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男子 234人生分水嶺

作者 ︰ 腹黑人物

這種不咸不淡的話,在這些人的嘴里說出來,那就是火藥味十足的表示。

那手下打量了李易幾眼,俯在劉平安耳邊說了幾句。

劉平安微微點頭,終于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是那種能引得女人發春的磁性。

劉平安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易就覺得這語氣像是一個長輩在問一個小輩,卻不生氣,一笑道︰「我叫李易。」

劉平安嗯了一聲,隔了足足兩秒才道︰「你現把這家店盤下來了?」

李易效仿劉平安也輕輕嗯了一聲,就像有人問他「你吃飯了嗎?」之後,回答的那麼平常。

劉平安似乎是在想著什麼,想了一會兒,又平靜而溫柔的問道︰「你……,誰叫你盤的?」

要是別人這麼問,李易非笑出來不可,誰叫我盤的?老子願意盤,難道還要通知你嗎?

可是面對劉平安,李易雖然不服,但是人的心理狀態是不會裝假的,李易確實心里有些發虛,忙穩了穩心神,道︰「我叫我盤的。」

劉平安一笑,如果不是這個場合,可能你會覺得他是在面對著一個美女在笑,道︰「嗯,有意思,你叫李易?」

李易不耐煩的道︰「我是叫李易,你有沒有事,要是沒事就請明天再來,我們店今天打烊了。」

劉平安似乎是听到最有趣的笑話,饒有趣味的打量了一下李易。道︰「我听說過你,這一陣子在海州鬧的挺歡。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跟柳芝士之間有些過節?我跟他說過,這店不許他盤出去。」

李易道︰「我不大清楚。柳老板沒跟我說過,現在手續已經辦完了,你要是和他有梁子,就去找他,我現在是這家店的老板,不好意思,麻煩你們離開,我們還要休息。」

劉平安似乎頭一次听到一個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不禁禁對李易大感興趣,道︰「好吧,今天太晚了,我只是剛好有事從外面回來。就過來看看。

這店,你盤不成,我看你這生意也做不了幾天,你跟我說柳芝士在哪,我去找他。要不然,會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李易不由得一笑,笑聲帶著一絲輕蔑,道︰「我自打來了海州。所遇到的不愉快的事情太多了。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你有什麼花樣。就使出來吧,我舉雙手歡迎。」

劉平安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結。點了點頭起身道︰「你還年輕,很有沖勁,我很喜歡,今天就到這,改天我再來,記著,這店不許再營業。」

說完劉平安出了大廳,那個長著死人臉的保鏢立刻跟了出去,忽然李易眼前一花,似乎那保鏢伸手在一個酒瓶子上捏了一下,發出一聲輕響,又迅速的收回了手。

一伙人慢步出了大廳。

李易看著劉平安的背影,兩條眉毛越來越近,鄭好忽道︰「師父,你手心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李易不答,走到那個酒瓶子旁邊,輕輕一拈,只見酒瓶子的上半截已經斷開,顯然是剛才那個死人臉用手捏斷的。

李易的手微微發抖,這個劉平安……,這個劉平安!

第二天一早,李易七點多就醒了,說不上為什麼,就是睡不著覺,可能是剛當上老板,心里太過興奮,但是李易內心深處卻隱隱的知道,那是因為有另一個不安定因素︰劉平安。

李易翻身下床,李國柱早就起了,他是軍人的習慣,一般來說,前一天只要沒有過于疲勞的事,李國柱都會在六點前起床。

兩人邊吃早飯邊聊天,李國柱道︰「隊長,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是展開手腳大干一場,還是慢慢來?」

李易現在已經是老板了,不過李國柱還是習慣于叫他隊長,似乎這個稱呼更親切一些。

李易道︰「如果沒有劉平安插手,我本來是想大干一場的,我打算在二樓重新設立一個主題,就是我昨天所說的那種清新閑適,浪漫優雅風格的,和一樓截然相反,但相反相成,再在二樓另設一個入口,不從一樓大廳經過,這樣可以吸引其它類型的顧客。

我總覺得酒吧這種地方,不應該只是喧鬧,而應該多一些其它的情趣,否則很難上檔次。

另外,我想把小川哥請來,不叫他做那個公交車司機了,小川哥對經營管理,還有外交,都很有一套,我打算叫他做我的大堂經理,幫我打理前前後後這些事。

我還打算叫少冰來,我把三樓的柳芝士辦公室改裝成一個微機中心,叫少冰和大黑小黑在那辦公。

然後,我還想買輛車,再去找那個馮倫,叫他做我的司機,哈哈,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物了,多多少少的,我得裝著點。

只不過……」

李易和李國柱無話不談,他這微一遲頓,李國柱就知道,李易想到了那個劉平安。

李國柱道︰「我也听人說起過,這個劉平安號稱太子,在海州的勢力極大,听說這人很有權謀手段,以他的年紀來看,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背後應該有一個強大的後台支撐。」

