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
「小睿還有幾天就能回郭家堡了?」王天羽問道,這時王天羽和郭睿正御劍往郭家堡飛去,小肥仍是趴在王天羽肩頭。
「再有個大半天吧,快了。」郭睿想了想說道。
「再有半天就到了?是快了。」正說著,王天羽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小睿,咱們就這麼回去?」
「不這麼回去你還想怎麼回去?帶點禮物土特產?」郭睿不假思索就說道。
「不是不是,我是說咱們就這麼衣衫佝僂,滿身血漬的回去?你怕你爹不知道咱們跑遠了啊?我看你以後是不想在出來了。」王天羽像發連珠炮似得說了一大串。
「對,對呀。我怎麼把這個忘了。快,羽哥,咱們先找個城鎮把衣服換了,洗個澡在趕路。」郭睿這才反應過來,一邊說一邊駕御著仙劍往不遠處的一個城鎮飛去。王天羽也緊隨其後。
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客棧內。
「小睿你洗完了沒有,就你最慢。」王天羽站在房門外向里問了句。
「馬上馬上,穿衣服呢,你等會。」不一會,郭睿就衣著整齊的站到了王天羽面前。
「走走,收拾完了就趕緊回去,別回去完了再讓郭師伯訓咱倆。」王天羽催促著。
「怕什麼,我爹又沒規定什麼時候回去。」郭睿不在乎的說道。
「走吧你。」王天羽才不听郭睿的說辭,揪著他就往外走。
這倆人從莽山出來,就一直往郭家堡飛著,開始也沒在意自己打斗時弄的破破爛爛沾滿了血跡的衣服。直到王天羽想起這件事,他們才隨便找了個小鎮買了兩身衣服,又找了家客棧洗了洗澡。衣服店的還沒覺得什麼,可是客棧老板可就高興了,這倆小爺交了一天的上房的錢,還是兩間,只是洗了個澡就走了,這錢賺的可真是快啊。
「小睿,我跟你說,你回去可別說漏嘴了,咱們就在周圍玩了玩,稍微跑遠了點,但也不超過五十里,記住了,你要是穿幫了別說到時候我可不管你。」王天羽對郭睿很是個不放心,一個勁的囑咐道。
「放心吧你就,咱這嘴說不漏。」郭睿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能說漏就好。」王天羽一听郭睿的話,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石頭。
這時,王天羽二人還有小肥已經走在了郭家堡的大路上了。眼前就是郭嘯天居住的小樓了,王天羽似乎對郭睿有點不放心,再次叮囑著。
「爹,我們回來了。」到了小樓外,郭睿高興的喊了一句。
「回來了就進來,大呼小叫的什麼。」郭嘯天的聲音從樓內傳來。
郭睿轉頭向王天羽使了個小眼色,率先推門進了小樓。
「爹,我們回來了。哈哈,這幾天怎麼樣啊?」郭睿一進小樓就跑到自己父親面前笑嘻嘻的說著。
「還是以前那樣。你在外面有沒有闖禍?」郭嘯天看著兒子問了句。
「師伯。」這時王天羽也來到了近前,躬身說道。
「坐吧,天羽。這幾天睿兒沒闖禍嗎?」看到王天羽,郭嘯天又重復了一句剛才對郭睿的話。
「回師伯,師佷和小睿在外面一直在山中游玩,沒遇到什麼事。」王天羽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恩,沒什麼事就好。」郭睿听到王天羽的回答這才放下心。
「爹啊。你給我那是什麼破仙劍,剛用就斷了。」這時郭睿開始埋怨起郭嘯天。
「斷了?你們不是沒遇到什麼事嗎?為什麼會斷?」郭嘯天听到郭睿的話,抬起頭一臉狐疑的看著郭睿。
「那個,師伯,那是我們在百里外的一座山上游玩的時候遇到一只虎妖,小睿一時沒掌握好仙劍,砍到石頭上了,才斷的。」王天羽一見郭睿說錯話,那冷汗直冒,趕緊找補道。
「石頭?什麼石頭能這麼硬?」郭嘯天還是一臉的懷疑,不過這次卻看向了王天羽。
王天羽讓郭嘯天看的渾身不自在,慌忙一躬身用掩飾自己臉上的神情,說道︰「是這樣的師伯,我們在那山上遇到一個山洞,里面有個前輩高人留下的仙劍,我們想取走的時候忽然出來了一只未幻化成人形的虎妖。被我們幾下給解決了,只是小睿一時沒用好力道仙劍打偏了,打到仙劍插進的岩石里,本來沒什麼事,但是力道沒用盡又砍到了仙劍里,所以斷了。」
「是這樣嗎?」郭嘯天看了看王天羽,又看了看郭睿。
「對對,是這樣,爹你看,這就是那把劍。」郭睿听王天羽這麼說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急忙補救道,生怕郭嘯天不相信,馬上召喚出仙劍給郭嘯天過目。
「恩,確實是把好劍,難怪那把劍踫到他會斷。」郭嘯天接過裂土劍,邊看邊說道。
