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又對著甄兒笑笑,甄兒立時便知曉了他的意思,也輕笑著開口。
「是了,我母親名喚林知春,正是老爺子口中那個林知魚的親姐,我听母親說,姨母一生甚是傳奇,早年逃婚離家,不知何故,卻在十九年前忽然回來,然後在家中呆了半年不到便郁郁而終,方才听老爺子所說,莫不是她曾委身于皇族中人,待到戰亂十分才逃回娘家?」
一番話說完,甄兒又篤定到,「一定是了,想不到姨母的一生竟會如此坎坷,說起來,老爺子方才可把我嚇了一跳,莫名稱我為公主,這要是叫旁人听了去,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啊。」
她言辭鑿鑿,謝瀾便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拿那一雙鷹眼灼灼的看著甄兒,半晌,見她依舊面色如常,才又開口。
「想來是我老頭子考慮得不周了,只見著個相像的便當作了故人。」說罷,自嘲笑笑,又一會兒,臉上卻又掛上了疑慮。
「只是當初林主子離開京城前,確實是帶著身孕,不知那孩子如今怎樣?」
甄兒聞言,臉上蒙上了三分落寞,「嗯,母親是提過這事,她說,姨母當初懷了個男嬰,生下來的卻是個死胎,若不是因此,想必姨母也不會早逝,如今想來,許是姨母一路從京城逃回來,旅途勞頓再加上心中驚慌,這才傷了月復中胎兒。」
謝瀾點點頭,也嘆了口氣,可惜道,「真真是天明不由人啊。」
幾人又寒暄了一番,謝爻這才上前,將甄兒所求之事說與謝瀾听。
謝瀾听完,點頭應下,便領著甄兒到窗口,就著亮光細細打量她臉上的疤痕。
「老頭子眼力不濟,再亮的地方也看的不大清了。」謝瀾自嘲一笑,又細細問到。
「姑娘這臉是怎麼弄的?」
甄兒也不避諱,說了實話,「自個兒弄的,那時候一心求死,沒想那麼多,如今倒後悔了。」
說著,還看看了李儇。
謝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對著李儇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又轉過頭來。
「姑娘這性子,倒是有七分像林主子。」
他狀似不經意的提起,語氣中卻又是試探。
甄兒不知他反復提點是何意,但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安。
她心里疑惑,臉上卻不動聲色,一徑的笑著。
「總歸是至親血脈,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謝瀾笑笑頷首,隨即便走回炕上坐著。
「所幸姑娘的傷是前不多久留下的,否則,這麼深的口子,哪怕謝某是華佗再世,怕也是沒法子了。」
听完他一番話,謝爻倒是比甄兒和李儇還高興,趕忙問著。
「這麼說,甄兒的臉,爹爹能治?」
謝瀾點點頭,便不再言語。
謝爻樂呵呵的看著甄兒,眼中全是欣喜。
「如此甚好。」
他倆對視一笑,謝爻又轉身看著謝瀾,「爹爹,不知甄兒這臉,幾日能康復?在那之前,我把她和李公子安排到西廂房住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