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雙眼眯成一條縫,兩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雙手不停地搓揉著,緩緩的向那蒼老身影走去,此時的他怎麼看怎麼邪惡。
那蒼老身影見項雲那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發毛,漂浮在空中的身子本能的往後挪了挪。
「這小子想干嘛?」那蒼老身影往後退著的同時,心中不禁嘀咕。
「嘿嘿…老頭,全部拿出來吧!」項雲此時就像一頭餓狼盯著一頭肥羊般,嘴里都快流出口水了。
上古時期的人物,堪稱史詩般的存在,無盡歲月的積累下,家底不知有多麼豐厚,隨便拔下一根毛都夠項雲受的了。
「拿什麼…?那魔核全都被我給吸收了,我拿什麼給你…?」那蒼老身影雙眼閃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裝,繼續裝!」看到那老頭那副表情,項雲心中暗笑。
「那魔核被你吸收了,我想要也要不回來了。不如這樣,你拿點東西補償一下,兵器,功法武技都可以…」項雲此時完全是一副奸商的模樣,咧著嘴說道。
「你這算盤打的可謂是精妙絕倫,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蒼老身影好似早有預料般,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兵器可以給你,但就怕你沒本事拿!」蒼老身影繼續道。
「只要你肯給,有沒有本事拿,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項雲雖然感覺眼前的老頭有些不對勁,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叮」
一道白影劃過蒼穹,撼天的霸氣彌漫天地間,無形中透出的絲絲鋒利氣息切開了周圍的一切,項雲霎時全身布滿無數細小的傷口,絲絲血液不斷溢出。
「噗!」
那道白影直挺挺的插在項雲眼前,沒入地底一半有余,如此近距離,項雲完全抵不住那撼天的霸氣與那鋒利的氣息。
「噗!」
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止不住腳步向後狂退而去。
項雲向後退出七八丈遠才狼狽的穩住身形,此時他半跪在地,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色無比難看。
項雲伸手抹去嘴角殘留的血液,那雙充滿好奇的眼楮開始打量著眼前這讓自己狼狽不堪的白色物體。
這是一桿通體銀白色的長槍,整個槍身布滿各種復雜繁瑣的符文,一尺有余的槍頭閃爍著刺人眼球的光芒,無形中透出絲絲鋒利氣息,槍頭下一簇白纓隨風飄揚,時不時溢出絲絲煞氣,侵人心扉。
「吼」
項雲一聲大喝,猛的站起身,緩緩向前走去。
往前沒走幾步,那股猛烈的霸氣夾雜著那鋒利的氣息便迎面撲了過來,項雲不加停留,面無表情的向前走去。
隨著不斷的接近,那猛烈的霸氣壓的他直不起身,渾身骨骼爆豆般響起,那鋒利的氣息讓他遍體生疼,全身上下血流不止。
「天罡護體」項雲心中一聲低吼。
淡淡的金光遍布他全身,此時他緩緩的直起了身,全身的傷口也不在增加,但其腳步依舊沉重無比,仿佛千斤壓頂般。
猛烈的霸氣與鋒利的氣息撞擊在那淡淡的金光上,不斷激起層層漣漪,而那金光在兩種氣息的撞擊下逐漸的暗淡下去。
「啵!」
在走到離銀色長槍不到三丈遠的地方,那淡淡的金光終于完全的暗淡了下去,隨後便破碎了。
此時項雲雙膝跪地,兩手無力的撐在地面上,渾身上下血肉模糊,意識也逐漸變的不清晰,但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卻充滿了堅毅。
「項雲你這個廢物,不在院子里擺弄花草,跑出來瞎逛什麼…」
「項雲你就是個廢物,項府的蛀蟲…」
「廢物…」
「……」
項雲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此時的他好像回到了昔日的項府,四周都是嘲笑與諷刺,看著那一張張丑陋的嘴臉,項雲的心猛然的顫抖著。
「啊…」
如獸吼般的叫聲傳遍四野。
「混天魔甲」
濃密的黑芒彌漫而開,形成一幅布滿各種符文的古老鎧甲,逐漸的包裹其全身,一雙深邃且顯堅毅的眼眸在濃密的黑芒中耀耀生輝。
「咦…?」
此時此景讓遠處的那道蒼老身影心頭不禁一顫,嘴中一聲低吟,隨後又暗自的點了點頭。
項雲邁著沉重步伐向前走緩緩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距離在逐漸的拉近著,項雲的雙眼愈加的鮮紅。
撼天的霸氣撞擊在魔甲上,如同打樁,轟轟作響,鋒利的氣息切割在黑芒上,好似拉鋸,刺人耳膜。
