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兒,你家張爺爺在此,還敢上前送死?」張飛「丈八蛇矛」高高舉起,緊勒手中馬韁,跨下座騎前蹄提起。張飛吼聲如雷,戰馬嘶鳴不絕。高言方才作上領軍之將,並被高順委以重任,加上年輕氣盛,如何受得張飛也般相激?高言眼中顯出一絲輕蔑之意,沒有人敢在「陷陣營」鐵騎洪流之下還敢如此囂張。
「殺!」高言聲嘶力般喊道。星目圓睜,加之身上的血漬漸漸凝固成塊,或緊貼在他稍顯稚女敕的清秀臉龐之上,或已經自臉頰月兌落不少,此刻的也仍瞧去還自帶有幾分猙獰之色,憑添了幾許殺伐之意。也許是因為急于表現,不知不覺間,高言駕馭座下戰馬竟高出左右一個馬頭的位置,處于殺氣騰騰中的他,儼然未察覺到這點。
「啊!」突然間,高言馬失前蹄,戰馬前蹄踩空,連人帶馬,不受控制地撲進了張飛等人預先布置的「陷馬坑」中。
「不好!」我身旁的陳宮猛地叫道︰「念民和‘陷陣營’追擊敗兵,卻這麼久未歸,只怕已是落入敵人圈套!」聞得陳宮這聲怪叫,所有人都奇怪地望向他。張遼似乎認為陳宮有些小提大作了,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追擊一支敗兵而已,能出什麼大事兒?況且還是念民親自領兵,莫非一支已經敗了殘兵,還能翻騰起什麼大浪來?」
「如果說有人能在正面擊潰‘陷陣營’,我怎麼都不會相信!」原本跟著高順的昌昂,這次「陷陣營」出戰,高順卻是未著令他跟隨,一則是怕昌昂還不熟悉「陷陣營」的作戰方法,二來是他沒真正見過昌昂的武藝,雖知他有練兵之能,但也怕戰陣之上刀劍無眼,若是陰差陽錯之下讓昌昂受到傷害,便是不妙了。
不過!今時今日,昌昂親眼目睹了「陷陣營」一戰,剛才一番話說得也極為肯定。想想自己曾經一手訓練的「虎豹騎」,縱然戰力比之陳到所教之「白耳兵」高出少許,但論及陣法多變和兵種搭配,卻又是不及。「虎豹騎」卻也是以「陷陣營」為師,和「陷陣營」一般,只有鐵騎這單一兵種。
但「虎豹騎」倘若真與「陷陣營」比將起來,卻也遜上了一籌。盡管「虎豹騎」人數比起「陷陣營」多了不止一倍,若是二者在戰場上相遇,昌昂可是十二分的肯定︰只要不是施展其他手段,在正面戰場決戰之下,「虎豹騎」仍舊是輸多贏少。因為「虎豹騎」和「白耳兵」都差不多,雖說訓練已久,但最缺少的卻是在戰陣上的磨練。聞及「虎豹陣」在淮南戰線擊垮袁術數十萬大軍,這多少讓昌昂感到有些欣慰。
「若是對方並不在正面呢?比如說將念民引入伏擊圈,並布下埋伏?」陳宮此言一出,眾人為之驚訝!
「不……不太可能吧?」張遼不太自信地說出這般話,「劉備大軍都在此處,他劉備又用什麼去伏擊……」不等張遼說完,陳宮拉過我,向著劉備大軍一指,鄭重其事地向我說道︰「將軍!事到如今,你發現什麼不對沒有?」我用心觀察起劉備軍來,「這‘白耳兵’按理說應是劉備手下數一數的精兵,可是對于精兵敗北,作為主帥的劉備卻是不聞不問。你看那諸葛亮可曾有一絲著急之態?」
果然!諸葛亮坐將四輪車上,羽扇時不時的輕輕搖晃,一臉悠然之意,又哪里有一絲一毫大軍敗戰的憂傷?
