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天定,機會人為~!錢多多親自擺菜斟酒,听來,原來那男子不是別人倒是天下最受歡迎不過的男子——寂如風。唯一一個天鴻院文武雙全一表人才的男子,女孩兒們崇拜的是他年輕俊美,性格沉穩,尤其他是單身。
想不到今日卻在廟里看見,還逗兩位姑娘笑得開心。
「寂公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呀~!」一邊斟酒,一邊和他說笑,「別怪淺兒多事兒,公子這樣大方的人,有什麼可求簽呢?莫非是姻緣嗎?」
說到這里蘇羽已經紅了臉,多多心中知道,必是心上已經有了這個寂公子無疑。那寂如風倒是不怕多多的消遣,笑著讓了酒,淡然飲下,全沒有什麼過大的波瀾。完全沒讓錢多多的話說到心里,就是連回答,也讓人為之痴狂。
「淺兒姑娘愛說笑話,寂某何德何能,論文我不及天鴻院中蕭若軒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文章辯答,論武天鴻院中第一把交椅應該是下一屆的武林盟主,當今鑄劍世家歐陽盈嘉,最輪不到我來說什麼~!」
哪一派沉穩的個性,手中卻緊緊握著寶劍隨時有了要作戰的架勢。錢多多,心里疑惑,難道是怕這里是黑廟嗎?坐著還這樣的緊張?
月色下,三人成三影,下過雨後的天空清澈,都望去,遠去月亮的那些星星也閃閃光耀。正應了放晴山月春半輪,院中三人酒千杯的景象。人說,緣本來難得,但有緣還需要有份,關鍵是多多看不出寂如風有任何的意思,蘇羽又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上了只有放在心里的份兒,不能求不能說。也是可憐~!
錢多多想了個主意來,將一個簽筒找了出來,那觀音百簽盡在其中,上中下等級分明。放在了石台子上,笑著為他兩個解釋。
「兩位看著月亮雖然還沒圓,但說不準是月老在天上看著,這時候求個姻緣最好不過了。」多多笑著看蘇羽,點了點頭。
蘇羽拿著簽筒,回笑著想求,卻被他攔了住。
「淺兒姑娘,是你弄錯了,我剛剛有一百兩是來求平安簽的,不是求姻緣~」
多多一看被發現了,忙著解釋︰「哎呦~公子多心了,求只姻緣,就算是這位小姐送與你的~!不算你不就可了?而且相遇是緣分啊~!同求一簽是好事要來呢~!」
她錢多多此生最犯難的是當媒人,她手下成了的雖說踏踏實實過著,但也沒有一對是什麼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倒是這兩個人有跡可循有利可圖,非那些凡夫俗子般單薄地湊在一起。再不濟就多喝上兩杯,這不,蘇羽也靦腆地舉杯祝寂如風,他便不再推辭。
如風心中暗暗,天上有明月為證月老來簽,自己雖然沒有心上人,隨意求來一支也可看看緣分是何~!豈不正好?
女人求簽自是虔誠,都是閉著眼楮口中碎念,那蘇羽也不例外。男人卻不一樣,心不誠斷不是求實的態度,隨意搖晃一把,將掉在身上的一支簽字遞給了錢多多。她從頭看來,這兩簽竟是上下忐忑不能對應。蘇羽簽寫到——雲仙霧罩山前路,萬物圓中月再圓。若得詩書沉夢醒,貴人指引步天台。婚遲……
錢多多不敢多語,只有心里打轉轉︰前兒個還是上上簽今日卻是個下平,婚姻有阻,遲來歸心。真不知如何說好~!
待看那寂如風的簽倒好,不如不解下簽,先解中上簽才好。所以多多念了寂如風遞過來的簽字,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竟然是個大看瑤花~」
「快說說~!」蘇羽一旁急切,想知道這是什麼緣故,寂如風卻是不理睬,自顧飲酒賞月,說與不說似乎與他無關~!
「出入營謀大吉昌,似玉無瑕石里藏。若得貴人來指引,斯時得寶喜風光。」錢多多笑著指向蘇羽,回來又指著自己,拍著寂如風道,「你看看,可不是寶,可不是我是你的貴人,我這一指引,你就得了天大的好處~!要怎麼謝我呢?」
寂如風全無謝意,起身恭敬行禮︰「淺兒姑娘~!請不要以終身之事作為玩笑,蘇大小姐名譽重要,而寂某還尚未對婚姻做出打算,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規矩擺在哪里呢~!」
這才是溫柔靈巧,公子無緣。他竟然空留錢多多和蘇羽兩個人站在月色下。他寬袍大袖風中飛揚,他頭也不回頭地往房間去了。
這樣的決絕,這樣的不留情面,兩個小姐臉上都掛不住啊~最後以無言作為了結局。
次日,窗外青光初露,錢多多從蘇羽的身邊起身梳妝。昨夜四更天她們才合了眼見。懶懶晨妝後,多多還能看見蘇羽哭紅的眼圈~
「醒了?」
「醒了……」
話就在尷尬中一直延續到了早飯,早飯是水媽做的,親自端上來,這些年輕人的別扭,看在眼楮里有另一番滋味,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三個人愣愣地坐著,看著那些碗筷,誰也不願意先動一下~!最後還是錢多多忍不住看過去,兩人的眼神都是閃爍不定。悶葫蘆可悶壞了愛說笑的錢多多。她夾菜,吃飯,先有動作,滿肚子里的委屈生氣無處釋放。
心里想︰這寂如風多麼好的男子,也是不討女孩子心愛,不說聲對不起,總該大方點地先動筷子吃些東西。不然要女孩子認錯嗎?還是就兩個人這樣僵硬地不吃飯了呢?
「公子真是開不起玩笑,趁著沒人咱們說明白~!省的一會兒去前面求簽還是這樣,讓人看了倒像發生過什麼似的。」她要解釋著,說起來放下碗筷留下了兩個人轉身往廟里走,「我先去前面了,一切都布置妥當,準備好了就來為你的平安求一求吧~!」
她沒看見寂如風的眼神,目送時的眼神,奇怪~!是奇怪,他沒見過說話這樣大大咧咧的廟祝,更沒見過脾氣忽冷忽熱的人。這個世界上喜歡甩臉子的人他只見過凌雲閣閣主一個人,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也唯有凌雲閣閣主一個人。他不知怎麼,早飯也沒吃,隨著她就走了。蘇羽說不得有些氣憤,氣憤地獨自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