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郡,位于晉國南部,方圓千里背靠蠻荒森林。
靠山吃山,小月郡的人們以上山采藥和獵殺低階魔獸為生,因此,小月郡的武風甚是盛行。
在這個小郡的南面有一座佔地不下千畝的府邸,整座府邸極其的古樸,像一頭洪荒巨獸匍匐在地,無形中透出絲絲威嚴。
府邸內有一個巨大的演武場,此時天剛蒙蒙亮,演武場上已經人滿為患,雖然人多,但卻沒有一絲亂哄哄的感覺,井然有序排著隊伍。
「咻!」
隨著破空聲響起,一道人影從府邸深處直射而來,隨即便立身在演武場前方一塊巨石上。
這是一位長者,身著一身青袍,滿頭發絲黑白參半,一縷雪白的胡子垂至胸前,,一雙鷹隼般的雙眼掃視著下方。
這位長者出現的同時,下方的隊伍早已列的整整齊齊,演武場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精神抖擻,等待著長者發話。
「你們為何來此!」
那位長者,掃視了片刻,隨後出聲問道,聲音洪亮無比,回蕩在整個演武場。
「習武!」回答長者的是一片極其整齊響亮的聲音。
「為何習武!」長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自己,為家族,為將來!」演武場上的眾人齊聲道。
「晨練開始!」長者看著精神抖擻的眾人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是,長老!」眾人答道。
「喝哈!」
無比響亮的聲音傳遍四野,他們的動作同步到位,連貫一體,負手而立的那位長者看的不斷暗自點頭,臉上充滿欣慰。
此情此景,不僅代表了青春與活力,還代表家族的將來,更是喚醒了沉睡中的小月郡。
在這個演武場的一側有著一排密集的樹木,一雙如秋天湛藍的海水,清澈純淨,沒有一絲雜質的雙眼透過樹林的空隙緊緊的盯著演武場,一雙小手還不停的比劃著。
這雙小眼楮聚精會神的盯著演武場,嘴里還念叨著,不知在說些什麼,一雙小手雖然在比劃著,但動作卻無比的小心,沒弄出絲毫聲響,顯然,這是在偷師。
「今天的晨練到此結束,讓我高興的是,大家都有一些長進!約莫兩個時辰後,青袍長者便宣布晨練結束,道︰「但千萬不能松懈,家族的未來就在你們身上!」
隨後,青袍長者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消失不見,隨著青袍長者的消失,演武場上的眾人也緩緩散去,此時朝陽剛從天邊露出它那火紅的臉龐,片刻後,巨大的演武場便空無一人,而躲在密林後的身影也緩緩往回走去。
早上的項府熱鬧非凡,有探討武學的,有嬉鬧一塊的,有吆喝尋隊友出去狩獵的,各種各樣的畫面在這里都能看見,簡直就是小月郡的一個縮影。
晨練時,躲在一旁偷師的身影,此時便走在項府中,看著周圍的人群,他不著痕跡的把頭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加快步伐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在這陽春三月的日子里,天氣還算暖和,但這道身影卻穿著一件異常厚實的襖子,在這項府不得不說是個另類,他這怪異的穿著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不行。
「你看,那是誰呀?」不遠處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人向旁邊的人問道。
「還能是誰,項雲唄!」旁邊這人語氣里充滿不屑,道。
「我就說嘛,在這天氣誰會穿成那樣!」身著白袍的年輕人恍然大悟,道。
「一個廢物而已,別管他,我們繼續!」旁邊那人說道。
兩人的聲音並沒有掩飾,四周的人听到他們的談話後,都把目光聚集在那道身影上,隨後便議論聲不斷
「這不是那個廢物嘛?」
「你說他一個廢物這麼早跑出來干嘛?」
「你小聲點,他畢竟是家主的兒子,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族里養了一個吃白面的,還不許我說說呀!」
「……」
四周的議論聲並沒有故意壓低聲音,這一切好似故意說給項雲听的一樣,听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項雲的腳步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就在他低頭猛走時,他前面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項雲反應不過來,猛地一下便撞了上去。
「嘿,我說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難道連路都不會走?」
