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就看見床邊空空的。整個屋子都再告訴她,昨晚他沒有回來。
愉快的伸了個懶腰,她起身拉開窗簾,開了窗讓新鮮的空氣進了屋子。
看了下床頭的鐘,才5點半。
主要是因為他說她今天可以上班,所以她才會早早醒來。一方面是新環境沒太睡著,一方面是激動的睡不著。
洗漱完畢,她開始準備早飯。
開了冰箱,她就看見面包和牛女乃。想了下,她還是決定就吃個了。
整理好一切,已經7點半了。可是,沒有任何叫她上班的動靜。
難道真的是他隨口說說嗎?還是說他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鈴響了。她馬上接起來。
「程小姐,我是韓總吩咐接送你上下班的老李。現在我已經在你樓下,請你收拾好就下來吧。」
程靜雅遲疑了下,還是點頭︰「謝謝你。我馬上下來。」
整理下衣服,她拎著只裝著一小包面紙的包包就下了樓。
果然一下樓就看見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單元樓樓下。司機老李知道她就是程小姐,馬上下車幫她開門︰「程小姐,請進。」
程靜雅忙擺手︰「你別這麼照顧我。我自己來就好。」
司機老李憨憨直笑︰「程小姐有什麼事直接招呼我就好了,我一個粗人,很感謝韓總給我這麼好的工作。」
程靜雅真的覺得老李很樸實,這才微笑道︰「你客氣了。」
「小姐快上去吧。」程靜雅很乖巧的上了車。
老李真是一個很平易近人的老實人,一路上都是他一問她一答。不知道不覺,帝都賓館已經近在眼前了。
「停車吧老李。我在這兒下就好。」
「可是還有一段路呢。」
「沒事,我可以自己走過去。謝謝你。」還是怕別人的指指點點,她打開車門開始走去帝都賓館。
到了大廳,她有點怯場了。畢竟她還是很怕生,況且,她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帝都的員工。
正忐忑著,背後被人拍了下︰「江小魚,真的是你啊!!」
程靜雅愣了下,回過頭才知道是曾經的同事卓琳。
「你好。」她生疏的打著招呼。
「哎,這麼生疏干嘛!」卓琳一把摟過她的肩膀,「昨天經理告訴我你要在這兒工作,而且還和我搭檔,嘿嘿,我還以為做夢呢!雖然咱們在一起工作時間有點短,但還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嘛……」
听著她絡繹不絕的講著,她才知道她真的沒被解雇。其實說實話,是韓彥銘的關系,她真的還能在這兒工作。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工作,她就心滿意足了。
「江小魚,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高興到傻了?」意識到卓琳喊的是自己,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啊,我高興傻了,這沒想到我還可以在這兒工作。」
卓琳親切的笑了。
「糟糕,快遲到了,快走快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卓琳已經抓著她小跑進了賓館。
遠處,老李看著她進了賓館,才進了車里打電話。
「老大,她進去了。」
「可以了。你就看著她上下班,其余就交給我們來看著。」
「是老大。」
老李掛了電話,看見前面剛來的黑色保姆車的照明燈對他閃著,他馬上兩了幾下車頭的燈,開車離開。
**************
韓彥銘剛邁進渡水別墅,就看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圍了上來。他不滿地皺了下眉。
「彥銘,你回來了~~」林晨看見他的車駛進別墅,馬上滿心歡喜的圍了上去,卻沒想,他竟然不耐煩的
推開她。
「彥銘,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冷,不是你叫我跟著你的嗎?現在這算什麼……」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也是男人的致命的弱點。這不,她拉扯著他的衣角,哭的眼淚嘩嘩流下。
韓彥銘只想回來拿個東西,卻沒想到被她纏上了。
厭惡的甩她的手,韓彥銘斜視她一眼︰「不想死就給我安靜點。」
要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保證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韓彥銘嫌惡的想著,就自行的上樓拿了東西走人。
林晨哭的像個淚人。甩來李嫂前來扶她的手,她氣呼呼的跑回房間大哭一場。
拿到東西後,韓彥銘滿意的開著車。
電話震動,他接起來。
「boss,東西到了。」
韓彥銘嘴角微微上揚︰「交給hell處理。」
「是。」
今天,果然是個好天氣!
