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听到李易的這番混賬話,李逸淑不禁狠狠拍了拍桌子,怒聲道︰「李易,你不要跟我們打馬虎眼!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們還看不出來?」
心事被揭開,李易也有些惱羞成怒了︰「李逸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就奇怪了,從小到大,你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針對我?難道只有你是李家的閨女,我李易就是後媽養的、是從野地里抱回來的?」
李易火氣上來了,做事也有種不管不顧的尿性。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當衛靈听到「後媽養的」這句話的時候,身子抖了抖,連臉色都變得慘白慘白。
李易不明白,不代表李逸淑也和他一樣不同人情世故。她听到弟弟用這種話在繼母面前頂撞自己的時候,肺幾乎都要氣炸了。
不知道在哪里養成的習慣,李逸淑不斷的拍著桌子,聲調也越來越高︰「你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說你活這麼大了,什麼話該說,什麼事情該做,連這個都分不清楚麼?」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是,談欣榮漂亮,我是喜歡她,這又怎麼了?」李易怒聲道︰「我喜歡漂亮女人有什麼錯?就因為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我就不能喜歡她了?」
李逸淑瞪大眼楮,指著弟弟怒罵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爸爸的朋友,是我們的長輩!她肚子里還懷著別人的孩子,你怎麼能喜歡她?你說說,你怎麼能喜歡她?!」
李易扭過頭,滿臉倔強或者是欠揍的表情,冷聲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上她了,至于為什麼我不能喜歡她,那就要問你了!」
李逸淑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指著弟弟,說出的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你無恥!」
李易看了看李彌勒,又看了看衛靈,李彌勒的臉上全是失望,衛靈的臉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怔怔地坐在那里。
這時候,李易又扭過頭看到指著自己怒氣沖沖的二姐,鬼使神差一般,李易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冷笑︰「李逸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麼算盤,你今天故意在這里和我說這些話,也是有些意思的吧?」
李逸淑愣了愣,瞪著弟弟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李易盯著李逸淑,一字一頓道︰「姐姐嫁出去了,你為什麼不嫁?從小到大,你總是說我這里不好,那里不對,似乎我完全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你的目的是什麼不用我明說了吧?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就是個陰謀家,一個大大的陰謀家!」
說完這番話,李易的心里突然輕松了不少。他已經預料到李逸淑被自己這番話激的暴跳如雷的情景了,經過這次以後,想必她以後再也不敢惹自己了。
可是,事情完全不是李易料想的那樣。
李逸淑沒有暴跳如雷,李易的話說完之後,她盯著他的眼楮里面怒氣漸消,隨後,李易居然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種叫做傷心絕望的情感,再然後,這雙漂亮的眼楮中沒有了情感。
是的,沒有了任何情感!
李逸淑點了點頭,默然道︰「呵呵,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好,很好!既然這樣,我還和你說什麼!」
說著,她站起身來,像門口走去︰「李易,從今往後,你別認我這個二姐,我李逸淑也就當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弟弟!」
說著,她快步走出了房間。由于她背對著李易,所以李易沒有看到她眼角的那顆淚珠。
李易怔怔的看著李逸淑的背影,心底升起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李彌勒放下手里的煙斗,大步走到兒子面前,高高揚起巴掌——這一掌,他對著兒子的臉!
李易閉上了眼楮,面對父親的這一巴掌,他居然沒有一點躲避的念頭。
終于,李彌勒的手掌還是沒能抽到兒子的臉上。他一巴掌將桌子拍翻,怒吼道︰「滾!你給老子滾!」
屋子里黑 的,李易靜靜的趴在床上。現在才晚上八點多,往常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里瘋呢。
但是,今天,他卻趴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燈也懶得開,因為他覺得這種黑乎乎的環境更容易讓別人無視,也更能符合自己現在的心境。
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得勁。總覺得一股氣頂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憋得自己難受。
他想大吼幾聲發泄出來,但又懶洋洋的沒有力氣。
用一句話概括——大少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自己的那幾句話,對李逸淑的傷害真的那麼大麼?
李易趴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午這個問題。天地良心,他的本意只是想要氣氣李逸淑的,他也沒有想到這幾句話居然讓李逸淑說出要和自己斷絕姐弟關系的話。
想到下午的時候,李逸淑不論誰出面阻攔,都執意離去的時候的架勢,李易心中莫名奇妙的涌起一種名叫「愧疚」的情緒。
或許這次,自己是真的傷她的心了吧!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到床上,輕輕籠罩在李易的身上。但這並沒有給李易帶來多少詩意的心情,反而滿是難過。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李易一個激靈,飯點早就過去了,所以不可能有人叫他吃飯。自從下午李逸淑走後,就沒有人過來和他說了一句話,這個時候更不可能了。
最關鍵的是,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把自己小院的門反鎖好了!
想到這里,李易一個骨碌翻身坐了起來。
來人沒有開燈,上身套著一件潔白的襯衣,他走到李易床前,一開口,露出慘白慘白的牙齒。
「她想找你談談。」
語氣中不置可否,並沒有表示出說話人對「她」的意見的看法。但,李易還是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淡淡的戲謔以及……不屑!
李易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表情仿佛一頭擇人而嗜的餓狼︰「我記得我的院門是反鎖的,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周成依舊面無表情,開口道︰「她要找你,我要把她的話帶到!」
給出了這個實在算不得理由的理由,他就轉身離開。干脆利落,只履行帶話的職責,而完全不問這句話的目的到底實現了沒有。
李易咬牙切齒的在床上揪了半天床單,還是很沒有志氣的跳下了床,偷偷溜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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