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去的江小魚穿著板鞋,套著碎花長裙,漫步在秋高氣爽的大道上,心情好極了。
當然,如果沒有遇見他,說不定她的心情會更好。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男人,還不放棄自己嗎?
「程程。」知道她被韓彥銘帶來這兒,他每天都會守在這兒,就是為了她出來帶她走,「跟我走吧。」
這個男人,守護自己三年的男人,說她對他沒感情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她真的配不上他。三年前配不上,三年後更加配不上了。
「好心人?」江小魚輕快道,「又遇到你啦~」努力把語氣變得很輕快,無視他的請求。
樸鐘信知道她確實是自己的程靜雅,但她卻裝作不認識他。
有點著急,他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揉進自己懷里。而江小魚一陣驚愕,竟然忘記反抗。
「程程,求你不要這麼對我。我花了三年時間打開你緊閉的心房,求你不要你這麼對我,好嗎?」樸鐘信近乎哀求的話讓她心軟了。
她的學長,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
明知道她喜歡的另有其人,他卻毫不在意的繼續喜歡著自己,對她好,照顧她,呵護她。而現在她失憶了,他還是一樣愛著自己,希望自己就是他愛的人。這樣痴情的男人,如果自己一開始就遇見,絕對不會錯過。
但如果只是如果而已……
「好心人,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看仔細,我是江小魚,不是程程!」極力掙扎辯解,只換來樸鐘信更用力的擁抱︰「不是,你是我的程程,你就是她!!」
江小魚一听慌了,繼而更加大幅度的掙扎。
樸鐘信不知道她的力氣那麼大,繼而摟住她的雙手撫上的臉頰,把她的臉擺正,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江小魚一吃驚忘記反抗了。還好昨晚韓彥銘咬在她的嘴唇里,不然現在她一定會痛死的。
在小魚的印象中,這是他第二次吻她。第一次是因為他們都喝醉了,差點就---
而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在嘴里流竄,江小魚一個冷戰,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吻了!!
無論怎麼捶打反抗,樸鐘信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就在她快缺氧暈倒的時候,樸鐘信才松開她。而江小魚因為精神不佳,以他為靠背為了讓自己不倒下去。
早在一分鐘前就趕來的韓彥銘就在他們面前熄火,靜坐在車上冷臉看著好戲。
「哎呦,真是不知檢點,竟然當眾和別的男人摟抱接吻,羞羞~」好歹不歹,里面還坐著多嘴的林晨,她在這兒添油加醋的說著,韓彥銘的臉更加黑了。
「對不起程程,我……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我太想你了……」樸鐘信緊抱她,希望她給自己一點回應。
江小魚冷靜的推開他,隨後,一個巴掌扇上他,樸鐘信馬上愣住了。
「我不是程靜雅,我不是程靜雅,我不是程靜雅!!!!」連吼三聲江小魚癱軟在地上,精神渙散,「為什麼沒人相信我?為什麼沒人相信?我不是程靜雅,我是小魚……我有親愛的阿爸阿媽,我不要你們,我不要你們……」
樸鐘信從未見過這樣的江小魚,嚇得趕緊蹲下想抱起她,但被她狠狠推開︰「你是壞人,我不要和你說話!!」說完哭的像個孩子,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樸鐘信一直不知所措起來。扶她會被她推開,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坐在地上哭啊!
正在他左右為難時,江小魚突然止住眼淚,含水的雙眸直愣愣的望著他身後。
樸鐘信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正在緩緩走來的韓彥銘。
「學長,好巧啊。」明明想殺了他,但韓彥銘還是忍住怒火,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
而樸鐘信一點都不想見到他。看見不速之客,樸鐘信冷聲道︰「你來干什麼?」
韓彥銘沒理他,走過他來到江小魚身邊,把她抱起攬在懷里,手指在她唇上拼命擦著,動作之粗辱馬上弄痛了江小魚。
「你干什麼!」樸鐘信心疼的想推開韓彥銘,但被他閃過去了。
韓彥銘生氣的時候是喜歡笑的。
現在,他正笑著說︰「樸學長,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再踫她,休怪我不顧同校之情。」
樸鐘信被他氣得半死,他一臉認真道︰「程程是我未婚妻,我有義務照顧她!」
韓彥銘沒那閑情陪他瞎耗,無視他的話直接抱起江小魚就停車的地方走去。
看她現在精神這麼渙散,應該是病情加重了。
「等等---」
「學長……」
兩聲同時響起,韓彥銘停住腳步。望著懷里的人,雙眼微閉,一臉的疲憊。
而樸鐘信也鎮住了,因為他終于听到他的程程喊他學長了。
樸鐘信屏住呼吸靜候她的下文,等來的卻是她輕微的呼吸聲。
「韓彥銘,你放了她吧,她喊我是我的名字!!」樸鐘信看著心愛的女人在別人懷里,非常不是滋味。
韓彥銘下意識抱緊懷里的人,不理他直接把她放在後座上,開車離開。
而樸鐘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程被他帶走卻束手無策。
當韓彥銘的車離開後,瞄準樸鐘信額頭的手槍才收起來,隨後,一輛黑色轎車跟後面離開了。
這個男人……實在可怕……
而他的程程,決不能交給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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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寶馬奔馳在高速公路上,韓彥銘搖開車窗,漫不經心的開著車,而身邊坐著的林晨已經足足說了十分鐘江小魚的壞話。
突然一個急剎車,跑在路上的車立刻停下來。
正當林晨想說高速不能停車時,韓彥銘冷漠開腔了︰「滾!」林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氣了,不敢辯解,馬上開門下了車。
當她看見灰色的轎車遠離自己的視線時,後面又接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身邊,林晨遲疑了一秒鐘,還是決定上車。
韓彥銘本應該發很大的火才對。當他看見醒來後看江小魚若無其事的坐在後座看風景時,他覺得,有神經病真好,可以間接性遺忘。
如果沒有她昏迷前的那句話,她必定又會被自己懲罰。而正因為她的那句話,他決定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暫時不懲罰她。
醒來的江小魚望著前座正在開車的韓彥銘,模著自己的嘴唇,一本正經的問︰「韓彥銘,剛才是不是有人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