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陳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出來吧。」路易斯的身影慢慢從他得背後出現,疑惑地道︰「長老,為什麼?」其實本來這些私事路易斯一般是不會過問的,但一來他與陳軒關系已經很親密,看待陳軒更多是以一種長輩的眼光而不再是一開始的下屬,二來,他也很清楚陳軒對莎莎的感情之深,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陳軒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路易斯見他不想說,也不再多問,回答道︰「那鳥人在天界的身份大概不低,他的實力很強,竟然直接在天界把那個祭壇引爆了,而且他似乎是專門針對你的,那沖擊波對于我和鯊皇這樣**強勁的雖然有很大的傷害,但也不至于重傷,而對于長老大人你的話,如果不是最後我和鯊皇聯手擋下了大部分的威力,後果不堪設想。」
談到這件事,路易斯的語氣中依然帶著一絲顫抖,由此可知,那一擊的威力竟然強大到令到他都心生恐懼!「而鯊皇的皇宮,則完全消失了,不止那里,連整個皇宮群外面的所有的海床都變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陳軒沉吟了一回,然後問︰「鯊皇呢?」「他最近忙于整理海里的事情,雖然沒有佔領人魚族,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海皇了。」
陳軒還欲再問,遠處卻游來了一個人魚︰「大人,女皇陛下有請。」女皇陛下?陳軒很想開口問到底是瑪蕾菲雅,還是她母親,不過想想,瑪蕾菲雅現在是不可能想見到他的了,自然是原來的那位女皇陛下。向路易斯點點頭,陳軒便跟著人魚向女皇所在的位置走去。
人魚女皇半靠在珊瑚床上,單手托著下巴,眼神飄渺地看著外面。瑪蕾菲雅經此一役,是完全成長起來了。人魚族與鯊族的事情也可以說完滿解決了,她當初做的決定,現在已經證明。是正確的了。至于對陳軒地位的安排,她卻感到有點麻煩。按理說,陳軒是海主使者,又對人魚族有大恩。在人魚族中,哪怕讓他享有與女皇相等,甚至是高于女皇的待遇都不過分。
這些都是可以確定的事情,但她真正煩惱地是,她的女兒,現在的人魚女皇。女兒愛上了陳軒,她是知道地,但如果真的同意他們之間的事情。以陳軒的能力,就等于變相把整個人魚族交給他了,甚至說他是人魚皇都不會過。這點。卻是女皇沒法認同地,擁有與女皇相同的待遇和成為皇是兩個概念。她對陳軒的了解不深,作為一個族群的皇,她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或者,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有所改變呢?」女皇輕輕嘆了一聲,她已經感覺道陳軒和路易斯的到來了。當陳軒和路易斯來到女皇住處的外面時,不待那帶路的人魚通傳,女皇就已經親自來到門口迎接他們了。「兩位,請進吧。」女皇揮手讓因為她親自相迎而目瞪口呆的人魚離開。向陳軒兩人微笑著道。「女皇客氣了。」對于女皇親迎。陳軒兩人卻並沒有感到多大地意外,別說這位女皇已經退位了。哪怕她還在位,對于他們兩個人魚族的恩人,不這樣做才怪。
進到房間里,陳軒剛欲說話,卻被女皇搶先問道︰「陳軒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陳軒對上女皇那雙透徹的眼楮,知道自己是避不過了,只得輕嘆道︰「女皇問吧。」女皇一雙美目一轉不轉地盯著陳軒,這個人類長著一頭烏黑地長發,樣貌在人魚族這種普遍貌美的種族中甚至可以說是一文不值。但偏偏他那雙黑色而又深邃地眼楮,身上略帶著的一點淡然的氣質,卻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如此普通的外貌,卻有著最能吸引人的特性。
又有氣質,又有能力,實力又強,怪不得女兒會愛上他了。「告訴我,你愛瑪蕾菲雅嗎?」女皇的問題很巧妙,因為現在瑪蕾菲雅已經成為女皇了,按理說就算是她也不能再保留自己以前的名字。女皇現在這樣問,卻是告訴陳軒,自己現在是以一個母親地身份在問她,而同時,也在說,哪怕陳軒地問題不能讓她滿意,也只是私人事情,不會影響他和人魚族之間的感情。
陳軒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女皇也不說話,靜靜地等待他地解釋。陳軒自然知道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說清楚的,他想了一下,然後對女皇道︰「愛,但不能愛。」「什麼意思?」身為人魚女皇,就注定了她一生都只能孤身一人,所以她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了解得並不多,而且陳軒又答得這樣似是而非,她就更加不明白了。
「因為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瑪蕾菲雅,如果真的走在一起,都只會徒增我們的煩惱而已。」陳軒悠悠地道,這些,卻是他沒有告訴瑪蕾菲雅的,「瑪蕾菲雅她的前身所以,我愛的,依然是莎莎,哪怕對她真的產生了愛意,但在忘記莎莎之前,這種愛,始終會夾帶著很多問題,她現在不懂,但道以後她懂了的時候,會傷得比現在更重百倍,我又如何忍心。」為了這事,他今天已經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了,愛一個人,不是簡單地說愛就可以的,這其中夾帶著的各種各樣的因素,哪怕其中的一點弄得不好,都只會白白犧牲掉這段感情。
陳軒一開始的確很想與莎莎的轉生瑪蕾菲雅結合,但後來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正是因為他曾經失去過莎莎一次,他才不想再失去她一次,上次失去的,只是她的一次生命,就像現在,能夠再次找回來,但如果這次失去的,是她的心,那麼以後,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他才會故意對瑪蕾菲雅說那一番說話。
「這樣嗎?」人魚女皇對這些事情雖然不清楚,但陳軒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她自然明白陳軒的苦心,「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那麼接下來,先生又什麼打算嗎?」這時,陳軒的眼中雖然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但神情,卻已經恢復了過來,他的臉上,再次恢復了那種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淡然,輕輕地道︰「中華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