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只是那雙長年冷漠的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眼楮，浮起了淡淡的擔心。
看到他這個表情，木雪柔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心髒猛地一個抽搐，疼的她不由地皺了眉，眼淚也浮了起來。
她咬咬牙，忍下去那酸酸的苦澀，勉強地勾起唇，「他是該結婚了，真好……他也結婚了……總算是……不虧欠他了……」
他和她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承諾，原本就不光明的未來，他突然的這麼一出，讓還沒來得及從被迫和他分開嫁給討厭的人的痛苦中出來的她痛苦不堪。
像是還鮮血淋灕的傷口再度被劃上重重的一刀。
「只是訂婚！」莫唯淵聲音漠漠地補充了一句，猶豫地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他只是訂婚，正式的消息還沒放出來。」
木雪柔咬著唇搖搖頭，生怕自己一開口，那隱忍了數日的難過和疼痛就再也憋不住。
她在那個冷漠近乎沒有人情的莫家苦苦掙扎，才不過兩月他轉身便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是個壞女人，她不希望他那麼快就找到下一個幸福。
他的幸福有了，那他和她的過往，算是什麼？
從落地窗映出的她淡淡的影子，那張臉那麼慘白，眼楮里蓄滿了蒼白的淚水，整個人脆弱的不堪一擊。
她渾身發冷，卻再也沒有那個一眼會看出她悲傷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男人了。
莫唯淵伸手，用力而堅定地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注意拉向他，他的表情依舊是淡漠的，聲線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起伏，卻沒有人能忽視他話語里的沉穩與霸道，「我不後悔拆散你們，我是你的丈夫，現在你若是難過，我的懷抱可以給你，這是我可以為你做的。現在看著我的眼楮，不要去想他，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看著我……」
木雪柔茫然地看著他，眼中淚光閃閃，卻始終沒有眼淚落下。
與他對視的這雙眼楮，瞳色很黑，就像是夜晚的海，上面掛著一輪明月，倒映著明月的海面上，有她淡淡的剪影。
「你可惡！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忽然爆發，發瘋一般地捶打他的胸膛，踢著他的腿。
他死死地抱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但越過遠處的那雙眼，卻詭異地平靜，聲線變的誘、惑低沉，「你的身邊只有我了，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