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外三十里的雜草叢生的古道之上。
一行四人正慢悠悠的向陽城前進。
「爺,您這速度我們幾天才能趕到陽城啊?」
夏敘有些不解的問後頭悠哉騎馬的夏扶蘇,夏扶蘇倒是滿不在乎,口中餃著雜草,一臉的吊兒郎當。
「不急。」
夏敘想再說什麼,可是被夏僎一個眼神止住了。
而走在最後的則是一臉蒼白憔悴的鳳染。
夏扶蘇和她所謂的親事,宴開三日,宴請了澤州城所有的人,夏扶蘇還一臉不在乎的帶著她出席了三日,似乎她真的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順,而不是一個代嫁的人。
鳳染端著虛假的笑容笑了三日,和夏扶蘇假鳳虛凰的演了三天的戲,恩恩愛愛,可是還沒有從上一次失戀的陰影走出的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被撕扯出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
也許有一天自己會忘了那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可是現在,她做不到。
如果說之前,知道君羽赦娶妻,她還抱著他可能是不得已的信念,故作灑月兌之下,還抱著他會回來和她懺悔,會和她訴說他對她的心,可是自從上回那一番談話,她真的是斷了自己的這一番念想。
就算兩年前的君羽赦沒有欺騙自己,就算他真的想要娶自己,可是到底什麼都抵不上他所要的或許是功名利祿,或許是權利勢力。
「還有多久能到紜崖鎮?」
傍晚時候,夏扶蘇淡淡開口問。
「起碼還要兩個時辰。」
紜崖鎮是陽城和澤州中唯一一個有人煙的地界,可是那地方進去也是不容易,斷壁絕崖,鎮子在半山腰上,陡峭難行。
這邊這條路也是險峻,當初夏扶蘇和上官昀已經大致能夠推斷出是君家劫走了上官湘兒,可是從澤州到陽城有兩條路,上官昀先行上路,走大道趕去陽城,而他則是應允走這條人煙稀少的路,途徑紜崖鎮,一路仔細查探上官湘兒的蹤跡。
「爺,要不要加速,晚上之前進入紜崖鎮啊?不然我們可就要在這荒郊野嶺的過一晚上了。」
「夏敘,你個男人害怕在野外過夜?」
「當然不是,想當初,我跟著您的時候,一夜急行三五百里可是常事,只是……」夏敘也是顧忌到鳳染,一個姑娘家怎麼好和他們一起夜宿山林。偏偏夏扶蘇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
「不用了,趕去那麼早做什麼?」
四個人按照夏扶蘇這種速度,直到晚上的時候,距離紜崖鎮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偏偏還是最不好走的地方,根本不能趁夜前行。
夏僎和夏敘只好生了堆火,夏扶蘇坐在火堆邊,等著夏敘和夏僎忙活吃的,喝的。鳳染卻是遠遠坐在一旁,離著夏扶蘇有八丈遠。
「鳳染,你做那麼遠,不嫌冷?」夏扶蘇閑閑的開口。鳳染卻只是畢恭畢敬的回答
「我不冷。」
鳳染這種態度實在是惹惱了夏扶蘇。走到鳳染的面前,一手攥住鳳染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
「你夠了,鳳染,你這是什麼態度?」
鳳染雖然見到這樣的夏扶蘇,心里有些懼怕,但是心里太多的不明情緒涌動,說話的語氣令夏扶蘇更加的不滿
「夏扶蘇,那你想我怎麼樣?」
「不就是被你初戀情人給拒絕了,你用得著一天要死不活的嗎?」
「我怎麼樣,用不到您管,你若是不想看到我,何必帶著我這個累贅,我想即使沒有我,您也可以將上官小姐給救出來不是嗎?」
「哦,不帶著你,任由你再次偷跑出府?」
「夏扶蘇,我什麼時候偷跑了?」
「中秋節,三日未歸,了無音訊,不是偷跑是什麼?」
鳳染覺得現在的夏扶蘇真的是不可理喻
「夏扶蘇,你夠了,我不過是離開了三天罷了,更何況中秋節整個樾澤莊不是都被你放了大假嗎?難道我就得替你守著空蕩的樾澤莊?」
夏扶蘇手握成拳,狠狠的打在鳳染身後的樹干上,低下頭,眼中是閃爍不明的眼光,看著鳳染,兩個人距離那麼近,鳳染能感受到夏扶蘇一身的怒氣,不免瑟縮的低下頭。
夏僎和夏敘回來時,見到的就是夏扶蘇和鳳染兩人劍拔弩張的狀況。
兩人不明就里,夏敘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爺?」
夏扶蘇才眯了眯眼,甩手離開了鳳染面前。
夏敘走過來遞給鳳染一些干糧,鳳染接過,也沒再說些什麼,四個人各自無語。
晚上,夏扶蘇正閉目沉睡,卻是能感受到身邊有人輕微的走動。
睜開眼,就看到鳳染起身走到遠處,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距離他們露宿不遠處,是紜崖鎮的鏡湖。鳳染一身天藍色衣衫的坐在鏡湖邊。
靜靜的坐著,眼中平靜無波。
夏扶蘇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十步之外,不一會兒,鳳染輕輕的開口
「我遇見君羽赦是在兩年前,我任性從家里跑出來,打算去灤州城找姐姐。誰知道半路開始下雨,我沒辦法,躲到破廟里,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君羽赦。」
鳳染說著臉上卻是微笑了起來
「那時,覺得這個男子長得真是好看。雖然狼狽,眼中卻是帶著光一般。」
夏扶蘇不說話,靜靜的等鳳染把那段故事說完,其實這是鳳染第一次和別人說起她和君羽赦相遇的始末。
「我粗略的幫他止了血,這過程中,我們互相說了幾句話,他問了我名姓,是誰家的姑娘。想來都有些可笑,我那時竟然會想著帶著我們家專門治傷的藥,而且輕易的對一個陌生人將身家據實相告。太傻了。」
「更可笑的是,我會傻傻的相信他的話,等了他兩年,等他來娶我,甚至為了他逃了婚。」
鳳染終于哭的不可自己,夏扶蘇才開口
「你後悔了?」
「也許,我用兩年的時間換,最深的執念換來的是這般的結局。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甘心……」夏扶蘇像是也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你說,你是為了什麼才會等待?」
鳳染一愣,倒是沒想到夏扶蘇會問出來這麼一句,看著夏扶蘇,可是夏扶蘇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那麼,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等著我?」
聲音雖然輕的要飄散在風中,但是鳳染還是听見了。那個她,會是誰,難道是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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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歐詩語同學的咖啡,我昨晚學到半夜,實在不行了,補覺去
老天保佑我,過了吧,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