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淡薄名利,想必即使是活著,也不會樂于見著自個兒的孩子陷于朝堂爭斗,況且,如今的皇上姓軒轅,甄兒可不敢胡亂答話。」
她一番話逗得謝瀾哈哈大笑,隨即,便夸贊她,「你這聰明勁兒,也像是林主子。」
「自家姨母,近親血脈,自然相像。」
甄兒答得不卑不亢。
卻沒想到,那謝瀾忽然冷笑了聲,哼到,「當年是我給林知魚診的脈,老夫清楚的記得,她懷的可是個女嬰。」
「哦?莫非是母親記錯了?」甄兒疑惑,隨即又釋然笑笑,「看來母親是年紀大了,早年間的事都記得不大清了,謝老爺子若是掛心姨母的血脈,待我回去好好問明母親後再答復也可。」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令堂當真還建在?」謝瀾疑惑,「我不記得林知魚有親人。」
甄兒聞言哈哈一笑,點點頭到,「當年的內情,我一個小輩,知道得也不多,但我母親確實說她是林知魚的姐姐,若是謝老爺子不信,便與我去江陵一趟,我母親常年思念姨母,此番若是能見到姨母的故友,必定會很高興。」
她說得篤定,謝瀾聞言更加疑惑。
「這麼說來,你確實不是林知魚的骨肉?」
甄兒鄭重點頭。「確實不是。」
謝瀾微微頷首,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又開口說到。
「老夫還當是你誑我,心想你莫不是心里害怕,不敢認我這前朝遺黨。」
他粗略的解釋了一句,隨即又試探著問到,「若你真是前朝公主,想不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權勢?」
「甄兒一介婦人,從不敢做這些痴心妄想,不過••••••」甄兒垂眼,小心翼翼的答,「即是前朝的事了,如今又何必再想,況且當今聖上英明,四海平順,又何苦再起波瀾。」
謝瀾卻是冷笑一聲,滿眼鄙夷的看向甄兒,「婦人之仁,試問這世間聖明之人有幾多?若只論功業便能身處上位,要那些人倫體統又有何用?」
「謝老爺子說得沒錯。」甄兒也冷眼相對,嗤笑了一聲開口,「甄兒是婦人,此生最大志願便是嫁得好郎君,除此外的一切又與我有何干系?」
她一番話說得謝瀾臉色陡變,面頰上的肉不住的抽動,似是正忍著滿月復怒氣,好一會兒,才又平和下來,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轉向李儇問到。「李公子,你的兩位僕從哪里去了?」
他一問出口,李儇和甄兒俱是一驚,想他們莫不是糟了毒手。
李儇心中一涼,臉上卻是面色不改,依舊淡笑著開口,「我體諒他們多日舟車勞頓,下午便帶著他們去了青樓解悶,臨出錦院的時候,我許他們一日自在,不必隨身侍候。」說著指了指窗外,「看這時辰,想是他們留在那處過夜了。」
他語氣篤定,謝瀾卻是越听臉上的鄙夷之色越深,待他話音一落,謝瀾便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