「是吧,爹?你看,那個前輩還留下了幾顆增元丹,可增十年修為,你也服一粒吧。」郭睿怕郭嘯天還懷疑,又把增元丹也拿出來了,本來也打算給自己父親,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既能瞞天過海又能孝敬老爹,簡直是一舉兩得啊。
「還有增進修為的丹藥?」郭嘯天又接過丹藥看了看,接著說道,「這個增元丹我就不要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沾你們小輩的光了,自己留著吧。睿兒,增元丹拿兩粒給你師兄。天羽,拿兩粒回去給你師父。」最後一句轉頭跟王天羽說道。
「師佷替師父先謝過師伯贈丹。」王天羽感激道。
「不用客氣,你們倆剛回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在聊一聊。」郭嘯天想到二人剛回來,該先回去休息一下了。
一听還要在這呆著,王天羽可就不干了,倒不是怕悶,主要是怕在問點什麼自己也穿幫了那就哭了,急忙說道︰「那個,師伯,弟子忽然想起還有點事要辦,就不在此逗留了,師佷一會就走吧。」
「還有事?既然還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了,天羽啊,記得以後有空常來郭家堡坐坐。睿兒,去送送你師兄。」郭嘯天听到王天羽要走,雖然有點驚訝但也沒多想什麼。
郭睿送王天羽直到郭家堡大門外,王天羽又拉著郭睿走出去了一段距離,確保沒人能听到後劈頭蓋臉的罵了郭睿一頓︰「你小子不是說過不能說漏的嗎?你看你當時那信誓旦旦的樣,要不是我反應快就被你害死了。我警告你啊,回去可別在說漏了。不小心我!」王天羽舉起拳頭做了一個打人的動作。
「嘿嘿,這次你百分之百放心,回去我把嘴縫起來還不行嗎?羽哥,這是給你的增元丹,我在給你五張縮地符,防備著以後用得著。」郭睿賠笑道。」少來那套,注意千萬別說漏了,我走了。「說完王天羽就御起飛羽劍飛走了,留下一臉尷尬的郭睿。
「回去得注意自己的嘴嘍。」郭睿向郭家堡走去,邊走邊自語道。
王天羽道別了郭睿,御劍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飛著,忽然想起點什麼,聲音中有點沉重的問︰「小肥,跟我回家怎麼樣?」
小肥本就是跟著王天羽的,沒什麼反應只是點點頭。
見小肥點頭了,王天羽御劍就向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家中飛起,師父也告訴過自己小時候待過的村子的位置,一路上王天羽一句話也沒說,十幾年沒回去過了,不知道已經衰敗成什麼樣了。王天羽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又想快點到又想晚點到,心中的想法矛盾至極,王天羽就這麼忽快忽慢的在空中飛著。
不論是快是慢,王天羽還是到了曾經那個讓自己充滿了快樂的童年回憶,但同時也是充滿了人生最可怕記憶的那個小山村,那個自己生于此,長于此的小山村,那個有著寵愛自己的父母,和一家人似得村民,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伙伴們的小山村。
那個多少年來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個自己從來不敢去想起的地方。
這麼多年了,也該回來看看了。
王天羽在村頭落了下來,看到眼前破敗的只剩下殘壁斷垣的一座座房屋,王天羽心中涌起陣陣的痛意。邁步向村子里走去,看到曾經自己跑過無數遍的小路,看著自己天天玩耍的地方,王天羽眼中已經含滿的淚水。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村子的中心位置,一路走來,沒見到強盜的白骨,想是被野獸叼走了。在一轉身,王天羽腦中就感覺「轟」的一聲炸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墳堆,但是只有一個簡單的石碑,上面寫著「眾村民之墓」。王天羽知道這應該是師父幫立的,看著眼前的墳堆,王天羽再也留不住眼中的淚水,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爹!娘!不孝孩兒回來看您了!」王天羽「噗通」跪了下來,失聲痛哭。
小肥看到王天羽這時的樣子,心中也明白了為什麼王天羽在路上一句話也不說,為什麼路上王天羽的臉上會露出不一樣的神情。小肥小心翼翼的從王天羽肩頭跳了下來,好像唯恐驚著他似得。安靜的站在王天羽的身旁,眼中也滿是濕潤,不知是因為王天羽的身世而傷心,還是自己也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