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梳洗,從衣櫃里取出白色T恤,麻紗吊帶裙穿上,套上休閑鞋,拿過太陽帽,匆匆出門。
她說的地點不遠。她打算走路過去。沿著人行道走著,早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自在又愜意。
很遠,她就看到了況海文,他正倚在車子上,抽著煙,背對著她來的方向。他並不知道她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葉桅悄悄走近他,躡手躡腳地,從背後一把將他抱住,在他耳朵邊吹了一口氣。
況海文趕緊把手一揚,怕煙燙到了她,輕輕笑了,「調皮的小天使。」
葉桅抱著他,聞了一陣他身上清爽的香皂味道,才松開,將他身子轉過來,問道︰「怎麼啦?這麼早就起來吵我。」
況海文丟掉煙頭,把她輕輕摟住,吻了吻她額頭,才說︰「先吃早飯,然後再找個地方,我慢慢告訴你。」
兩人來到上次的牛肉面店,時候還早,不用排隊就買到了。葉桅見況海文悶悶不樂,也不吵他,兩人默默吃面。
再坐到車上時,葉桅說︰「我听說有個紅楓湖,風景還不錯,我們去那兒吧。」
況海文想了一下,找出一張地圖。兩人找了一陣,找到了,在市效。
紅楓湖公園,種了很多楓樹,不過現在還是夏天,楓葉還是青翠碧綠的。
況海文看著門口招牌上那兩個字「紅楓」發了會呆,一看葉桅,她早已經走在前面,手里拿個照相機,捕捉風景去了。
走了二十來分鐘,真看到有個挺大的湖,沿岸一條繞湖小道,兩人牽著手,沿著小道慢慢走著。一片樹蔭下有張長椅,況海文拉葉桅走了過去,在長椅上坐下來。長椅離小道十來米遠,也算是個安靜的角落。
況海文望了葉桅一陣,撥了撥她額前的一縷發絲,才慢慢說︰「昨晚上回到家,我妻子偷看我手機,看到了我們通的那些信息。」
葉桅吃驚地掩住嘴︰「怎麼會這樣,她全都看了?」
況海文點點頭,「我想全都看到了。當時我在洗澡。」
葉桅認真想了想,拿出手機查找,那些信息確實很直白,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嘆了口氣,問︰「後來呢?」
「當然是吵架了。」況海文望著遠處的湖面。「她一直哭,問我要怎麼辦,要我給她一個答案。」
葉桅仔細看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什麼起伏,他好象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她忍不住問︰「你怎麼說?」
況海文取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頓了許久才說︰「我說我會解決。」
葉桅突然了然,靜默了一下,輕聲說︰「我明白了。這是最後的約會。」心口一痛,唇邊閃過一抹飄忽的笑意。
況海文一直在觀察她,看到她臉上的這種笑,突然覺得恐懼,抓住她一只手,那手是冰涼的,「我說我會解決,我卻不知道要怎麼解決。」
葉桅輕輕抽出手,放在膝上,「如果你下不了決心,那麼我來幫你下。也許這樣還好,免得我們越陷越深心越痛。」
況海文把那只手又捉了過來,有些緊張︰「你要怎樣?要離開嗎?」
葉桅望著他,「我不會離開,我不會不負責任地離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她心里在喊,我是為了小言才來找你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離開!
況海文松了口氣,「那你打算怎樣?」
葉桅突然一笑,笑意只在唇邊一閃,便消失不見。「應該是你打算怎樣。我並沒有發生家庭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