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沒多少人,除了韋燁之外只有兩三個,他在靠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車開動了。
毛毛細雨下著,在車窗的玻璃上匯集,慢慢變成一滴,滑落下來,形成一條水痕,這樣的過程重復著,就像看動畫一樣。
遠處的天空灰灰蒙蒙,雲不是一團一團而是一塊一塊的,整個天空如同滴入水中的一滴墨,慢慢渲染開來的顏色形成的畫作一般,自由奔放,沒有規律,富有藝術感。慢慢地看不清路上的人了,慢慢地連建築也模糊了,後來能看見的只剩下一滴滴水滑落的水痕了。
車停了,走下去兩個人,上來了一個人,韋燁下意識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瞥,只見那人渾身都是黑色的,戴著連衣的帽子,樣子沒看清,也沒在意,繼續看車窗上水滴的動畫。
這個時候,車上的位置大部分是空的了,韋燁卻感到身旁多了個人,覺得奇怪,大部分人坐車也好或者其他看戲、吃飯之類的也是,有空位置的時候一般不會跟人拼桌、拼台、拼座位的,這個時候差不多是空車了,為什麼這個人會坐到自己旁邊來?
韋燁稍微轉動了一下臉,想看看旁邊的人的長相,只是帽子太大遮住了他的臉,衣服挺不錯的,可以看得出面料很好、質地不錯,價錢應該也挺貴的,是一件散發著高貴氣質的黑色外套,很貼身,他的雙手插在口袋里,手邊掛著個黑色菱格紋的包,穿了一條貼身的黑色皮褲,腿型修長、很美,這個時候韋燁才知道旁邊這個在自己一開始想象中的男性原來是個女的,覺得她可能只是想找個人陪伴一下。
韋燁放下了心里的防備,感覺到一絲的勞累,站了幾個小時的雙腳已經很累了,靠著車窗想休息一下,一想到旁邊還有個女生相伴,心里美美的,模糊了視線。
車開到哪里了呢?窗外的景物已看不清了,好像很久都沒有停過站了吧?韋燁醒了過來,稍微想了一下,卻發現身旁的人還在。
「下車啦!下車啦!」公車司機喊。
坐在旁邊的黑衣人先走了下去,韋燁跟著下了車,顧著看她的背影忘了問司機這里是什麼地方,等回過神來,車開走了,清醒過來被周圍的景物嚇了一跳,心里大喊「這什麼地方啊!」,明顯不是市區了。韋燁看了看,周圍的建築都沒有光亮,路上有那麼幾根泛黃的路燈,散發著螢火之光,眼前的候車亭,有那麼幾盞光管一閃一閃,發著昏黃發黑的光,其中一支比較亮光管的旁邊有幾個字寫著「龍平」,還有一個還是幾個模糊不清的筆畫,猜不出是什麼字。
龍平?龍平?韋燁想著這兩個字,心里滿是不安與害怕,沒想到居然坐了幾十公里了,晚上還能回家嗎?現在也不知道時間怎麼辦?又看了看那亭子一旁好像有那麼一塊行車表,最後的回市區的班車在晚上七點半開。
韋燁找了個位子坐了,另一邊的黑衣人依然沒有月兌帽子,與她那邊的環境很一致,不仔細看,看不清那是一個人。
忽然另一旁兩支小小的光管眨了眨,最後的生命用完,滅了!韋燁看見那黑衣人好像在翻包,從里面拿出了什麼東西,似乎折射著銀光,心里不禁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