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認定王澹不可能是爵爺,馬班頭也就放下心。一揮手,招呼手下就要將王澹抓起來。
「你敢!」王澹喝一聲,「我已經跟你講過,本爵爺是孝勇男。你如果敢抓我,沒你的好果子吃。」
馬班頭嘿嘿冷笑兩聲,看著王澹,仿佛看到賞銀,兩眼放光。「哼!什麼孝勇男,本班頭根本沒有听說過。在這京城之中,天子腳下,你竟敢冒充爵爺,真是罪不可恕。兄弟們,把他抓住,回去稟報給大人,大人一定會重重獎賞我們。」
看那些衙役想動手,歐陽春愣一下,接著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將王澹擋在自己身後,保護起來。
「動手!」馬班頭喊道。隨著他的聲音,那班衙役叫喊著沖過去。有撲向歐陽春,還有繞過去,要抓王澹。畢竟是面對衙役,歐陽春沒敢下重手,結果被幾個人纏住,一時月兌不開身,沒能護好王澹,讓其他的衙役將王澹捉起來。
「少爺!」一旁的小玲和王安被擋在外面,看到王澹被抓住,焦急地叫著。听到喊聲,歐陽春看一眼,發現王澹被抓起來,叫一聲,就要沖到王澹身邊去救他。
「住手!」那些衙役將王澹挾持住,威脅歐陽春,「你要再敢上前,別怪我們不客氣。」「少爺!」歐陽春叫一聲,怕衙役在沖動下傷害到王澹,沒敢再上前沖。
「姐夫,昨天是那個小子動手打了我們。把他也鎖回去,關到牢中,為我們出下氣。」無賴頭子又對馬班頭講道。听到他的話,馬班頭狠狠瞪他一眼,卻還是命手下將歐陽春也抓住。
看著圍過來的衙役,歐陽春還要抵抗,王澹沖他喊一聲,「歐陽別還手了,讓他們抓吧。」既然自己落到衙役的手中,歐陽春擔心自己受到傷害,肯定不敢盡全力與衙役們對抗。那樣的話,到最後反而是他要吃虧。倒不如放聰明點,直接讓他們抓住,一切等到了開封府再說。
衙役們不知道自己是孝勇男,開封府尹總會知道。到了那時,自己現在受的氣總會有還回來的時候。
衙役們將王澹和歐陽春抓住,盡管知道小玲和王安是王澹的隨從,卻並不去抓他們。一方面,那伙無賴可以作為原告,控告王澹與歐陽春兩人,講他們兩人打傷自己。還有一點,他們抓人是為了錢,總要留下人在外面籌錢才好。
看到王澹被抓住後,小玲他們的表現,馬班頭更放下心來。他們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以及在衙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怯意,說明他們完全是沒有見過世面。馬班頭已經認定王澹根本不是什麼爵爺,而是鄉間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地主家的公子。
小玲向前擠,衙役們也不刻意攔她,很輕松地讓她擠到王澹身邊。「少爺,他們把你抓進去,這該怎麼辦?」小玲哭著問王澹,此時她已經是心亂如麻,沒有一絲頭緒。
「小玲別慌,」王澹畢竟心理成熟,再加上他是貨真價實的爵爺,並沒有害怕。考慮一下,唯一擔心就是進入開封府後,見不到開封府尹。想了想,對著小玲說道︰「小玲,你們去找昨天我們見過的呂子琪。她父親是侍御史知雜事,專門彈劾這些官員的錯誤行為。並且從昨天她們所說來看,呂子琪的父親是個正直的人,他知道這件事情後,再加上呂子琪幫忙說句話,應該會來幫助我們。」
這些話,王澹是小聲對著小玲講,一旁的衙役根本沒有在意去听,當然沒有听到。
「把人帶走!」馬班頭看到王澹向小玲囑咐兩句後,沖著衙役們喊一聲,帶著人收隊回去。
盡管得到王澹吩咐,還是擔心王澹的情況,小玲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只是她一個小姑娘,在虎狼一般的衙役們面前,根本沒有一點對抗的能力,只得看著王澹被帶走。
一旁的王安被那些無賴攔住,根本就沖不到里面來,只能在外面干看著,除了咒罵幾句,沒有其他方法。當然那些無賴也沒有放過王安,踢打了他幾下,才跟著衙役們一起離開。
看著人都離開,王安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來到小玲身邊,問她︰「小玲,少爺是如何說的?」
「少爺讓我們去找昨天見過的那位小姐,說他父親能夠幫忙把少爺救出來。」「好,那我們快點去吧。」听到小玲如此說,王安急匆匆地說道。
