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地球人!要是地球人的話,怎麼可能進入佐佐木的試驗島。然後——她也不像是外星來的,看上去和我們越城的姑娘真的沒有什麼不一樣。」
「韋醫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一個高瘦的男子冷冷地問。他一身黑色的長風衣,額前碎發遮住了他狹長的眼,但遮不住那陰翳的眼光。
「先生,我……」
「你隨意啟動你的信號燈,我來到了卻會暴露我!你懂嗎?」
「對不起!先生!我以為你能一下子捉住她。」
「你連她的衣角都沒有踫到,人走了,就叫我來捉,你以為我是神仙啊?」黑衣人哂道。
「先生,韋某實在太倉促了,請原諒。」韋澄輝低頭,十分惶恐。
「罷了,表面上什麼事都當做沒有發生,馬上你跟我回新加坡。」黑衣人站了起來。
「收拾實驗的儀器嗎?」
「給你二十分鐘。」
「是!」
韋澄輝出去不夠三分鐘,死灰一樣的臉色再度走進來。
「完了!……完了。」
「什麼叫完了?」他的話把黑衣人嚇了一跳。
「先生!」他一下子撲倒!竟然是雙膝跪地。
「還是起來再說。」黑衣人扶起他。
「實驗室里……實驗室里……」
黑衣人也是大驚︰「被……偷了?」
「不,是……毀了!完全的……毀了!」韋澄輝似乎是全身被抽光了力氣。
「你可以和豬媲美了!」黑衣人一甩手,轉向了客廳的屏風,然後轉進去……
「先生?」
突然之間,韋澄輝竟然不知所措。
「跟我走,主任那邊還會用到你。」黑衣人飄來一句話。
韋澄輝馬上急跑幾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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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跑了。」映雲回到荔枝林。說。
「算他走得快!」小香抿一下嘴唇,不屑。
「丫頭今晚我們住哪兒?這一帶,你熟悉。」沁芳問。
「外婆,你竟然關心這個問題?這一帶,我哪里有女乃女乃熟悉?」小香挽住映雲的手臂。
「回我的鄺村去吧?」
「女乃女乃會嚇著人嗎?」
「你二婆婆和二叔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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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鄺村和這里真的不是遠,何況——她們的飛行器!
其實,她們不是沒有地方可去——只是,懷念鄺村。
鄺村——此刻是深冬。
冬夜里寒星閃爍。寒潮把屋外的桂圓樹吹得嘩啦啦地響。
門被敲得很響。
「二嬸!」
兩老正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听到門響,馨香爸爸推一下老婆︰「開門去。」
馮紅玉披上大衣,問︰「誰啊?」
「是我,先開門。」馮紅玉一听聲音,嚇個心髒撲撲不停︰「馨香她爸!」
「來了!」
兩個老者攙扶著,把門打開。
馮紅玉顫了一下︰「小香?」
「別害怕!我沒有事,我回來了,只是姑姑和爸爸不知道。還有後面還有人!您們千萬不要害怕!」小香縮著脖子笑。
「你這鬼丫頭!把胡樂兵帶來了?」馮紅玉一直知道他們這些孩子。
小香一愣心里掠過一陣悲涼,咬咬唇︰「不是。二婆,你這要我呆著門外嗎?」
「二嬸,二叔,你們堅定著啊。」沁芳走進來,攙著馮紅玉。
「哦親家婆婆,原來是你啊!有什麼可怕的呢。」馮紅玉笑,溫和又大體。
「紅玉。」邁入一個高大的女人。
馨香爸爸一看呆在原地了。
「他二叔!」映雲上前一彎腰,有些哭腔︰「我是人。不要怕。我……多謝你們把俊撫養大……」
「大嫂?……真是我們的大嫂?」馮紅玉淚流了!
馨香爸爸搖頭三十幾年了!怎麼可能呢?自己已經是顫巍巍的老者了,她——怎麼可能還是當年的模樣?
「大嫂,不是有什麼冤情吧?小香?你……」
「二公!你討厭啊!」小香當然明白他想的是什麼︰「模模看!啊!你模模小香的手!暖的,對不對?你再看看女乃女乃的手!暖的,是不是?我們三個都有影子的是不是?」
馨香爸爸明白過來,但又糊涂了︰「那……阿嫂?」
「唉!一言難盡!這次小香失蹤,順帶也把失蹤的我們找回來了!我們掉進了時空隧道現在回來了。不過太多的事情解析不清楚,能讓我們坐下?」映雲寬厚的笑著。
「當然大嫂,屋子本來就是你的。」
「二叔,您這是什麼話!?」映雲帶著微微地責怪︰「你把俊養這樣大了,我真不知道如何表達……」
「大嫂那麼……」馮紅玉想追問,又不敢。
「東榮他?你是說他,對嗎?」映雲猛然淚如泉涌!「紅玉!」
紅玉明白了!她雖然長得不及映雲那樣的高大,但還是用力地擁著她︰「大嫂,節哀啊,俊都那麼大了,小香也大了……」
映雲竟然哭倒在馮紅玉懷里︰「紅玉,你是知道我的。紅玉!我……真願意是隨了他去的……」
是啊,當年,映雲飛船出了事,墜落鄺村,愛上了鄺俊賢的爸爸——鄺東榮。人人都認為她是不祥之人,來路不明,只有馮紅玉,這個表面清冷高傲,實在是一副熱心腸的妯娌,不著痕跡地走近她。
回到鄺村,映雲竟是如此的心思!
沁芳握著小香的手,也不禁淚眼婆娑。
整晚老人家嘮嘮叨叨地敘舊。
小香?被馮紅玉的一句「你帶胡樂兵來了?」激起了心湖,久久不能入睡。她明白,她這叫相思。可,胡樂兵,相思有何用?
………………
PS︰還有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