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楓,我的罪再也沒有辦法贖了。怎麼辦?我該怎樣面對這個孩子?」他心思痛苦地輾轉,又想到葉桅,「她現在這樣傾心地愛我,我又該怎樣面對她?」
他又想到趙明萱和況詠心,心頭一陣煩亂︰「還有她們,我又該怎麼面對她們?」
「子楓,你究竟為什麼,要走上這不歸路?」他隱約地知道,莫子楓的離去,原因一定與他有莫大的關系。
他心頭突然很沉重,因為他知道,明天,他再也不能逃避了,他必須承受住真相揭開的痛。
終究因為生病,站了一會兒,他也覺得累了,走進房里,看葉桅熟睡當中,臉蛋紅潤可愛,忍不住親了親,這才鑽進被子里,伸手摟著她,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桅子花香,漸漸入夢。
半夜里,葉桅忽然被熱醒了過來,借著窗外微弱的路燈燈光,看到眼前貼著自己鼻子的,是一個男性寬闊的胸膛,一只手臂樓在她腰間,她感覺到的熱正是來自于那只手臂,她吃了一驚,一模他額頭,燙得嚇人。
她趕緊坐起身子,開了電燈,跑出去找護士。
護士跟著她進來了,一模況海文額頭,很燙手,說︰「給他量量,如果溫度超過了三十九度,就要吃藥退燒。」伸手指了指床頭櫃的藥盒。
葉桅趕緊把體溫針夾到他腋下,倒了一杯開水晾著等。
一看,過了五分鐘,取出體溫針一看,三十九度三!
坐到床上,搖了搖他,況海文睡得模糊,加上發燒,意識不清地「嗯」了一聲。
葉桅將他頭抱有胸前,說︰「你又發燒了,快吃藥。」將藥拿到他嘴邊,他張口含了進去,苦得直皺眉頭,葉桅再喂他喝水吞下,他說了一聲「苦」,便又昏睡了過去。
放下他身子,拉好被子,葉桅卻不敢再睡,坐著看住他。直到他熱度退下去,天卻已經亮了。
葉桅見他體溫降下來了,再也支撐不住,鑽進被窩里,沉沉睡去。
當莫秋儀和莫言來送早餐時,看到的是,病人站在陽台上,照顧病人的人卻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莫秋儀走到床邊,拍了拍葉桅的,「喂,還不起來。」
葉桅悠悠醒來,睜眼一看不見況海文,吃了一驚,「咦,他呢?」
莫秋儀一指陽台,責備道︰「你怎麼睡得這麼沉。」
葉桅一看陽台,況海文正靜靜望向遠處。
她一伸舌頭,「昨晚他發燒,我半宿沒睡,天亮才睡的。」說著,伸了個懶腰。
況海文活動了一下手腳,轉身走進屋里,突然看到莫秋儀和莫言也來了,愣在當場。
莫秋儀說︰「你醒了。」
況海文眼眶一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稱呼,阿姨他是絕不願意叫的,因為她是子楓和葉桅的母親,是他孩子的外婆,半晌才說︰「嗯。給您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眼光一轉,看著莫言,說道︰「孩子……」本來想問他叫什麼名字的,卻突然喉頭一哽,再也說不出話來,緊緊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