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風吹來,已帶有一絲的寒意,剛走進校園,韋燁踫見了宋思,幾步趕上。
「今天難得只看見你一個人,影單影只的,劉蓉呢?」韋燁問。
「她回家了。」宋思回過頭答。
「你這周不回家嗎?」
「不回去了,回家也有點無聊,沒什麼可干的,還不如留在城里玩到處逛一逛!」
「說的也是啊!」
「什麼事這麼開心啊?」宋思問。
「中考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不用再煩惱啊。」韋燁說。
「說的也是,不過我並不是太在意。」
說著的時候已回到了班級前的走廊上,人稀稀落落的並不多,整個校園顯得安靜了許多,周末的氣氛很明顯。
「我收到消息了。」吳大輝有點興奮地趕回來說。
「什麼消息?」宋思問
「調班的消息,我不用調,你們也不用啊!」吳大輝說。
「我還想去別的班玩玩呢。」宋思說。
「呵呵,這也挺好的。」韋燁心想不用調也不錯,說。
「什麼時候開始調人啊?」宋思問。
「下周吧,不會久的。」吳大輝答。
「現在就像調走不少人啦!這麼多位子空空的。」韋燁說。
「是啊,今晚人好少啊!」吳大輝說。
「是啊,人都回家了,要不,就是去玩了,能不上自修的,誰還會來啊!」宋思說。
韋燁又環繞四周看了一下,數了一下人數,基本上和之前的不用備考的周五晚上差不多人,也不是太感失落,只是這樣的環境氛圍還是會影響人的積極性,尤其是在這麼緊繃的考試過後,一下就覺得全身松軟了,提不起精神來了。
悠悠的鐘聲響起,一個別班的老師神情輕松過來例行公事地看了幾眼,一言不發的就走人了,班內的人連說話的熱情都減退了不少,韋燁認真地看了看吳大輝剛帶回來的雜志,一節課下來,課室的空位子又多了幾張。
「宋思……」窗外來了幾個人,見喊著宋思的名字。
「來了。」宋思邊回答邊對韋燁和吳大輝說︰「你們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他們是誰啊?」韋燁問。
「以前的同學,去不去啊?」
「不用了!」吳大輝答。
「我還是留在這里看書,你們去吧!」韋燁答。
「那隨你們便吧!」宋思答著。
「快點啊!」門外的男生又傳來催促的聲音。
「來啦!」宋思答就跑了出去,很快沒了影。
在空空的教室里待著,韋燁只覺得更加的無聊了,過早回家,肯定會被罵,但是校門外的豐富多彩的夜景還是挺誘人的。
「走,我們也出去逛逛吧!」吳大輝提議。
「可是有什麼地方可去的呢?」韋燁答著。
「只要你想去,有大把的地方可以去,怎麼樣,出去逛逛嗎?」
「好吧!」
跟著吳大輝出了校門,轉了個彎,朝那湖邊的方向去了。
「怎麼從這邊走?大街不在這邊啊!」韋燁覺得奇怪,問。
「先去找個朋友!怕什麼,時間還早,明天又不用上學!」吳大輝說著。
「那好吧!反正想睡覺有的是時間。」韋燁說著。
越往前行,燈光越發變得昏暗,甚至連一些路燈都在一閃一閃的,偶爾吹過一陣涼風,幽暗的環境,讓人又寒又栗。
「阿輝,這什麼地方啊?」韋燁有點害怕地問。
「你害怕了,怎麼這麼膽小啊,不就暗了點。」吳大輝說著。
過了一會,韋燁看眼前的建築有點熟悉,覺得很奇怪,就問︰「阿輝,怎麼這里好像剛才來過啊?」
「不會吧!」
「是啊,我記得這棵樹!」
「奇怪了,我明明記得是這條路的啊!」
「你有沒有來過啊?」
「有啊,不過都是在白天,不管了再走走吧!」
走過了一段幽暗而沒有燈的路,韋燁感覺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心想不會是搶劫的吧?回頭一看,黑黑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小聲地對旁邊的吳大輝說︰「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
「沒有啊!」
這時前面一盞路燈帶來了光亮,「不就是條狗嗎?」吳大輝有點不屑地說著。
韋燁也回頭看了一下,「對啊,看起來並不凶猛,沒有叫。」
「我們慢慢走,沒事的!要是它敢撲過來,我們以二敵一,怕什麼,踩也踩死它!」
「後面還有幾條!」韋燁有點擔心地說。
「那我們走快點吧!」
「它們好像也走快了點!」
「沒事,看起來不凶!也沒叫吼啊!」
「但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
「那我們趕緊跑!」吳大輝說玩就開始跑了。
