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山趙子龍之龍騰 正文 第十六章 捷足先登

作者 ︰ 三少01

「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嗎?我不過喜歡吃魚而已。」陳登白了我一眼,說道︰「魚肉鮮而味美,而魚中我喜歡的是河豚,這東西雖然有毒,但只要……」

听陳登一說起便沒個完,若是平時,我倒有興趣听上一听,可是此刻我身負籌糧重責,可謂是借糧如救火。我抬頭看了一看天色將近,連忙打斷道︰「元龍!這些糧食,我明天派人來取,我看天色不早了,我還是趁著天光,多跑幾家試試!不管怎麼樣,這次元龍可算是幫了我大忙,此恩此德,我趙子龍永銘感五內。」

「好你一個過河拆橋的趙子龍,敲了木魚忘了和尚不是?不過,你說得也對!我家的糧食雖說不少,若能多籌集一些,自然是好的。果然是不當家不知我柴油米鹽貴,我沒當這陳家家主之前,每天拂琴下棋,讀書垂釣,借以自娛自樂,可自從當了這陳家家主……」陳登拍了拍我肩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子龍你也是,如今你身為這‘徐州之主’,單為籌糧一事便得四處競走奔波。

「不過!子龍你有句話說錯了!我陳元龍借你這些糧食並非要你子龍銘感五內。相反,子龍是為了我徐州百姓才到處奔波,請受了陳元龍一拜!」說著,陳登挽起衣袖,鄭而重之地朝著我拜了拜三拜,本來我欲阻止他的,可是看到他眼中的堅決之色,心知只怕是九牛二虎也未必能拉得住他。

陳登拜完之後,又是問道︰「子龍先前所說的再跑幾家,這幾家可是心中有數?」

我聞言苦笑道︰「只怕也只有元龍你會如此干脆的借我糧,至于別的幾家,我是遍地撒網了,至于借不借得到,能借到多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陳登笑了笑,以示理解,他沉吟片刻之後,說道︰「子龍你這法子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不過!子龍,你這幾家中的一家必定得包括一家,如果能得他相助,縱然不能從他處借到更多糧食,但他卻是可以利用他的關系源源不斷地向徐州輸入糧食。」

「哦?」我頓時大感興趣,連忙問道︰「元龍說的是?」

看著陳登嘴唇微張,我不由自主地跟他他一起說道︰「糜家!」說完之後,我二人皆自相視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我方才言道︰「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陳宮先生早在來前也向我說明了,你處和糜家定要跑上一趟。」听我這麼一說,陳登眼中閃出一絲精芒,「哦」的應一聲,用他自己只能听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好個陳宮陳公台,我陳登早有想見見了。」

我從陳府出來,陳登給我寫了封書信,言道他陳家與糜家再徐州共處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生意來往的關系,借憑此書,糜家家主糜竺縱然舍不得大舉破費,但看在他陳元龍的面子上,多少也會借出一些的。我自然相信陳登之言,一出陳家,便馬不停蹄地直奔著糜家糜府而去。

糜家,糜府之中。

糜芳快步穿過庭堂,來到院落之中,此刻的糜竺更在花院之中修剪花枝,見得糜芳急沖沖趕至,連忙停下了手中活計,走到旁邊一張石桌之前,端起茶杯,先後倒了兩杯。糜竺自己端著其中一杯,輕茗了一口,另外一杯遞給了跑得滿頭大汗的糜芳,笑道︰「來!大哥嘗嘗我親手泡的茶。」

糜芳接過糜竺遞過的茶,一口氣便喝了個底兒朝天,跟著放下手中茶杯,心急火燎地說道︰「我說二弟,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在這小院之中,泡茶修花。以前這活計都是小妹愛做的,莫不成二弟要學小妹那般女兒姿態?」糜竺笑了笑,放下了手茶杯,問道︰「大哥這麼急沖沖的趕來,那就先說說你打探到的消息吧!」

「剛才那趙子龍已經去過‘陳家’了!」

糜竺笑了笑,道︰「這些都是預料中的事,大哥又何必小提大作呢?」「可是陳家並沒有像二弟預料中的那般特意為難于那‘常山趙子龍’,我據我派在陳府周圍的探子稟告︰說是那新接任陳家家主陳登陳元龍,最後和趙子龍一起有說有笑的從陳府走出來,最後陳元還親自送趙子龍一段不短的路。」糜芳說道。