李易邊吃菜邊道︰「現在明顯是我起步的關鍵時刻,而這種時候又往往是一個人以後發展的分水嶺,如果我現在不把握好了,恐怕我還得多奮斗五年,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李國柱心里默默發誓,即使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李易渡過這個坎。

兩人吃過飯,也沒歇著,而是趕到了青春舞帶,雖然白天沒有客人,但是李易現在精神振奮,想把這個店再看個清楚,等過一陣子事情穩定了。就打算換一個店名。

李易指揮著幾個店員擺弄著各種設備的位置,平時李易就有看不過眼的地方,這一下總算是有權力按自己的心意擺設了。

一個日間保安一邊收拾一邊道︰「老板,新店主要是乘著新人的氣勢。以你的氣勢,看來能大殺四方,不不不,大賺四方。」

另一個小姑娘道︰「這還用你說,李老板怎麼也比柳老板長的帥,是吧。」

李易一笑,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可是站在那愣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到底有什麼不妥。

李國柱踫了一下李易,道︰「隊長,想什麼呢?」

他這一踫,叫李易打了個冷戰。猛的想起,原來自己一直在內心深入懷疑那個柳芝士,倒不是懷疑別的,而是感覺自己盤這個店實在是太容易了,看樣子。柳芝士似乎一直在誘自己上勾。往往違背常理的事情背後,都有一個陰謀存在。

李易頭一次有自己的事業,這兩天頭腦不大清醒,又興奮又刺激又糊涂。再加上有劉平安來插手,是以一直沒怎麼仔細想這些。這一下才猛的想起,柳芝士會不會在設計害自己?

這老狐狸要跑路不假。他一跑,白板和周廣成兩邊來人找自己,自己都可以推月兌,這件事從表面上看,是說的過去的,但是往深里想想,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從柳芝士前幾次的電話內容來看,這老家伙很關心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先前說他要先跑路,走一步說一步,管不了那許多。當時自己並沒多想,以為這也只是一種無奈罷了。可是現在想想,老東西一玩消失,以周廣成那伙人的行事風格,能不殺他家人嗎?難道這老東西就沒想到這一點?他就真的沒考慮這個?

這一下李易有些坐不住了,頭腦迅速的旋轉,可是卻越轉越亂,李易恨自己怎麼這麼糊涂,連這些事都想不清楚。忽然,李易想到了董川,心里多少平穩了些,以董川的頭腦,一定能把這件事分析清楚。

李易忙給董川打電話,董川正在上班,開著公交車接了李易的電話,他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聯系了,董川不跟圈里人來往,還真不知道李易已經當了店主,一听李易說起,也不禁替他高興,可是很快的,董川便覺得不妥。

李易約董川下班後來一趟,有些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商量,董川不用李易說完,就猜出來大概是什麼事,便答應了李易,說晚上一定到。

李易無心再干活了,每隔一會兒就看看時間,又到大廳門口張望,其實還沒到中午。

李易這一天過的痛苦已極,才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董川如期而至。

兩人一見面,熱情的抱在一起,董川向李易道喜,李易見董川比以前瘦了,不過雙眼和前額還是看著那麼有智慧。

這時店已經開始營業,鄭好自然來了,還帶了一群人前來捧場,見李易和朋友說話,也就沒來找不自在。

李易道︰「小川哥,你可能也猜到了,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是關于柳芝士的,我現在腦子不大好使,想不太明白,你幫著我分析分析。」

董川笑道︰「你現在獨擋一面,自己有了自己的實體,頭一次當老板,自然心里有些沒著沒落的,這很正常,誰都是這樣,看豬走跟吃豬肉畢竟不一樣,哈哈。來吧,咱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談談。」

一樓太亂,李易向李國柱交待了幾句,拉著董川到了三樓,喧鬧聲減小了很多。

到了三樓李易的休息室,李易毫沒隱瞞,把相關的事情前前後後的都說了一遍,董川听後半晌不語,低頭沉思。

過了幾分鐘,董川道︰「這事有些不妙,我從頭說起吧,先說說劉平安跟柳芝士的梁子。那時我還在青春舞帶,有一次柳芝士去參加一個拍賣會,我跟著一起去的,那一次劉平安也去了。

當時拍的是幾件文物,其中有一件是宋朝的瓷器,成對的雙魚碎釉太極圖碗,在宋瓷中是很罕見的,當時底價是三萬。

柳芝士當時並不知道劉平安也去了,劉平安只是坐在一個小角落里。柳芝士很喜歡這件宋瓷,志在必得,就打算出高價。

當時劉平安也不斷的出價,不過他出價時都是他的手下代他出的。柳芝士當時竟然沒發覺,不斷的向上爭。

我對古董懂一些,但不大感興趣,柳芝士一個勁問我這東西有沒升值的可能,我說東西是好東西,但是升值可能要在幾年以後。

因為坊間傳聞,說這對雙魚碎釉太極圖碗在太平天國的時候,曾經出現了四套。可是民國以後,另三套就不見了,而今天這一套忽然出現,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也出現另三套。

