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車輛來到了郊區,繼續往前行駛。前面出現了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山。
「這個地方是梅花山,黃爺爺就住在山上。」趙冰茹道,看著姜軍有些疑惑,又解釋道︰「黃爺爺就是濤叔的師父。」
姜軍向窗外望去,覺得此山靈氣濃郁,確實是個修身練功的好地方。
「家師姓黃,名諱一個燦字。他老人家不喜歡住在市區,我們集團只好在這個梅花山半山腰圈了一塊地,建了一個山莊。平時老人家就居于此地。」金濤搖了搖頭道︰「說來慚愧,師父功力超絕,而老哥我悟性愚鈍,練了這麼多年,功力不及師父一半。」
「濤叔您過謙了!」姜軍笑道。
金濤搖頭道︰「不!我說的是事實,上次我敗于老弟之手,給師父稟報此事,師父很感興趣,希望能跟你見個面。要不是小茹,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老弟你呢!」
趙冰茹嗔道︰「濤叔,您跟他怎麼論輩分的?一口一個老哥、一個老弟的,您讓我怎麼辦呢?」說完掐了一下姜軍的手。
姜軍賠笑道︰「對呢!濤叔是長輩,不要讓我汗顏了。」
金濤哈哈笑道︰「那好,姜老弟,我金濤就托大了!我也跟你透個底,趙董不同意你和小茹的事情,可以讓小茹找我師父。」
趙冰茹臉紅道︰「濤叔,您就知道亂說。」
金濤笑道︰「好好好,濤叔不說了,你親自去找爺爺說,肯定沒有問題。」
姜軍不知道這個金濤的師父跟趙天馳是什麼關系,不過看來應該面子很大。而且看起來那老頭應該很疼趙冰茹,不覺心情大好,忍不住用手指頭撓了趙冰茹的手心幾下,惹來美女一陣白眼。
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流線型的車身上顯現著一股妖異的魅力,雖然往窗外一看,覺得路高高低低,但姜軍坐在車里,絲毫感覺不到什麼震動,心道這個好車就是好車,坐在上面,非常舒服,估計跟當年的地主老財坐的轎子有的一比。
到得半山腰,只見有一個木柵欄做的門,大約有十米寬,最右邊有一根寬大的立木,平整的斷面上,寫著「梅花山莊」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門前有一大片整理過的平坦地方,上面鋪著一塊塊的石板。金濤將車停在空地上。
有個保安模樣的人趕緊迎了出來,打開駕駛室的門,點頭哈腰道︰「金總請。」金濤點了點頭下來車。
保安又打開車門,讓姜軍跟趙冰茹下了車。隨後又引領著三人來到木柵欄門前,放他們進去。
姜軍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山莊依山而建,景色怡人。山莊里只有窄窄的兩條小路,一條通往不遠處的三層小樓,一條卻是通往半山處的幾間平房。
「這三層小樓周末和節假日對外開放,可以供游客喝茶、吃飯和住宿;那幾間平房就是師父住的地方。」金濤介紹道。
姜軍點了點頭,跟著金濤往那幾間平房走去。忽然心有所覺,轉頭往山上望去,只見一個人站在數十米遠的灌木叢旁,靜靜地打量著自己。
姜軍凝目一看,那人面相清矍,三縷長須,卻是一個老者,雙眼炯炯有神,而他站在那里不動,似乎跟周遭的灌木叢融為一體,要不是自己感覺有異,還真發現不了他。姜軍知道這人確實是個高手。
看到姜軍發現了自己,那老者點了點頭,慢慢走了過來。
旁邊的趙冰茹順著姜軍的目光看了過去,一見那老者,便驚喜地招手叫道︰「黃爺爺!」原來老者正是金濤的師父黃燦。
黃燦看到趙冰茹,也是笑容滿面,步伐似慢實快,很快就從灌木叢中走了過來。
金濤跟姜軍道︰「這就是我師父。」
趙冰茹快步迎上,一把抱住老人的胳膊,高興道︰「黃爺爺,很長時間沒看到你了。你也不到我家去做客了。」
黃燦慈愛地看著趙冰茹道︰「城市里太鬧騰,爺爺年齡大了,不喜歡。」轉頭看著姜軍道︰「這位就是打敗金濤的姜小友吧!果然是少年英雄!」
姜軍忙上前道︰「黃爺爺好!我跟濤叔那是鬧著玩的!」
黃燦笑道︰「我早就跟他說過,像他這樣的水平啊,一旦踫到內家高手,那是必敗無疑。」
金濤面露尷尬之色,垂首道︰「師父說的是。」
黃燦帶領三人到了平房里,金濤趕緊搬了幾個凳子放在一張桌子旁邊,趙冰茹也去泡了一壺茶。
黃燦看著姜軍道︰「剛才小友一下子就發現了我,可見功力不凡啊!冒昧地問一句,小友練習的是什麼功法呢?」
