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談實在可疑,李儇和甄兒對視了一眼,方才輕笑著答,「怎會不怕,是以才跟著大伙一同走啊,只求多個照應。」
嘴里說著話,李儇手上也動作著,狀似不經意的往謝爻頸後模去,卻被他微微側身,躲了過去,最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儇像是沒發現他的動作,依舊面色不改的輕笑著,「謝兄要是也怕的話,可得跟緊了大伙啊。」
謝爻也嬉笑著抓住他的手腕,朗聲答道,「那是自然。」
他只抓了片刻就立即放手,動作似是不經意,實則那一下卻是搭在了李儇的腕上經脈,是在試探他可有功夫。
許是察覺到李儇並無內功,便是身子精壯也大概只是會些拳腳而已,這才放了心,也不再出口試探。
倒是李儇和甄兒,自此對他更多了幾分提防,又對視了一眼,換甄兒笑著開口,「這幾日我跟著叔叔家的妹子出游,听到了個奇事,說是汾城城主的家宅被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麼也沒丟,謝兄見多識廣,可曾听過這等事?」
邊說著,眼角一撇,沒放過那謝爻突然凌厲的眼色,又笑笑開口,「我妹子說是鬧了黃皮子精,說得頭頭是道,如今想想都覺得嚇人。」
李儇見狀,也佯裝著憤憤,重重一哼,低聲道,「可不止城主,我听說城中幾個大戶家里也都出了這事,依我看啊,必是他們官商勾結平時貪得多了,此時糟了宵小,就是丟了東西也不敢說。」
他倆一唱一和,讓人听不出是在有意試探還是單單只是閑聊,謝爻只得謹慎應對,「大戶人家的事,哪里是咱們這些平常人能懂的。」
他話一出,倒應了甄兒和李儇的疑心,想來近幾日城中不寧,多半與這謝爻月兌不了干系。
只是此事與他倆無關,如今知曉了一二,便知更不該趟這渾水。
如此又行了幾日,三人兩方各懷提防,說話行事都是點到即止。再加之越走越接近邊疆,商隊中眾人皆是面色惶惶,小心翼翼,大伙都盡量靜靜趕路,絕不多話。
直到了還差半日路程便能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眾人才略微松了口氣,這一路雖辛苦,但較之以往平順了許多,辦個亂匪也沒遇上,眼看著大政最西南的榴城近在眼前,大伙都面露欣喜,一旦放松了下來,話也多了起來。
一時間林中人聲鼎沸,倒也熱鬧。
只是他們松懈的似乎早了點,眾人剛歇完腳,整裝待發的時候,便忽然被一群彪形大漢圍了起來。
那群大漢來的突然,不同尋常。一個個均是手持大刀,面露戾氣,在為首的虯髯大漢吼了一聲‘全都不許動’之後,便紛紛沖進了人群之中。
只是說來怪異,他們雖是在人群里左翻右翻,眼楮卻在悄悄的打量分辨眾人,與其說是劫持財物,倒不如說是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