果然!糜竺听完糜芳的話,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二弟!你不是說你想將寶壓在這個‘常山趙子龍’身上,可是如今我們已經叫別人捷足先登了!探子還告︰說那趙子龍似乎正朝著我們家趕來。眼下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二弟你倒是快拿個主意!」糜芳自進到這院落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停下來過。此刻把話說完,看到糜竺沉吟不語,急得在院落之中來回踱步。

糜竺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陳元龍,我只以為以他老子膽小怕事的性格,又哪里敢參進其中,卻是想不到這個陳元龍跟他老子陳珪剛好截然相反,居然有如此魄力。兩兩父子性格相差如此之在,倒有些懷疑這陳登是不是陳珪這老狐狸親生的。」說到最後一句,糜竺情不自禁地笑將起來。

「二弟!不是我這做大哥的說你,眼下都什麼時候了?事關我糜家生死存亡,此刻你倒還有閑功夫關心他陳登陳元龍是不是陳珪的親生的?」糜芳重重地往石凳一坐,倒有些跟糜竺賭起氣來,「二弟!一會兒該不會連著我這大哥也一塊懷疑吧?還有小妹和你也不是同一父母所生吧?」

听過糜芳這般無賴的話,糜竺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此刻糜竺的心情卻是差不到哪里去。「我說大哥!你遇事怎麼就不肯腦筋去想一想呢?若是想不清楚其中道理,你便是一個勁兒的著急也是于事無用啊!」

糜芳似乎倒和糜竺卯上了,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才難道去想,我只有做好你吩咐的事情便好了,至于想問題動腦筋這些傷神的事情就你去做好了。當年父親臨終之前也不是說了麼?說若是將我家業交到我手中,以我大大咧咧,反事不肯動腦筋去想的性格,糜家家業會遲早敗在我手中,也所以他最後才會選擇二弟繼承糜家家主。所以說,二弟你說的要動腦筋的那些事,原本就是糜家家應做的份內之事。」

糜竺看了糜芳半天,楞是說不出一句話,沒想到「不肯動腦筋」都被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他更是搬出已逝老父親的一番臨終之言作為說辭,幾乎叫糜竺連辯駁的余地都沒有。

「既然這事兒陳家也參與了,便更有意思了。」糜竺說道。「可是!二弟以前不是說過,這事若能獨專更好。」糜芳打斷道。糜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原先以為這‘常山趙子龍’只是打著派糧的幌子,想自各處多籌集些軍糧,如今看來並非是這樣,若是籌集軍糧的話,光是陳家一家便能滿足他了。如今看來,他是要真的給所有徐州難民派米了,看來小妹的話也有些見地。」

「這說過來說過去,都還不是糧食的事兒,在糧食上我們糜家所起的作用終究大不過陳家。二弟我怕……」不等糜芳把話說完。

糜竺搖了搖手,道︰「大哥只說對了眼下的事情!眼下我們糜家所起的作用自然是大不過陳家,但如今袁紹已佔據北海,而曹操攻取宛城已有數月,眼下也是休養生息差不多了。來年一旦開春,麥谷早熟之際,便重開戰端之時。這大戰一開,先不說柴、米、油、鹽也些瑣碎所賺,兵器、戰馬、守城器具,這些那樣比不上糧食那點兒蠅頭小利?」

看著糜竺越說越激動,我糜芳也漸漸熱血沸騰起來。

「可二弟!你所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趙子龍能夠人擊敗的袁紹和曹操的基礎之上,一旦有失,我糜家可謂是萬劫不復啊!」糜芳也難得有肯動腦筋的時候,可是這時的糜竺卻是像極了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冷笑一聲,說道︰「若無大險,何來巨利?我糜竺子仲便要學上那呂不韋一學,奇貨可居,賭出一個皇帝來又有何妨?」

听了糜竺這番話,糜芳隱隱有些擔心起來,自己這個二弟似乎還沒有像今天這般失去理智的時候,正待相勸。糜竺眼中的血紅也漸漸退去,似乎恢復了一貫的儒雅,言道︰「當然!為了糜家萬世基業,我不會輕易賭這局的,所以今日見那一見趙子龍,我才會最後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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