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星空中,存在著諸多大世界。
而飄渺大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潮汐漩渦,以沉睡大陸為中心,由無數大陸島嶼、無數位面空間混合組成,屹立萬載,浩然如歌。
其中沉睡大陸,更是廣袤無垠,百國林立,門派縱橫,強者無限。
隨著物種的不斷進化,數千年來,人類淬體煉魂,馭獸飛天,漸漸覺醒靈能,開闢神識,領悟魂門,修煉魂力,收羅魂獸,鑄造魂器,不斷突破魂力的七重秘境。
表面看來,百國一片繁榮昌盛,人類是為世間萬物主宰。但事實上,人類百國所佔領的土地面積,還不足整個沉睡大陸的百分之十,而那片百分之九十的荒蕪區域一直被妖獸所盤踞。
尤其在東方妖界的妖族出現之後,海量的妖獸開始頻頻攻打人類的城池,而人類也進入到了極度緊張的備戰狀態,以「聖盟」、「面具流」、「名花門」、「風火寺」為首的七大世界組織,聯合百**團在抵御妖獸入侵同時,卻暗中尋找著什麼……
隨著序幕的拉開,這個故事,還要從距離沉睡大陸萬里之遙的罪惡之島開始說起……
原來早在兩百年前,這罪惡之島本是「海納國」的重要領地,卻被一個神秘人重金買了下來,並重建了「逍遙賭城」,開闢了「奴隸營地」,不過這里的奴隸並不對外出售,只提供精彩絕倫的廝殺表演,除了視覺享受之外,還可以像賭馬那樣,豪情萬丈地押注猜賭,所以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冒險商人、富家子弟、甚至豪門強者,慕名而來……
這一晚。
烏雲翻滾,夜風咆哮。
罪惡之島就像一頭貪睡的巨獸,蟄伏在狂風怒海中紋絲不動。
在罪惡之島的奴隸營地的上空,十八只紫眸金雕從五百米的高空中呼嘯著落了下去,每只金雕都大如山岳,遼闊的脊背之上,至少用鐵鏈禁錮著三百名少男少女,甚至還捆綁著幾只體形龐大的妖獸。
一個身著黑色勁裝、有著鷹鉤鼻子的長發男子,從其中一只紫眸金雕的腦袋上跳落下來,對著一個渾身纏滿白色繃帶,披著紅色風衣,只露出一只左眼的男子拱手笑道︰「毒蠍大奴隸長,這是我海盜盟提供的五千奴隸,以及一百頭E級五變妖獸,要不要一一過目?」
渾身纏滿白色繃帶的毒蠍掃了眼十八只巨大的紫眸金雕,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一一過目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這五千奴隸有幾成覺醒了靈能?身世背景如何?」
身穿黑色勁裝的長發男子,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鷹鉤鼻子,幽幽一笑︰「這五千奴隸,都是我盟在萬里之外的沉睡大陸上捕獵來的。您知道沉睡大陸地大物博、百國林立、人口眾多,我盟做事向來謹慎,每捕獲一人,都會事先調查好他的身世背景,絕對不會引來任何麻煩,而且這批奴隸的身體素質極好,至少有八成都覺醒了靈能!」
按照每一百個普通人能夠誕生一名覺醒者,不得不說,海盜盟一口氣五千的交易數量,絕對是大手筆。
毒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把一個紫晶金卡,凌空拋給了長發男子,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幽炎,這張卡里有雙倍的金幣,給你一周的時間,再給我準備五千奴隸!」
幽炎接住紫晶金卡,身體猛的一怔,一臉疑惑的問道︰「毒蠍大奴隸長,雖然奴隸營地每天都有奴隸在戰斗或饑餓中死去,不過一周扼殺五千,呵呵,這個數字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
「你不必多問,這是我們老板的意思。」毒蠍冷眸一閃,嘶啞著嗓子反問道︰「怎麼?一周捕獵五千奴隸,對于你們世界排名第七的海盜盟來說,很困難嗎?」
「噢不、不…」
听到毒蠍提及老板,幽炎的臉色微微一變,慘白慘白,似乎對這奴隸營地的老板尤為忌憚。
