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長的不甚出彩,平凡人的模樣,只是一雙眼透著股子狡黠,很俏皮的樣子。
千紅見到她,立刻興高采烈的迎上前去,喚她‘杏兒’。
菊娘把人帶到,又指揮著小丫鬟們擺了些瓜果茶點在那亭中的石桌上,便離開,留了千紅與杏兒兩人在亭內。
千紅這些日子都是一個人打發時間,此時見著往日的姐妹,自然高興,拉著她的手說話。
「杏兒,你怎麼又換張臉?就不怕我認不出把你趕出去?」
那杏兒見著身旁沒了外人,也恢復了本來性情,大大咧咧的靠在千紅身上坐著,一口接一口的吃東西,塞了滿嘴,口齒不清的回話。
「季霜怕我自個兒出門,臉太美會糟歹人算計,所以換了張普通點的。」說完,又灌了一大口茶水,咽下了口中食物,才接著說,「你要是認不出,以後就不許你回醉舫。」
千紅怕她喝得太急嗆著,連忙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一邊又開口。
「我不在這些日子,醉舫怎麼樣?」
听她一問,杏兒像是沒了吃東西的興致,把手中的點心一丟,轉過頭撅嘴看向千紅。
「你還好意思問,你不在,所有的事都落在我的頭上,一會兒扮千紅,一會兒扮璇璣,一會兒又得裝杏兒,累得我快月兌了一層皮。」
千紅聞言一驚,「怎麼還得扮千紅?」
「當然得扮千紅,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人迷戀你。你一走倒是干脆,那些老主顧怎麼辦?總得派人哄著吧。季霜告訴大家,說是千紅病了,但總有些不長眼的非得要親眼見見才安心,就得找人假扮吧,清枝一向傲氣,不愛干這事,沒法子,只能我來。」
說到這里,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氣得咬牙切齒。
「最可氣就是那個陳萬里,听說千紅病了,三天兩頭的就來探望,最後索性干脆住在醉舫,說什麼也要給千紅贖身。我們本打算讓千紅這名字慢慢消失的,沒想到橫生枝節,倒惹了亂子。」
這緣由卻是千紅怎麼也想不到的,不由得有些擔心。
「要不••••••要不我回去吧?」
杏兒聞言,柳眉一豎,佯怒。
「這點小事我都打發不了,那醉舫還要我有什麼用?」
千紅見狀,忙拍她的肩。
「你別急。」
杏兒見她還是面露擔心,換了溫柔語氣輕聲安撫。
「你放心,萬事有我們呢,實在不行,叫清枝配些藥,把那陳萬里弄得瘋瘋傻傻,再想不起來千紅這個人。」
說罷,又扯了千紅的手,「最重要的是你,你好不容易尋回了你那儇哥哥,可別又受什麼傷害。」
千紅聞言,心中感動,凝視著她的雙眼,重重的點頭。「嗯」
杏兒見她舒了眉頭,也跟著開懷,柔柔的笑著,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