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事,皇上怎麼看?」
她終是不願意為他低頭,軒轅青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依朕看,不過是小女孩的玩笑,誤會而已,不如就此算了吧。」
他有意維護,碧彤卻不知好歹,哭鬧嚷嚷著不依。
「皇帝哥哥怎可蓄意縱容,那刁民敢行刺公主,就是不把皇帝哥哥放在眼里,她太放肆,少說也須得治個大不敬之罪才是。」
軒轅青聞言蹙眉,又待說些什麼,卻被季霜打斷。
「公主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這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見了,還要什麼證據?」碧彤昂著頭厲聲怒問。
季霜輕哼了一聲。「我問你,甄兒拿什麼行刺你的?幾時進到公主府的?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就這樣輕易的進來了?而公主又為何不把人扭送到刑部,反而將人藏在府中呢?」
她每說一句,就往前走一步,目光如炬,直視著碧彤,問得她啞口無言。
「說不出來了?」季霜輕蔑一笑,又轉身向甄兒走去,到了床邊,拉起了甄兒的胳膊,把袖子往上一翻,露出那滿是傷痕的手臂。
「她這傷是怎麼回事?這是行刺公主啊還是行刺自己啊?昨兒金鑾殿上,公主還說不曾見過甄兒,怎地今兒就從你這兒把人給找出來了?」
說罷,又放下甄兒的手臂,目光灼灼的看向軒轅青。
「世人都說聖上英明,怎麼就不教教自個兒妹子如何圓謊?」
她有意挖苦,半分情面也不留,饒是軒轅青一向喜愛她,也不禁冷了臉,抿著唇不說話。
一時間屋里靜得可怕,連碧彤都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倒是甄兒,見狀怕他倆鬧僵,連忙出口斡旋。
「公主說的原也不是假的,何來圓謊一說。」邊說著話,邊拉著季霜坐下,輕撫著她的背,「你別急,听我慢慢說,前兒個確實是公主請我來府上玩的,她與我投緣,又兼得小兒心性,才鬧著不許告訴你們,這不昨兒個,我念著你們吵著要回去,才惹得公主大哭一場,我為了哄她,就一直留在這,而這傷啊,不過是我自個不小心撞的,你也知道,我向來迷糊,走路的時候總會撞到些什麼東西。」
她這話說的漏洞百出,敷衍之意明顯,季霜果然不罷休,又咄咄逼問,「即是尋常姐妹嬉鬧,公主怎會說出刺殺二字,她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知說得不妥會害死人麼?況且,她怎地就非得半夜三更里差人去悄悄請你,難不成嫌我刻薄,怕我不讓來不成?」
她一問接著一問,字字都是懷疑,甄兒嬌唇張了又張,心慌意亂的看了陣子碧彤,實在無法,只得握住季霜的手嗔怪。
「季霜,別再問了好麼?」
甄兒那平素向來風平浪靜的眼里,此刻全是祈求,季霜看著心疼,果然擰了一雙秀眉,哼了一聲後就不再開口,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