如果幾年以後。市場上十穩定,就這一套,那是鐵定要升值了,柳芝士听了很興奮,便不斷的要價。

到後來。就剩下他和劉平安在爭,我們當時坐在後排,沒看見劉平安,但是我覺得對方出價的頻率有些不對。看架勢似乎對方很生氣,我覺得不妥。正要告訴柳芝士小心些,哪知劉平安那邊竟然一下子報了極高的價。直接從十三萬報到了五十萬。

這一下全場嘩然,柳芝士是老油條了,立刻想到對方不好惹,後來才知道竟然是劉平安。

退場的時候,劉平安經過柳芝士的身邊,只說了一句話,‘柳老板好大的財力。’就走了。

後來柳芝士的店被工商、稅務和警察查了很多次,本來都是已經擺平的部門,卻都上門來找麻煩。

你也知道,酒吧這種地方,哪能沒有問題,政府真要是想查你,一查一個準,比如消防部門,看都不用看,你酒吧的格局肯定不附和消防安全法規的規定,那就可以叫你停業整頓。

就為這事,柳芝士頭疼了好一陣,就為了兩個破碗,搞的頭都大了。」

李易這才知道他們之間原來只是這樣的梁子,道︰「當初劉保安還在的時候,那個劉平安就來過一次,我不知道具體跟柳芝士都說什麼了,不過看來不愉快。

劉平安這人是什麼風格,是粘上你不撒手,還是干脆爽快?他那個長了一張死人臉的保鏢是什麼來頭?」

董川嘆了一口氣,道︰「這人……,難纏的很,像他們這些上流人士,雖然有勢力,吃盡穿絕,可是從本質上說,他們之中有些人跟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兩樣。

並不是說有錢了,成為貴族了,就會財大氣粗,心胸寬廣,宰相肚子里撐開船。

而是因為有了權力勢力地位金錢,反而把他們性情當中的不好的一面放大了,原來沒錢的時候不敢說的話,現在敢說了,原來沒勢的時候不敢做的事,現在敢做了。

而且就是要在這些話和這些事當中尋找一種快感,不這麼做就心癢癢,你說這可不可怕,煩不煩人?

劉平安這個人我跟他接觸不多,不過從僅有的幾次交往來看,這個人報復心很強,面子對他來說很重要。他現在是海州晚輩中的第一人,很多雙眼楮都盯著他呢,他更是重這些外在的東西。

當初為了跟人爭天下,背後肯定也使了不少的手段,有人傳說,當年的小秘書卜墨就是他派人干掉的,那時他還沒有出道;還有人說海州第一大幫的幫主包遠文,就是他派人給包遠文注射了氯化鉀弄死的;還有人說當年段愷東出意外,似乎也跟他有些說不清的關系;還有人說……」

李易吃了一驚,攔住董川的話茬,道︰「你說什麼?段愷東?」

董川不知李易認識段愷東,只把這些事當成故事來說,听李易問起,不由一愣,隨口道︰「怎麼?你認識段愷東?」

李易腦袋里有些亂,段愷東這三個字在李易的心里雖然不怎麼被提起,但是絕對有一席之地,並不是為別的,而是李易一直立志要超過這個有著傳說色彩的人物。

他這時一听董川說起劉平安居然可能和段愷東的死有關,心里怎能不驚,道︰「哦,這人很有名,他……,他是怎麼被劉平安害死的?」

董川道︰「這些都是人們暗地里瞎猜,這個圈子里這麼亂,段愷東得罪的人也不少,不一定是劉平安干的,再說那時他也沒出道。」

李易想起周成多次往返于東古和海州之間,就是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也不知道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劉平安……

不管段愷東的死跟他有沒有關系,這個人肯定是非常的不簡單也就是了。

董川續道︰「這個圈子很亂,暗流涌動,很多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劉平安雖然年輕,不過他卻很善用手段,為了達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擇手段,那我想他的風格應該是很難纏的。

你現在惹了他,雖然不是正面的,卻也差不多,我看風高浪險,月黑日暗,你要小心提防啊。」

李易重重的點點頭,道︰「我會的,這個時候我要是不堅持下來,以後怕是沒有更好的鍛煉機會了。」

董川一笑,道︰「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什麼都不甩,什麼都是一種考驗,什麼河都要過,什麼山都要爬。

每個年輕人都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當然,不是每一個年輕人都是一條龍,不過我想你是。你是過江龍,劉平安是地頭龍,你面前將有一場惡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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