除了奴隸營地的五大奴隸長以及七名大裁判,幾乎沒人見過奴隸營地的老板,不過據說此人的實力非常恐怖,早在十年之前就突破到了七星秘境(完成第三次覺醒),並與名花門門主的關系十分密切,就算海盜盟的七位盟主聯起手來,都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那好,我海盜盟定會竭盡全力去辦好這件事情,毒蠍大奴隸長,告辭了!」幽炎拱手說罷,飛身踏上一頭紫眸金雕,隨手打個口哨,便轉身離開了奴隸營地。
「奇怪,奴隸營地的要這麼多奴隸干什麼?」
迎著凜冽的夜風,幽炎模著自己的鷹鉤鼻子,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激動地喃喃說道︰「難道…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幽炎駕馭著十八只紫眸金雕離開之後,毒蠍便取出來一個畫滿詭異符號的黑色卷軸,只見他咬破手指,用鮮血在卷軸上寫下一個「禁」字,並發出幽幽吟唱︰
「以吾之血,引天地之火,焚八荒精魂,大毒蠱術——焚燒掉那些不忠的靈魂吧,所有不忠的存在,都無法逃避八荒毒神的懲罰!」
伴著毒蠍的幽幽吟唱,他手中的卷軸開始燃燒,從蒼白的火焰中,流沙一般涌出來數以萬計的夜火瓢蟲,他們發出沙沙的婆娑聲,瘋狂地撲向倒在地上沉睡不醒的五千奴隸,爭先恐後地從他們的鼻孔、嘴巴、耳朵鑽入體內……
……
……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地方能夠讓人瘋狂,那麼這個地方,一定就是奴隸營地。
這里不存在同情和憐憫,只有無限的熱血和激情。
慕名而來的賭徒們,他們總是會在刺耳的尖叫聲中,一擲千金,在兩兩對戰的奴隸身上押下巨額賭注,往往一場決斗下來,就會有無數人傾家蕩產,而這樣的決斗,每天都要進行上百場,甚至還有群體組戰、人與妖獸的激戰等頻頻上演!
當然,在戰斗中活下來的戰奴,會得到各種各樣的食物獎勵,如果表現出色,甚至還有香煙、美酒、女人等奢侈物品的獎賞。
「小子,你很幸運,葵風大裁判居然不再追究你在斗台上的無禮行為,饒你一條狗命。」
「是啊,小可憐蟲。你要永遠記住,你在斗台上再能打,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下等奴隸而已,你活著的價值,僅僅是為了多浪費幾個面包。」
兩個身穿黃色布衣,身材魁梧的奴隸長罵罵咧咧的將羅天推進一個巨大的房間內,隨手把兩個黑面包丟在羅天面前,然後「 當」一聲鎖上巨大的鐵門,拍拍轉身離去。
「我活著的價值,僅僅是為了多浪費幾個面包?」
羅天被推倒在地上,他扭過頭來,目光冰冷地望著那兩個轉身離開的奴隸長,把他們的音容相貌牢牢記住。他的確做夢也沒有想到,老天爺會這麼玩弄自己,明明給了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身份卻是一個螻蟻不如,最最卑微的下等奴隸。
咕嚕嚕……
一場生死惡斗下來,只獎賞了兩個黑面包?
算了,老子忍了。
羅天揉了揉干癟的肚子,一臉饑餓的望著滾落在地上的兩個黑面包,忍不住伸手抓了過去,可是不等他撿起面包,一只又髒又臭的大腳丫子,就毫無征兆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臉上都長滿了濃密胡子的青年壯漢,抖動著臂膀上的肌肉,一把抓住羅天的頭發把他給拎起起來,然後怒目圓睜地瞪著後者︰「小王八羔子,連我青皮的兄弟都敢殺,簡直就是找死!」
羅天抬起澄黑的雙眸,不等他開口說話,便被大胡子青皮一大耳瓜子呼在臉上,給抽飛了出去。
泥馬,居然打老子的臉。
羅天暴跳而起,一臉憤怒的望著青皮︰「肥佬,你有病吧?我不殺他,難道還等死不成?」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青皮先是一愣,隨即身體一個前沖,雙手化作一雙烏風纏繞的鷹爪,朝著羅天的腦袋狠狠地抓了過來。
羅天心中窩火,不過掌控了魂力之後,他的實力瞬間大增,見青皮抓向自己,他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
嗖嗖嗖!