韓彥銘輕笑出聲,銀白色跑車飛也似的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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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一天的重活,程靜雅覺得身體素質大不如前了。
只不過疊了一天的被子,鋪了一天的床單,她就累得腰酸背疼受不了了。
「終于下班了!!」她和卓琳是做後勤的,不必要像vip房間的那些清潔工一樣24小時待命。她們有規定的時間下班。
知道下班了,卓琳對程靜雅笑道︰「小魚要不要去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程靜雅不明的問。
「笨,當然慶祝你重回帝都上班啦!」卓琳是個喜歡熱鬧的女孩,「我還叫上同事們一起呢!!」
听到這兒,程靜雅覺得頭大。她要準時回家,而且,她根本不喜歡參加那麼熱鬧的慶祝會!
想也不想,她馬上拒絕︰「還是算了吧,我爸媽在等我回去吃飯呢。」
「呆瓜,什麼時候都能和父母吃飯好吧?!去嘛去嘛,好不容易聚集的,去嘛去嘛~~~」
她承認,卓琳纏人的功夫比小紫強多了。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小紫無比的纏人功才重回A市的,才會發生這麼多事,才會當不成他的未婚妻……
當她正想著時,才發現她已經被卓琳拉出賓館了。
無奈,她隨著她進了一家普通的菜館。
果不其然,曾經的同事都聚在這兒。
「卓琳小魚,這兒這兒!!」大家都很熱情,拉著她不停的說東道西,而她只是尷尬的附和著。該吃菜的時候吃菜,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但絕不踫一杯酒。
總之,慶祝會還算是很圓滿的落幕了。
同伴一個個走掉,剩下的她和卓琳在路邊等著出租車。
「小魚,你家住哪兒?」來了輛出租車,卓琳上去後問著程靜雅。
程靜雅自己也報不上名字,只能隨便扯著謊︰「你家很遠的,你先走好了,我再叫輛車自己走。」
卓琳看看時間不早了,于是點頭︰「那你早點回去哦。注意安全,拜拜~」
「再見。」看著出租車眼去的身影,程靜雅呆呆的站在路邊不知所措。
天知道她根本沒有一分錢,而且也記不得小區具體地址,她該怎麼回去?
要不,回阿爸阿媽家吧?
想到這個主意,她有種呼吸緊張的感覺,像極了小時候,正要從家偷跑出來買糖果吃時候。
但想起來她的記憶恢復了,不再是他們的女兒了,他們還會要她嗎?
抿了下嘴,她左右為難的蹲在路邊,愁苦極了。
「哧---」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停在她的面前,她才抬起頭。
車門毫不客氣的打開,差點撞上她。
「上來。」看清駕駛上的人,她下意識的咬了下嘴唇,還是坐了上去。
韓彥銘平穩的開著車,絢爛的燈光下他臉的輪廓格外明顯。
知道現在時間不早了,還麻煩他特意來接,她有點抱歉。
「對不起。」
「為什麼?」
簡單的對話,像極了以前,都是她主動道歉,然後再講原因求他的諒解。
「我和同事聚餐沒告訴你,還麻煩你來接,對不起。」
「你也知道?」韓彥銘的聲音听起來充滿了諷刺。
「我沒有手機,也沒有錢,這頓飯還是他們請的……」
「夠了,」還沒等她說完韓彥銘就打斷她,「閉嘴。」
她乖乖閉上嘴巴。
車駛進小區停車場。
看見他下了車,她趕緊跟著下了車。
有些忸怩的跟在他的身後,就算進了電梯也是離他遠遠的。
此時的韓彥銘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她可不敢引爆。
看著他校隊指紋進了屋子,她趕緊拉住快合上的門,也進去了。
「十點的時候給我泡杯黑咖啡進來,」韓彥銘月兌了衣服隨意扔在沙發上,一只手搭在書房門把手上吩咐,「其余時間別進來。」
听見清脆的關門聲,她才松了口氣。
還擔心著他會不會大發脾氣,這下完全放心了。
