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蒼狼皮特等待的援軍沒有到來,糧食已經耗盡,接下來就要用人肉充饑了。
經過三天諸葛弩兵神出鬼沒的超遠程打擊,敵人的數量劇減,後面的兩天里,敵人的士兵精神都崩潰了,使得打擊的效果大增。敵人希望中的援軍沒來,面對著糧食耗盡、隨時可能被從天而降的弩箭射死等困境,如果可以逃跑,他們早就逃跑了。
這個季節,荒涼的草原上一般人根本無法生存,就算逃了回去,等待他們的也是死亡,家人受到牽連,不是被處死就是被當作亂民流放,這也是蒼狼城軍隊的士兵明知必死也不逃的原因。
但只要是人就有共性,你可以強制他們不準逃跑,但強制不了他們英勇作戰,只要有保命的機會,他們就不會搏命。這也是這些軍隊可以成為可戰之士,而成不了精銳之士的原因所在。
望著對面一片淒慘的營地,吳青有點不解對面的領兵將領為何在有資本的時候不搏一搏,等到現在連資本都失去了。想到這里,不由讓他想起了那名同樣是蒼狼城軍隊將領的大力士猛漢,那位帶著雜兵的將領可比這位正規軍將領強多了,是那種要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的人,敢拼敢打,非常瘋狂。
「繼續打擊,留下個一、兩千人就好了,多了可沒人手去管理!」
吳青的一句話,決定了很多人的命運。
第十二天,大量的士兵開始逃出軍營,散入了荒涼的草原,等待他們的將是自然界的殘酷與敵人騎兵無盡的追殺。
蒼狼皮特整個人變得異常沉寂,獨自坐在帳篷里,渾身骯髒,臉上長長的胡子遮住了原本白晰的臉,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曾經是個自信滿滿、為人處事傲慢無比的年輕人。
「我失敗了,不過我還不能死!」
蒼狼皮特心中的不甘終于爆發,死寂的眼楮慢慢變得有神起來,他的身體素質經過多年的鍛煉,生命力非常強,精神上稍一恢復,整個人馬上精神起來。迅速召集手下的親信,將軍營里所有剩下的戰馬收集起來,悄悄的丟下軍隊,乘著夜色消失在了茫茫草原。
最高統領的消失,整個軍營陷入了真正的無序狀態。軍營四處散落著開始發臭的尸體,精神和體力都到了極限的士兵都躺在了有限的帳篷中,沒有力氣再去活動、吵鬧。寂靜的軍營散發著淡淡的尸臭,仿佛鬼域。
「唉,去讓那些剩下的士兵出營投降,這個軍營再不處理,就要發生瘟疫了!」
吳青看著遠處形似鬼域的軍營,心里有點復雜,可以說是他一手推動了這一切的發展。不過想到那些被屠殺的村寨,他的心又硬了下來,他需要的是戰爭的結果,雖然中間的過程有點違背他內心的道德觀,但在這個孤獨的異世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失敗,他的下場可能會更慘。
「里面的人听著!放下武器,出來投降!給你們一條生路!」
輕騎兵得到命令,圍著敵人的軍營開始喊話,不過效果卻不怎麼樣,軍營里面听到喊話只產生了一點動靜,然後就平靜了下去。士兵都被弩箭給射怕了,生怕一出去就被箭給射死,也有很多人都受了傷,或者是被餓得走不動路,想出營都不行。
看到這情景,吳青皺了下眉頭,叫過吳奇,對他說了幾句,吳奇領命而去。
沒多久,在長劍士的幫助下,敵人軍營的大門口前架起來幾口大鍋,紅彤彤大火燒了起來。一輛馬車趕了過來,長劍士從馬車上搬下幾袋大米,將白花花的大米倒進了水已燒得滾開的大鍋里,蓋上了木制的大鍋蓋。
片刻,白蒙蒙的蒸氣從鍋里升起,飄出了濃濃的米香。
「里面的人听著,外面煮的是我們雁城特有的米飯,只要你們出來投降,香噴噴的米飯隨便吃!」
「不想餓死的趕快出來!呆會兒我們要放火燒營了!」
輕騎兵又開始了喊話,這一次軍營中的動靜更大了,許多人聞到米飯的香味,都跑了出來,在遠處觀望。
隨著米飯煮熟開鍋,那些在兼職做飯的長劍士還盛了些出來,在那大吃起來。面對美食,過了十幾天野獸般生活的士兵中,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我投降!我投降!求求你們讓我吃飽再殺我!」
一名餓紅了眼的士兵丟下手中的武器,月兌掉髒得看不出顏色的皮甲,鼓足了力氣向大鍋的位置跑去。這名士兵沒有失望,他賭對了,在他流著口水跑到鍋前時,一個大盆放在了他的面前,白花花的大米飯在盆里堆得老高,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抓住了盆子,士兵再沒了顧及,伸手猛的抓了一把米飯塞進了嘴里,顧不得燙,沒有咀嚼,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急速的進食,噎得士兵像鴨子一樣不停的伸長著脖子,翻著白眼,手中還不停的往嘴里塞著米飯。一名長劍士看不下去,提過來一桶水,那士兵見了,爬在桶上就是一頓牛飲,喝足了水,抬起頭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虛月兌的抱著盆子一坐倒在地上。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見那名士兵成功的吃到了米飯,其他人紛紛放下武器,跑了出來。
遠處的諸葛弩兵和騎兵都沒有過來,只有擅長近戰的長劍士守在大鍋旁,給那些餓極了的敵方士兵分發米飯。有餓紅了眼想動粗的,直接被長劍士一腳踢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有了前例,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每一個跑過來投降的士兵都分得到一份米飯,足夠他們飽餐一頓。
一千名左右能自己跑出來的敵軍士兵幾乎都跑出來了,剩下的敵人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等投降的一千多名士兵吃飽喝足,稍做休息,吳青將他們集合起來,在長劍士和猛犬的監督下,開始整理敵軍營地。
留在營地中餓得走不動和輕傷的士兵,被抬出了營地,進行了簡單的救治,重傷垂死的士兵則直接給上一劍,解月兌他們的痛苦。
清理工作在井然有序的進行,事先得到命令的塔庫帶著的人騎也到了二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