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愛 15 故人(3)

作者 ︰ 秋憶紅

門開了,一張慈祥的笑臉出現在門口,是個阿姨。

阿姨看見個陌生姑娘,有點驚訝,問道︰「姑娘找誰?」

說的是普通話呢,不是夾口的H市話。

葉桅行了個禮,說︰「阿姨你好。我找靳南先生,他家是在這兒吧?」

阿姨遲疑了一下,「請問怎麼稱呼你呢?」

葉桅趕緊說︰「我叫葉桅,是莫秋儀的女兒,你這樣跟靳先生說他就知道了。」

「哦,好的,你先進來吧。先生剛好在家。」說著把葉桅讓進了屋里。

阿姨把葉桅領進了一個小客廳,叫她在這兒等候,就出去了。

小客廳布置得很溫暖,濃濃的家的氣息漫延開來,把她緊緊地包圍住,讓她不禁想起了D市的家,想起了媽媽,想起了莫言。

在別人的家里,想著自己的家,她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她在正對廳門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在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位進來的人,也剛好看到牆上一幅很溫暖的全家福,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剛剛坐下,門口就出現一位和媽媽年紀差不多的先生,穿著復古的唐裝,這在現在很少見了,但穿在他的身上,閑適中帶著優雅,一點都不顯得老氣。

靳南的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一雙眼楮神彩奕奕。

這就是H市知名建築界巨子之一靳南。

她連忙站起身來,鞠了個躬,說︰「是靳伯伯吧?您好。」

靳南笑呵呵地說︰「是啊,我是靳南,你叫什麼?小朋友?」

葉桅被他一句「小朋友」給逗笑了,說︰「我叫葉桅,桅子花的桅。我叫您靳伯伯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你還差點成了我的女兒呢,呵呵,叫一聲伯伯合適,合適。」說著,眨了眨眼楮。

葉桅想不到他會如此平易近人,與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商業巨子,不過如此嗎?

「我真後悔沒早點來找您,沒想到你這麼,呃,和氣。」其實葉桅的骨子里,還有著童真調皮的一面。

「你一定以為我很凶的吧,呵呵。生活和工作,我是兩個樣子喲。」說著,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間已經快到正午了。「嗯。我猜,你一定沒吃午飯吧。」

靳南讓葉桅有一種一見如故之感,也許是在媽媽那兒多次談起他的緣故吧,她也感覺仿佛是很熟識的故人一樣。

自從父親過世後,媽媽對這段陳年情事也不避諱了,在子楓走後,跟她說起了子楓的親生父親,就是這位老人。

這次葉桅來H市,媽媽一再叮囑要來看一看這位故人。

葉桅調皮地笑了,伸了伸舌頭,說︰「您可猜得真準,為了留肚子吃頓好的,我連早飯都還沒吃。」

靳南笑了,「那,吃飯去。」

靳南笑著走在前面帶路,葉桅跟在後面,一路打量著屋子里的擺設。

正看得入神,餐廳已經到了,剛才的阿姨正在擺飯。

靳南給她們介紹說︰「這是我們家保姆,你叫她陳阿姨吧。這是我朋友的女兒,叫葉桅。」

葉桅又行了個禮,說︰「陳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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