「你小子沒義氣,不等我。」韋燁邊說也猛跑起來。
等追上吳大輝的時候,他倒是在一間房子錢停了下來。
「在看什麼啊?」
「這房子,我認識!在前面那里轉彎再往前走二百米左右就是我朋友的家了。」
「你確定?你怎麼知道他在家?」
「我們學校的,怎麼不知道!」
「哦!那趕緊走吧。」
「走!」
這個時候迎面而來兩個高大的影子,韋燁也沒多想其他,以為只是路人,誰知剛踫面的時候被一只手用力搭著肩膀︰「小子,有沒有錢,拿出來!」
「沒有!」被另一個人搭著的吳大輝很快地回答。
「沒有?」那人說著,只听見「啪」的響亮一聲響。
「真的沒有啊!」吳大輝帶著哭腔說。
「你呢?」
「有那麼幾塊錢!」韋燁說著已听見後面傳來急促的低微喘氣聲音。
「幾塊錢?」
隱隱听見一陣風聲,韋燁縮了一下頭。
「啊!」的一聲傳來,「你小子還縮頭!看我不打死你!」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長得矮!」韋燁說著。
「什麼?你當我瞎子啊?」
這時听得那急促的喘氣聲越來越近,「什麼東西?」那人說著。韋燁推了他一把,拉上吳大輝就跑。後面傳來︰「讓我們抓住你們倆,準揍死你們!」聲音越來越近,忽然「啊!」的淒厲叫聲傳來,「死狗!」「哇!」接著是狗的被打中發出的叫聲。
不一會他們還是從後追了上來︰「你們倆小鬼,等死吧!」
「來這邊!」吳大輝說著,翻過了路邊的一面牆,韋燁也跟著翻了過去,定神一看是一個小院子。
叫喊聲,追逐聲由遠而來,韋燁屏住了呼吸,那人狗追逐的聲音又由近漸遠,漸漸听不見了。
「好險啊!」吳大輝呼著氣說。
「是啊!」韋燁說著!「走吧!他們應該走遠吧!」
「等一下,這里好像是我朋友家!」
「不是吧?光線這麼暗,你會不會認錯了?」
這時從院子旁邊的樓上探出一個腦袋,黑黑的也看不清臉,韋燁想,他在干嘛?
「來人啊!抓賊啦!」
這時四周原本黑暗的樓房、小道燈火通亮,喊聲不斷︰「抓賊啊!」「抓賊啊!」
韋燁和吳大輝趕緊又翻牆而出,沒命地奔跑,只覺得跑步的速度還比不上兩邊房子亮燈的速度,跑了一程,忽然看見前面幾個保安模樣的手拿幾根粗大的棒子飛奔而來,邊跑邊喊︰「小賊,別跑!」,韋燁和吳大輝轉了個彎又跑,跑不多久,遠遠的前面又出現幾個拿著砍刀的人沖了過來,為首的兩個叫喊著︰「小鬼,別跑!」韋燁心想,用不著吧,剛想右轉,幾條黑黑的影子如風而至,「他媽的,太倒霉了吧!」吳大輝說著。「趕緊走吧!」韋燁說。
拼命又跑了一段,「撲通」一聲落水里了「他們下水了,趕緊圍起來,去拿電筒!」嚇得韋燁一陣狂游,到了對岸,發現吳大輝不見了,「阿輝!阿輝!」地往水里喊了兩聲,「這邊啊!」韋燁回過頭,心想,媽的,這小子跑路真溜啊!
叫喊聲被撇在了身後,燈光火亮的,韋燁稍感安心,經過居民區,遠遠的看見一男一女在一棟樓前擁抱著,韋燁覺得女的很熟悉,問旁邊的吳大輝「那女的很眼熟,是不是……」
吳大輝轉臉過來看了一會,說︰「是楊樂兒啊!走吧!」
身後又傳來一陣的叫喊聲,韋燁在楊樂兒轉臉的一剎那,離去了。
「走大路都是危險的,你我的身還是濕著的,目標明顯,走小路吧!」
「哦!也好!」
慢慢地走著,走過一段燈光昏暗的路,忽然看到吳大輝手上有血,「你手受傷了!在出血!」
「你的也是!」吳大輝說著,韋燁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也在流血。
又是一段無燈的路,吳大輝說︰「先把血止住吧!」說著遞過一件形狀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啊?」韋燁問。
「不知道,沒看清楚,剛經過一家的時候拿的,先壓住手,止血再說!」
這時韋燁覺得手的疼痛感已越發明顯,又沒別的東西,先壓著再說吧。兩人又同行一段路,說了再見後各自回家了。
「怎麼這麼晚回家?」韋媽媽有點凶。
「和同學去玩了!」
「去玩?怎麼搞得全身濕透了?」
「去游泳啊!」
「游泳還穿著衣服?」
「天冷啊!」
「頭上的水草是怎麼回事?」
「泳池久了沒有清潔!」
「衣服怎麼破了?」
「水的阻力大!」
「手怎麼在流血?」
「都說了阻力大!」
「口袋里的是什麼?」
韋燁把吳大輝給那件壓手的東西拿了出來,覺得全身都不冷了,「眼罩!」
「眼罩?」韋媽媽大聲低吼著,「你這混球,去干這種事……我讓你試試我的筷子!」
「啊!媽,別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