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趁著熹微的晨光,村里還沒有多少人,映雲在馮紅玉的陪伴下,拜祭了丈夫。然後灑淚分別。
臨走,小香再三吩咐︰自己曾經回來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爸爸媽媽和姑姑。
馮紅玉自然應允。
「老伴她們不是普通人。」馨香爸爸說。
「這個我知道。唉……她們卻是好人。」馮紅玉想起黨玉的妻子,美蝶她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但這三個,更不普通。
……………………………
「怎麼?小香,你也會有心事?」離開鄺村,沁芳看見小香悶悶不樂,便打趣。
「外婆,我希望盡快完成任務。」
「快了,名單一到手,我們就全面鋪開行動。」
「爸爸那邊?」
「丫頭,做事不能總是這樣瞻前顧後!你媽你爸都很好,不用擔心。」映雲倒是很快調節好心情。
「女乃女乃,不是看見你昨天哭得那個樣子——我真懷疑你是冷血的!」小香斜眼看著這個高大的「中年女人」其實,按照地球年齡來算,女乃女乃至少160歲了。
「我哭是為你爺爺!你心情不好為什麼,難道我們不知道嗎?丫頭!」映雲摟著她。心疼得撫著她的頭發。
小香雖然學的很好,執行任務也很利落,但是,她每次完成任務之後,總是坐在有水的河邊、湖邊發呆。
有時甚至默默地流淚。
想什麼?
不就是那個胡樂兵!笨丫頭,有水就有龍嗎?有那蒼龍就會冒出一個胡樂兵來嗎?
心痛她,卻不能點破。
因為她自己總是裝得無心無肺的。
「女乃女乃,我好想他!」小香終究是忍不住了,撲進映雲的懷里,嚎啕大哭。
「沒事,沒事!哭出來就沒有事了。……有些事情,我們就是無法控制。譬如生老病死,譬如感情的起起伏伏。女乃女乃和你一樣……難過……」
「汪汪汪……!」
突然,不遠處的牆角,傳來一陣的吠叫。
是一條小狗?渾身黑色,眼珠子像兩顆黑色的寶石!很可愛。但是一條腿艱難地拖沓著!
小香止了淚書,奔過去,蹲下︰「狗狗?你……受傷了?」
小狗嗚嗚兩聲,對著小香,眼楮烏溜溜的轉,似乎在哀求,也似乎在回答。
「真可憐!」小香伸手撫撫它的受傷的腿,從腰間模出一個琉璃小瓶,把藥粉輕輕的倒上去,嘴上還念︰「別動啊,很快就不痛了。」
沁芳遞來一塊手帕。小香小心翼翼地幫它綁好。
小狗也很听話,安安靜靜地讓她治理。
「好了,小狗狗你沒有家嗎?」是的,附近是廢棄的工廠,沒有住戶。
「大概是從高速路上丟下來了。」映雲指指不遠處的高架路,那里車流如水。
「真是太狠心了。」小香抱起小狗,小狗在她懷內睜著烏黑的眼珠,與她對視。
「帶它走吧!」沁芳也動了惻隱之心。
…………………………
拉斯維加斯世界聞名的賭城。世界最奢華的十個酒店,有九個就在拉斯維加斯。每一個酒店賭場,一座比一座豪華氣派,一座比一座奇特怪異。如金殿酒店賭場門口,有一座巨大的活火山模型,每隔15分鐘自動噴爆一次,噴出熊熊的火焰,成為賭城一大奇景。
其實,拉斯維加斯僅是內華達州南部的一座沙漠城。能把如此荒漠變成黃金錢票的集聚之所,確實是資.本.主。義國家的偉大創舉。
奢華的套房內,對坐著的是兩個男人,一個背著門,只看到他寬闊的背。另一個是亞洲人,黑發梳向後,額頭飽滿,是麥子般的膚色,形象凶悍。他的手里擎著一杯金酒,耐心地看著眼前的局面。
女郎非常專業,牌在她的手里有節奏地翻飛……
「走吧!」輸贏未定,他卻突然徑自站了起來,但是他對面的那個人卻不以為意擺擺手。示意隨意。
黑發男人很高很壯,頗像一尊大塔。他邁開大步,而站在門邊的一個西裝女郎馬上跟了上去。灰色的西裝,高跟鞋,燙著大波浪的金色長發卻不柔美!因為她每一步伐可以看出,她是一個練家子,硬朗著呢。
走出貴賓房門口,門一關一切的喧鬧被隔絕了。
「黃震上將。」一個打扮妖艷的女郎倏地站在了他的跟前,三十米處。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拉斯維加斯的賭博行業發達,另一個行業也是符合內華達州法律的,那就是changji\業。這個女郎黑色的皮衣下是露出半截雪亮肌膚的短衫。一雙網狀的絲襪,一條短皮裙緊緊裹著翹臀。
橘色的假發,低垂齊眉,好卡哇伊的圓臉!紅唇更是艷麗。
男人不說話,冷冷地看著這個女郎,他有驚艷,但是更重要的是這個稱呼!五年。已經有五年沒有人這樣稱呼他了︰黃震上將!