兩人打听著路,找到呂府,又費了番周折才找到呂子琪,被她帶入到府中去。
昨天回來時,呂子琪將她們遇到王澹的事情跟呂夷簡提起。呂夷簡當然記得這個少爺爵爺,講過後,呂子琪才明白王澹的身份。現在突然听到小玲講王澹被人抓到開封府去,並且還是因為幾個無賴誣告,衙役們與無賴勾結,很是吃驚。但是現在呂夷簡並不在家中,幾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等著。
衙役們帶著王澹向回走,一路上不時地對王澹和歐陽春推搡兩把。看著身邊的衙役,王澹冷笑聲,「幾位,混口飯吃不容易,何必為了別人的事情鬧到砸了自己的飯碗呢?我跟你們再說一遍,我是孝勇男爵。如果你們從現在開始老老實實的,到最後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幾人。否則,一頓板子是少不了你們的。」
听到王澹的話,一個年齡大的衙役想了下,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爵爺,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這事我不再摻和,有好處我不會要。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到最後也別追究我。」
「哈哈,劉大,一個小屁孩的幾句話,就把你嚇住了?」旁邊的衙役听到他如此說,紛紛取笑他。「你不要好處更好,少一個分的,我們還能得到的多一點。」說著話,又是踢了王澹兩腳,「臭小子,就你這樣還是爵爺,你是爵爺,我還是王爺呢!」
或許是氣王澹說的話,一路行來,除了劉大外,另幾名衙役倒是輪流著,每走幾步,就踢王澹幾下。好在開封府離王澹住宿的館驛不算太遠,時間不長,他們已經來到開封府衙。
「馬頭,我們該怎麼做?」一個衙役湊到馬班頭跟前,「是直接向大人報告,還是先把他們關起來。」瞪那人一眼,馬班頭道︰「廢話,當然是先關起來,讓他們到牢中去享受一番。然後再讓胡奎他們來報案。這樣,等到大人下令讓我們拿人時,就拖到明天回大人。相信有一晚上的時間,他們在牢中受了難,就想著早點出來,到時我們把要求一說,還不是隨我們開口。」
「高,馬頭的計策實在是高!」那名衙役雖然被馬班頭訓斥,卻並不難過,仍然是笑嘻嘻地與馬班頭說話。這都是做衙役的絕招,輕易學不到。今天也是馬班頭高興,才露了一點。怪不得馬班頭只是一名小小的衙役頭,卻能在這汴京有著幾套房子,家中還有討了幾房小妾,原來是斂財有高招。
王澹看自己被帶到牢中,冷聲問一句,「你們為什麼不經審理就要將我們帶到這里來?」
衙役听到王澹的話,詭笑下,「想審理,等著吧!大老爺忙得很,輪到你們要再過兩天。你們就老實地在牢中待著。」說完將王澹兩人推到牢房中。
「大哥,又有新人來,我去讓他來伺候你。」牢中有囚犯看到王澹兩人進去,奸笑著走到他們身邊,「小子,去給大哥捶背。」
看那人一眼,王澹笑問一句,「你讓我去?」
「沒錯,你們兩個都去,這是規矩,進到這牢中來,先要拜大哥。」
「有規矩好。」王澹冷哼聲,「歐陽,先讓他們知道一下規矩是什麼。」他並不擔心歐陽春不行,在家中時見過歐陽春的武功,在未盡全力的情況下,對上七八個人也不會輸掉。
一路行來,歐陽春為沒能保護好王澹,讓他被人抓住而懊惱不已。此時听到王澹的話,正是一個宣泄的機會。也不留力,直接一腳將那人踢飛到空中,撞到後面的牆上,再摔到地下,昏迷過去。
「小子大膽!」那被稱為大哥之人喝一聲,將手一揮,對其他人命令道,「一起上,給我狠狠地打。」
「少爺,你躲到後面。」歐陽春喊一聲,將王澹護著躲到一個牆角,自己再擋到他前面,保證不會讓人傷害到王澹。拳打腳踢,只一會功夫,圍上來之人已經盡數被打倒在地。
「小子,有兩下,讓俺徐慶領教你兩招。」被稱為大哥那人低吼聲,站起身,虎視眈眈地盯住歐陽春,一股磅礡的氣勢從他身上發出。
察覺到對方的氣勢不凡,歐陽春輕聲提醒王澹一聲,「少爺你小心點,這人是個勁敵。」說著話,自己上前兩步,防止待會打斗時,誤傷到王澹。同時,也將自己的氣勢展開。
剎那間,歐陽春的衣服無風自動,簌簌作響,一個無形的氣盾豎立在他身前,並不斷地推向徐慶。
「 , ……」兩股氣勁在半空中相遇,踫撞到一起,發出一邊串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