擋住項雲去路的是一道極其健壯的身影,足足比項雲高了一個頭,此時雙手叉腰面露不善對著項雲狠聲說道。
「項虎,你別太過分,明明是你故意擋住我的去路!」項雲臉色絲毫未變,質問道。
對于眼前這道人影,項雲異常的憤恨,仗著自己的老子是家族長老,經常欺負別人,也包括自己在內。
「哎呦,撞到人還有理了,大家都來評評理,是我擋他的路,還是他撞了我!」見到項雲這幅鎮定的模樣,他心里就有氣,隨即便對著四周吆喝道。
「是他撞了你!」
「我也看到了,的確是他撞的你!」
「他好像是故意撞的…」
听到項虎的吆喝聲,四周的眾人便開始起哄,全部把矛頭指向項雲,其中還有不少添油加醋的。
「嘿嘿,听到沒,是你故意撞我的,還不趕緊道歉?」項虎听著周圍的聲音,心里極為的順暢,一手指著項雲的鼻子,厲聲道。
「走開,不要臉的東西!」
對于項虎的話,他並沒有生氣,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因為他知道和這種人生氣是一種愚蠢的行為,隨即便一手推開他,平靜說道。
看著推開自己並且臉上不起一絲波瀾從身邊走過的項雲,項虎為之一愣,他口中的廢物不僅絲毫不懼怕他,而且還敢這樣辱罵他,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極大的怒火。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而已,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項虎徹底的憤怒了,臉色變得通紅無比,虎軀顫抖不已,話剛說完,便伸手抓向他。
項雲因小時候出了點意外,導致身體很是虛弱,根本無法修煉,之所以去偷看他們練功,那完全是出于不甘,他相信別人能做好的事,他也一定能做好。
經過這幾年,他雖然還是不能不修煉,但是對于家族中的一些武技與武學都是了如指掌,項雲挪動身子,極為費力的閃向一旁,堪堪躲過了項虎抓過來的手掌。
「項虎,你想殘害同族之人嗎?這可是重罪!」項雲喘著粗氣厲聲道。
「我可沒說要殺你,只是教訓一下罷了!」見項雲居然躲過自己的那一抓,他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道。
話剛說完,便伸手再次抓了過去,周圍的眾人見此,不僅沒有施加援手,更沒有勸說,有的只是一臉的戲謔之色。
前面為了躲過那一擊,項雲已是耗盡了力氣,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碩大的手掌抓向自己。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項虎一把抓住項雲的衣領把其拎了起來,雙眼瞪的滾圓,對著他怒聲道。
「有本事動我下試試!」項雲並沒有因被他抓在手里而顯現一絲慌亂,臉上一片平靜,說話的聲音也是不起絲毫波瀾。
項雲的表現讓項虎為之一愣,舉起的手掌久久沒能拍下去,此時周圍的人們都停止了議論,表情不一的看著這一幕,項虎看看了看四周,隨後,心里的怒火瞬間爆發而出,燃燒了最後一絲理智。
周圍眾人的表情在項虎眼里變成了嘲笑,嘲笑他不敢真的動手,本就頭腦簡單的他哪受得了這般嘲笑,舉起的手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拍了下去。
這一巴掌若是拍實了,以項雲那虛弱的身子,不死也得掉層皮,就在他手掌拍下去的一瞬間,不遠處一道身影狂奔而至,在項虎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一掌迎上了他那一拍而下的手掌。
「砰!」
前一刻還囂張無比的項虎在這一擊之下,瞬間便向後翻飛而去,飛出近十丈後才緩緩的穩住了身形。
「三弟,受委屈了!」
這是一道異常壯碩的身影,渾身肌肉蟠扎,眼楮深邃而分明,五官如刀刻一般,給人一種極具視覺的沖擊,而此時這道身影正看著被其搶下的項雲說道。
「沒事,遇到一個瘋子而已!」項雲理了理皺褶的衣服,撢了撢身上的灰塵,道︰「倒是謝謝二哥了!」
「自家兄弟,說這些干嘛!」
這道身影看著瘦小的項雲,眼中滿是哥哥對弟弟的溺愛,隨後,這道身影站起身,滿臉憤怒走向那道狼狽的身影。
「項陽,你想干嘛?殘害同族之人可是重罪!」狼狽不堪的項虎,看著滿臉凶煞的項陽緩緩走了過來,心里蠻是恐懼,隨即顫抖的說道。
「我可不稀罕殺你,但教訓一下你還是可以的!」項陽滿臉憤怒之色,道。
「別,項陽,別這樣,大家可都是自家兄弟!」看項陽那個樣子,他心里徹底的慌了,隨即便出聲說道。
「欺軟怕硬的玩意!」項陽走至近前,嘴里不屑的說道,隨後一只手便把他拎了起來,掄起巨大的拳頭便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