「一份伏特加,一份朗姆酒,然後一份龍舌蘭,一份金酒——均勻了,……祝您好夢。」女郎略帶俏皮的笑。
女保鏢一閃身沖到女郎的面前,而女郎卻視如不見!
好膽量!
「你以為,我蠢到辨不出那一杯酒的不同嗎?」黃震上將冷冷地說。
「哼……知道不同,為何喝下?」女郎揚著眉。
「因為我不怕。」
「那麼,除了四種酒,還有哪一種呢?」女郎仿佛有一種無知的天真。是一頭狡猾的小狐狸。
黃震一轉眼︰「威士忌?」
「哈哈哈……什麼都沒有!就是金酒一杯!黃震上將,原來你的味覺一直沒有恢復啊。」女郎居然囂張的繞了一道彎!
黃震知道陷進了她的陷阱,但只是簡單的「哼」了一聲,︰「對不起小姐。我不需要。」
「不需要——吾年前……信****,系……咪屬……」女郎說的竟然是黃震的家鄉話,客家話的一個分支,連尾音都咬得非常準確,而且,她說的事情!震透了他的心!
「阿磨……毛亂港……耶……吾系好吾好啼……」黃震陰陰地用相同的語言回答。阿妹,不要亂說話,不然你會很難看。
女郎咯咯的笑了,用標準的美式英語說︰「錯!我很自信!我非常漂亮!」
說話間,女郎倏地一轉身,已經站在了黃震的前面,相隔五米——她用用來寫酒的筆指著黃震。
但不敢靠前!因為,背後被頂住了。應該是那個保鏢。
她沒有驚慌,輕松地說︰「好一柄左輪手槍!德國克虜伯工廠出品,很可惜——你的子彈只剩下2顆,」
「啊磨,你這次失算了!」黃震不動,女郎也不敢動。因為走廊周圍,悄悄地站了三十多個的黑衣人。
把手伸進衣袋,那另一件的武器,那是沒有可能的。自己不夠這個保鏢快。
這時,走廊的盡頭又走來了兩個男子,銀灰的長版風衣,碎發遮住了大半個臉,下巴像是描畫過一樣,弧度很好。
女郎看著他,忘了身處險境了!——假胡樂兵!你終于出現了!真是意外啊!不過,還真像!那高度,那身材!只是,少了那一份的神采!那是一種冷魅的氣場!
女郎自然就是鄺小香。她看著這假胡樂兵,忘記了他身邊還有另外的一個。
假胡樂兵,他正像變魔術一樣玩弄著手里的槍,好像很得意!
「姑父叫你這樣玩的啊?槍是用來這樣玩的?」小香總算听到自己說話了!
「別廢話,把你的筆桿槍拿來!」假胡樂兵伸手。
蒼白的手!讓小香想起了魔宮里寒魄做的那些傀儡。
「筆桿槍麼?」她手一伸,筆桿一轉,對準那假胡樂兵!他嚇得「騰」地往後退了一步。
臉色由白轉青。
她的破壞力!早已經動整個組織了。
小香咯咯地笑︰「堂主不必怕!」她手一揮那筆桿槍直直地插向他的胸膛。
「嘁!」旁邊的大手一伸!左手食指和中指夾住了筆桿槍!小香一抬頭,看到了這個假胡樂兵身邊的人!不覺一愣!