慢慢踱到餐桌邊,才發現桌上多了部半舊的手機---這是她遺失的那部手機!!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來打開,點是滿格的。
看著手機屏幕上笑的很燦爛的一家三口,她拿著手機不由自由的走到走廊,想了很久,她還是決定打這通電話。
手機這在撥號中,她緊張到無法呼吸。
「喂?是魚兒嗎?是我的小魚嗎???」
听見阿媽熟悉的聲音,程靜雅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阿媽,是我,是小魚。」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這麼久不打電話給阿爸阿媽,你想急死我們嗎?!」阿爸一接電話就劈頭蓋臉的罵道,「死丫頭,在哪兒呢!快回來知道嗎,阿爸阿媽在等你呢!」
「恩,我會回來的。你們別為我擔心了,我過得很好……」
「魚兒啊,原諒爸媽沒告訴你實情,你不是我和你爸的孩子,我們---」
「我已經知道了,」程靜雅微笑哭泣,「只要你們把我當你們的孩子,我一輩子就是小魚,一輩子照顧你們,做你們的女兒。」
「當然,你就是我的女兒,就是你和你阿爸的乖女兒。」阿媽哭聲忍不住感染了靜雅,兩人對著話筒都哭得很慘。
「哭什麼哭,真是沒出息。」阿爸擦了眼淚接起電話,「小魚,你在哪兒?真的生活的很好嗎?」
「我、我現在在朋友家暫住,真的生活的很好,等我回來你們就會看見又胖又白的小魚回來了。」
「真的假的?你不是一直都是怎麼吃不胖的嗎?」
「真的啦,你知不知道朋友家的飯菜好好吃,我吃的好胖哦……」……
一家三口一打起電話就忘了時間。
當程靜雅掛了電話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知道已經十點半了。
覺得事情不妙,她隨意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就沖進廚房開始泡咖啡。
已經遲送30分鐘,她沒時間現磨咖啡,只能在冰箱里隨意拿了袋袋裝黑咖啡沖了杯算是過關了。
端著杯子,她忐忑了好久才決定敲門。
里面沒回音。她還是決定端進去。
書房只亮了一盞燈,而韓彥銘就對著電腦前一直在打字。
「我、我送咖啡來了。」哆嗦的想把杯子放在他桌上退場,但韓彥銘卻毫不領情的望也不望就命她拿走。
她知道她做錯了,好歹給個機會贖罪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遲送咖啡的。你原諒我吧。」
「原諒」兩個字真的很好笑,韓彥銘止住打字的手,靠在軟皮椅子上問︰「你說,你有什麼行為值得我原諒?」
被他這麼一說,她羞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她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是值得被他原諒的。
「對不起。」沒辦法,她只能繼續道歉。
「原因。」
想了很久,她才說道︰「我不該遲了三十分鐘才送咖啡進來。我應該用現磨咖啡而不是隨便泡了速溶咖啡。遲了三十分鐘的我不應該再送咖啡進來了……」
「還有?」韓彥銘不耐煩的敲了下桌子,現在他們的樣子像極了老板在教訓犯錯的秘書一樣。
還有嗎?仔細想了下,根本知道他指的還有是什麼。
「我不知道。」她老實的搖頭。
「為什麼哭?」耐著性子,韓彥銘為她引路。
聰明的程靜雅馬上知道他的意圖。
想也不想,她馬上拒絕︰「我不會為這事道歉。」
「所以?」
「我也不會答應你這件事,絕對不會。」
韓彥銘輕笑起來︰「你倒挺會猜前想後。」
「他們是我的親人,我不想失去他們---」
韓彥銘拍案而起,打斷她的講話。
他拉過她的衣領,逼著她靠近自己。
像個惡魔,韓彥銘笑道︰「你在說笑話嗎?作為程靜雅的你,有親人嗎?」
程靜雅瞬間臉色慘白,咬著嘴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