡樂兵放下背囊,走過去,長臂一伸,抱住了黨蓮︰「媽媽!好好照顧老爸!記住,我就這一次叫你媽媽!」
黨蓮哭了!
十幾年了!胡樂兵不是不接受她,只是覺得黨蓮的年齡與自己相差不多,喊媽媽很難為情,至于後媽、阿姨等稱謂,他也喊不出口。所以一直就叫著「黨蓮」,心里那份尊愛,黨蓮是能體會的。
而黨蓮本身就不是那種拘泥于小節的女人,黨蓮就黨蓮吧。還感覺親近呢。因此一下子就這樣過了這麼多年了。
「嗯,兒子!我會小心的。」黨蓮點點頭︰「這里有防毒的藥,帶上。」
黨蓮一直有養蛇、養毒蟲。而養毒的一定有防毒的藥。雲貴是毒物出沒的地方,不得不防。
「黨蓮,藍雨叔叔留的,媽媽老師已經給我了,這些你留著。」
他真是!只叫一次媽媽!這個很重要,細節決定一切。
「要媽媽老師的,就不要我的?」黨蓮有些僑情。
胡樂兵有些失笑︰「黨蓮!你是這樣的人嗎?」
「噢!兒子,還是喊黨蓮自在!」黨蓮也笑。
「好了!都是沒有一個正常的。」胡易把胡樂兵的行囊拿出房間。
「阿兵,你是一個沉著的人,不覺得這件事太沖動嗎?」馨香站在他面前。
「媽媽老師,干爹去了太國失去蹤跡。你去找他的時候,覺得自己沖動嗎?」胡樂兵眼里的那份決然,讓馨香慚愧。
胡易默不作聲,開車把胡樂兵送到機場。
其他人可以不明白,作為父親,他理解兒子!
「兒子,找……不到,先回來從長計議?」
「爸,即使是刀山,火海,即使萬劫不復!我也是要去的!——為了見到她!沒有找不到!」胡樂兵幽暗的眸子,閃著一種黑漆漆的光亮,他的話,可能和當年荊軻一樣吧?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胡樂兵毅然決然地離開!
胡易看著他的背影,是蒼涼,也是唏噓。
……
蒼茫的原林,道路崎嶇。蜿蜒的小路經過幾場不大不小的雨,變得泥濘不堪。
已經是第三天了,胡樂兵才找到了那所希望小學。所謂學校。是紅磚、大石塊搭建起來的平房。只有四間課室。幾十個穿得襤褸的孩子正蹲在屋檐下嚼著黃饅頭,他們的臉色都是菜青菜青的。那一雙大大的的眼楮瞅著走進「校門」的胡樂兵,忘記了咀嚼。
胡樂兵快步地走進一個釘著「校務處」牌子的門房內,里面有一張長方形的桌面的木桌子,有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男人在吃著饅頭。也是黃色的,看起來很粗糙。
「請問,您是這所小學的老師嗎?」胡樂兵問。
「我是校長。——您從外國來吧?」那位校長也不覺得奇怪。「鄺姑娘我們都一直有再找,真是令人心痛啊……」
……………………
ps︰胡爺,這份心意真叫人感動得內流滿面啊……
寶寶生病了,可能接下來這幾天會不能按時更,今日,就都更幾章。
咖啡,花兒什麼滴?有點阿?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