我頓時眉頭皺了起來。「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將軍可曾發覺劉備軍中是否是少了某些人物?」陳宮此言一出,我恍然大悟。「先生說的可是他兩個義弟,張飛和關羽?這兩人與劉備情同手足,按理說正值如此重要的一戰,他們不可能不在都不在陣中,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我月兌口出,同時沉思起來。
「將軍!如果我沒有料錯,這兩人都定是去伏擊念民和‘陷陣營’去了。」陳宮神色隱見慌亂起來,「如此一來,念民危矣!」
陳宮慌張的神色,似乎感染了在場每一個人。特別是被高順引為知己的昌昂,抱拳對我說道︰「還望將軍應允,昌昂不才,願領一支兵馬,前去相救,想來以高將軍之能,加上‘陷陣營’的戰力,敵人未必能輕易得手!」見得昌昂請見,與高順在戰場之上同生共死的張近,自然甘不落後,緊隨其後道︰「張文遠也願領一支兵馬去救念民!」
「大家都不必如此悲觀,各人盡量表現得輕松一點兒,最好不要叫對方看出什麼破綻!」我看到諸葛亮似乎還一直都在注意我們這邊的動靜,我急忙叮囑道,「眼前我們正與劉備大軍對峙,只怕們稍有動靜,劉備便會發覺!」我一面小聲地與眾人談論著這些,一面臉上還有故意要作出一幅勝在握,意得志滿的模樣。
果然!聞過我之言,眾人臉上都勉強劑出了些許笑意,想來以諸葛亮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未必能看得真切。
看到諸葛亮依舊氣定神閑地搖著手中羽扇,我心稍稍放下了些。同時,苦思著解決眼下危機的應對之策。「念民此刻處境想來不妙,不過剛才昌昂所言也確道理︰以念民之能,加上‘陷陣營’的戰力,絕對不會輕易讓對方得逞。念民不論與我,還是和在場諸位皆是生死執交,我能體會到諸位的心情,我們自然不會拋下他不管,人要是去救,只是出動多少人馬,該怎麼個救法,我們還得細細斟酌才行!」
「將軍所言不假!公台剛才險些因為急于救人,亂了心神,釀成大錯!」鎮定下來的陳宮,冷靜地分析道︰「此時,兩軍對峙于陣前,我們實不宜出動太多的人馬。若是出動過多人馬,一則是怕打草驚蛇,讓敵人知曉我等欲救念民的意圖,二則若是我們分兵過多,且不說能不能將念民救下,要是對方知道我等分兵之事,定然會相機而動,說不定還會乘機拿下下邳!不邳一失,萬事休矣!
「最後一點,須知這關羽張飛皆是萬人敵,若是劉備只派其中一人伏擊念民還好說,若是二人皆去,事情便更為之不妙了!所以陳宮建議,我們派去營救念民之人,武藝縱然不能敵關、張,也不能在二人之下……」說到這里,陳宮的目光已是定格到了張遼身上。自從呂布將經「圓弧戟法」授與張遼,張遼將戟法融入刀法之中,武藝已是大進,特別得那日徐州擂台之上,張遼力敵各路諸候手下猛將,陳宮卻是親眼目睹。
以陣宮看來,張遼即便非關、張二人敵人,只要是能敵住二人一陣,只要救出高順,便算是成功完成任務了。
張遼應該清楚了陳宮的打算,正要主動請命,我搶先一步說道︰「若只是文遠一人前出發營救,恐怕也是不妥,宮台也不是說過了?劉備可能派出他兄弟一人,也可能將他兩位義弟一起遣去伏擊念民了,以文遠之能,拖住他們其中一人,自然問題不大,可要是他們兩兄弟聯手,只怕……」
張遼嘴張了張,本待逞強將此事應將下來,可他心中更清楚我所言非虛,不用說關張聯手,更是叫他應付其中一人,也頗為吃力。如果真不幸被陳宮言中的話,別說是救出高順了,只怕他自己也會身陷其中,不得月兌身。此事不只關系到他一人的榮辱,而且事關高順生死,他自然不敢開大口,冒險逞強將此事應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