羅天飄搖不定的身影,就像秋風掃落的樹葉,在前沖的過程中,徒然改變了行進的路線,猛的向一側彈開,巧妙的避開了青皮呼嘯抓來的鷹爪。
與此同時,他借助身體前沖的力量,身體驟然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出一腳,狠狠踢向青皮的襠部。
「噢!」
青皮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就在捂住襠部,彎下腰去的剎那之間,羅天乘勝追擊,用魂力掌控力量,凌空一記勾拳,把體重超過100公斤的青皮給生生掀飛了出去。
咚、咚、咚!
青皮就像只喝醉了的狗熊,狼狽的翻滾了幾個跟頭,這才一坐了起來,他一只手捂著鮮血淋灕的胯部,一只手指向羅天,從嘴里吐出來一顆帶血的牙齒,氣急敗壞地咒罵道︰「你…你這該死的小王八羔子,居然敢對老子用掃陰腿,打…給我打死他!」
巨大的房間內。
不,與其說這里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倒不如說這里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大型廣場。
在廣場的四周是一座座青石砌築而成的五層樓房,廣場上人影晃動、三五成群,居然都是清一色的男性,當他們看到體壯如牛的青皮被羅天一拳放倒時,一雙雙原本黯淡無神的眸子,頓時變得滾燙炙熱起來……
「噢…天吶,我沒看錯吧?青幫的皮哥居然被那孩子一拳給放倒了,還被踢爆了蛋?」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奴隸營地每天都有新人加入,潛伏在其中的高手也越來越多,那青皮也確實該收斂收斂了,再這麼飛揚跋扈下去,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就是,不就是個十年都沒突破醒魂秘境、混吃等死的上等奴隸嗎?靠,有啥了不起的?」
……
奴隸營地共有五組,除了奴隸五組是女奴外,其余四組每組都有一千八百戰奴,青皮是奴隸四組很早的一批上等奴隸,並在四組成立了青幫,手底下有兩百小弟,在奴隸四組怎麼說也是個彪悍人物,平時就喜歡帶上幾個狗腿子,壓榨那些初來乍到的下等奴隸。
可是今天,他先踢了蛋,又被打了臉,最氣人的是,他還被那個叫做羅天的下等奴隸揍掉了顆牙,對青皮來說,這絕對是恥辱,奇恥大辱!!
「媽的,給我打,往死里打!」
青皮雙目赤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在他的一聲令下,至少有三十個凶神惡煞的下等奴隸圍攏上來,把羅天團團圍住,開始了瘋狂的群毆。
「來吧,如果今天你們打不死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跪地磕頭求饒。」
羅天怒目圓睜,擺出一副視死如歸、困獸猶斗的生猛模樣,居然不閃不避的發起了猛烈的進攻,硬是在敵人的拳打腳踢中,接連放倒了幾個奴隸。
不過一虎難敵眾犬,羅天的囂張氣焰,在持續的廝打中,很快就被三十名奴隸給壓制了下來,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然而就在緊要關頭,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人群中徒然響起︰「都給我住手,誰再動,他死!」
羅天疼的咧了咧嘴,眯著高高腫起的雙眼,從人群的縫隙中望了過去,只見一個有著亞麻色短發、雙眸深邃幽藍,體型微微偏胖的少年用一張紙牌抵在青皮的脖頸上,神色凜然。
青皮咬了咬牙,似笑非笑的說道︰「方羽,你要背叛青幫嗎?哼…你可要想清楚了,至少跟著我青皮混,每天都有面包吃。」
體形微胖,雙眸幽藍的少年不為所動,手指輕輕一抖,那張紙牌立刻燃起了藍色的火焰,只听他厲聲喝道︰「少廢話,快讓他們放開羅天!」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