濃眉!星辰一樣的黑眸,刀切一樣利落的五官。
小香站著,腦中轉了一百個彎!方天!!他真是方天?但是左手兩指夾住筆桿槍的手法……如此熟悉。
……………………………………
方天是黑夜組織大統領的大兒子。小香四歲時從金谷回到大都市。兩統領帶著方天和女兒方蕙一起來鄺家聚會。
小香當時是眾人追捧的小魔女,在金谷過慣了嬌小姐的生活,但方天卻不吃她的那一套,兩個竟然打了起來。
小香憑借輕巧的輕身功夫把方天打得流鼻血……
後來,還是胡樂兵勸小香給方天賠禮道歉。
(詳見掘作《風神,農夫戀上大牌明星》。)
自此之後,方天和胡樂兵相交甚篤,當然,小香也隨之與他熟絡起來,每當小香淘氣地用飛鏢射打他,他總是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
有一次,小香思疑方天是不是只能用左手接飛鏢?于是賣乖的給方天一個大雪糕,叫他左手拿著,說要與他做游戲,方天明知她是搞怪的,卻還是忍著啊,誰叫她那樣的天真可愛。
胡樂兵也不知道她要搞什麼,于是兩個大男生就被她這個小丫頭「罰」站在練習場,吃雪糕、
小香跑出去了一會兒,又跑回來,居然是拿了筷子。
「丫頭,拿筷子吃雪糕嗎?」胡樂兵搖頭。
「不!」小香話沒有說完。揚手一投——竟然是用筷子試方天的右手能不能接住飛鏢!
結果,方天失敗了!小香證實方天只能用左手接飛鏢。小香哈哈大笑,兩個男生都臭了臉,不理她了!
……………………………………
剛才,小香向假胡樂兵投去的筆桿槍,就是用馨香教的飛鏢手法假的果然是假的!沒有接住!反而是這個真假難辨的方天接住了。
小香在瞬間內想了這樣的多,但是,局勢卻依然嚴峻。
「你走不掉了。」黃震提高了聲音。
小香聳肩︰「我沒有說過要走啊。」
黃震冷冷地︰「你這樣的態度,會讓你喪生。」
小香撇嘴︰「難道你說,我還有生還的希望嗎?……我知道了你們的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丫頭,在這個時候還能笑。笑得俏皮可愛。
黃震抽一抽嘴角︰「我會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是讓我帶著這個秘密,在這個世界消失嗎?這容易啊,我在這里消失,然後又在我的世界里出現。因為我和你本來就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
小香帶著戲謔的口吻,吊兒郎當的。
黃震倏地轉身,他比小香高很多!他一揮手,一掌便要摑在小香的臉上!明顯他是盛怒了。
小香一側身,以笨拙的姿態向旁邊移了一下,但是,黃震的三根手指還是印在了小香粉女敕的臉上!
**辣的,三道痕。
不出小香所料,第一掌摑中了,他就來第二掌,小香你退後了一步,他大步一跨!反手一掌,又劈向小香的左邊臉頰!
小巷之所以不避開他的第一掌,就是為了他的第二掌,這第二掌的距離足夠了!
小香一提膝蓋——一道陰毒的招式,狠狠地頂中了黃震的下陰!
黃震突然受了這一擊。痛得們哼一聲!身子顫了一下!
這一顫,大概是十分之一秒!小香右臂揚起,壓在了他的手肘,用力一掠,五指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擰!
黃震成了小香的人質了。
假胡樂兵神色一凜︰「鄺小香!你想……」
「死」字沒有出口,小香怒目一瞪︰「堂主!你我交情,何必如此!!」
意在提醒他,若是你暴露了,姑父定不饒你!但奈何,今天他們是不可能放小香了!
「你我交情……今日作了斷了!」假胡樂兵根本就是要置小香與死地!已然用槍指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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