「黃爺爺,小子練的功法叫天鈞造化功!」姜軍決定實話實說。
黃燦長眉一揚道︰「哦,天鈞造化功!天鈞造化功!想不到這世上真的還有人會這門功法!」
姜軍心頭一跳,問道︰「您听說過天鈞造化功?」
「呵呵,那還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黃燦嘆了口氣道︰「老夫今年七十有一,想不到在古稀之年,能夠見到天鈞造化功的傳人。」
姜軍見黃燦果然知道自己的功法,更是急切,凝神細听。
「那時候老夫跟你差不多大,也就是二十歲,听先父培生公講起過當年的武林舊事。」
趙冰茹倒了杯茶,端到黃燦面前。
黃燦笑眯眯地呷了一口,忽道︰「我听你濤叔說了,你爸爸不同意你們的事情,這個自然有我給你做主,小茹不要怕!」
趙冰茹臉現紅暈,笑道︰「謝謝黃爺爺!」
黃燦看了看姜軍和趙冰茹,呵呵笑道︰「真是一對璧人啊!」
姜軍也有些不好意思,問道︰「這天鈞造化功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先師也沒有跟我多講。還要請教您老人家。」
黃燦點點頭道︰「你可知,清朝末年到民國期間,武術也叫國術。那時候雖然是亂世,對于中國武術來說,卻是百花齊放的鼎盛時期。不過功法雖多,確實太極拳、八卦掌、形意拳三種拳法人才最多,成就也最高。還有不少人融會貫通,成為一代名家。」
喝了口茶,黃燦頓了頓又道︰「不過先父說過,在之前,曾經有四大功法最為有名,叫做太極拳、八卦掌、心意**拳、天鈞造化功。心意**拳也就是形意拳,而天鈞造化功雖然傳人很少,但先父的師父王薌齋卻跟他提過,當年有一個天鈞造化功的高手,功夫深不可測。他還講了一段秘辛。」
听著黃燦的講述,別說姜軍和金濤了,連趙冰茹也被吸引住了。
「王薌齋的師父是郭雲深,那是跟太極宗師楊露禪、八卦名家董海川齊名的人物。據王薌齋說,他小的時候,跟著郭雲深學藝,有一天,一個人上門跟郭師切磋,兩人斗了有兩個時辰,沒有分出勝負。後來那人主動求和,跟郭師談了很長時間方才離去。」
姜軍心里怦怦直跳,他知道,這個高手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師父李長水。因為師父說過四處雲游印證武學的事情,並說過自己的天鈞造化功是「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王薌齋說,郭師後來告訴他,那人練的功法很少見,叫做天鈞造化功。而他們比試的時候,因為郭師年齡較大,實際上是處于下風。而那人收發由心,功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地,應該在郭師之上。」
想到師父當年的英姿勃發,姜軍心里大是興奮,而後來師父卻遭到亂槍重傷而死,姜軍心里又十分傷感。
黃燦續道︰「不過後來王薌齋曾經說過,郭師跟那人交換過心得,也把這些心得傳給了王薌齋和其他學生,但奇怪的是,很少有人能夠悟透那套功法,久練不見成效,漸漸地大家都不再練習這個功法了。」
姜軍听到這里,心里也有些明了,當年除了師父和自己,其他師弟都沒有突破天鈞造化功第三層的,看來這套功法對悟性要求很高。想到「懷柔天下」這種招數,有些像後世所說的心理暗示,全憑精神力來制敵,確實很難學會。
黃燦又道︰「老夫當年听了先父的講述,心中十分好奇,對那位練習天鈞造化功的奇人也是十分佩服,故此記住了這段秘辛。小友你能練習有成,不知道有什麼秘訣?」
姜軍忙道︰「小子其實也就是略知皮毛。當時先師教我多讀《黃帝內經》,說道其中有真意。例如︰余聞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可能就是奪取天地造化之靈氣,以修煉自身。」
對于這位老人幫助自己了解了很多秘辛,姜軍也沒有打算藏私,便細細地跟他講解起來。不過他也有些不解,問道︰「那麼後來,為什麼那麼多武術名家的功夫都沒有流傳下來?小子看一些書籍記載,好像內家高手已經是鳳毛麟角。」
「關于這個,老夫這麼多年也思考過,自覺能夠解釋一二。」
黃燦點了點頭,說出了一段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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