雖有魔甲護體,但項雲承受的壓力依然很大,此時他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淌著。
距離愈加近了,銀白色長槍靜靜的立在不遠處,不算高大的長槍,此時卻像擎天柱般屹立在天地間,讓人見了,不禁有一種叩首膜拜的感覺。
兩種氣息不斷的撞擊著魔甲,震起陣陣黑芒,魔甲不停地閃爍著,有種快要消散的趨勢,項雲緩緩挪動著那猶如千斤重的雙腿。
魔甲緩緩在消散,項雲受到的壓迫逐漸的增強,嘴角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淌著,雙腳的挪動愈加的緩慢。
還有不到三尺的距離,本是一步就能跨過的路程,此時在項雲眼中卻變的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仿佛用盡一生也難以到達。
項雲的雙腳已是難以挪動分毫,那巨大的壓迫感讓他仿佛快要窒息,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長槍,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力感,嘴里大口的喘息著。
項雲體內的靈力消耗的不剩絲毫,渾身的疼痛侵襲著他無數的神經,而他此時卻仿佛麻痹了一般,沒有絲毫感覺。
隨後,項雲那深邃的眼眸變得更加的堅毅,緩緩抬起他那不斷顫抖的右腳向前邁去,此時他整個人仿佛失去重心般向前倒去,同時,他的一只手猛然的抓向屹立在前的長槍。
「轟!」
那撼天的霸氣與鋒利的氣息如潮水般退了回去,退回到那槍身的符文里。
項雲此時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上露出一股欣慰的笑容,一只手仍死死的抓住長槍,仿佛一松手就會消失一般。
他完全的昏迷了過去,剛才這一舉動耗盡了其全身每一分力氣,身心很是疲憊,但其卻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手持一桿銀色長槍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紅影一閃,那蒼老的身影立于項雲身旁,面露和藹的盯著項雲,隨後俯,用那干枯如樹皮的右手抵在項雲的背上,一股紅色氣流緩緩流向項雲體內。
隨著紅色氣流的注入,項雲全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那無數恐怖的傷口片刻間便消失殆盡,好似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此時他的呼吸變得正常了,臉色也不再蒼白,有了一絲紅潤,整個人就像睡著了一般,睡的很舒適。
「此子非常不簡單,性格如此堅毅,老夫平生未見…」蒼老身影負手而立,盯著項雲緩緩道。
「這桿槍雖在那一戰中受了重創,但散發出的氣息也不是一個初階武者就能接近的…」蒼老聲音雙手撫模著槍身,喃喃道。
蒼老身影盯著山谷的一個方向看著,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紅影一閃,蒼老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化為一道紅芒直射山谷內部。
在那股紅色氣流的幫助下,項雲緩緩的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的長槍,心中不禁松了口氣。
項雲爬起身,活動著四肢,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先前的種種痛楚仿佛從沒有出現過,其心中很是疑惑。
「應該是那老頭幫我治療了傷勢…」項雲猜疑道。
「走了?」項雲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那老頭的存在。
甩了甩昏沉的腦袋,不去多想。
項雲單手握住槍身,往上一提,但長槍卻紋絲不動,仿佛長在地上一般。
「不會吧…」項雲完全愣住了,這得有多沉呀。
隨後,項雲雙手緊握槍桿,猛然的往上拔起,那插入地面的長槍終于有了一絲動靜,但也僅僅是一絲。
他雙手青筋暴起,英俊的臉龐憋得通紅,在項雲全力以赴下,那長槍一寸寸的被拔起。
「呼呼」
項雲一屁墩坐到了地上,在那狠狠的喘著粗氣,此時那長槍被拔出一尺有余,但陷入地下的部分顯然還不短。
「不就送個兵器嘛,用的著弄成這樣嗎!」休息了片刻,項雲繼續這份苦力活,其心中不斷的咒罵著那老頭。
搗鼓了近兩個時辰,中間休息了好幾次,終于是把這桿銀色長槍拔了出來。
項雲此時雙手握著長槍,臉色憋得更加的紅了,使勁的舞了兩下,隨即便雙腳不穩,踉踉蹌蹌的差點栽倒在地。
「那個死老頭,故意整我…」項雲好不容易穩住身體,盯著手中這桿沉重無比的銀槍道。
這銀槍在項雲手里別說殺敵,就連舞動起來都困難無比,項雲心中咒罵不停,但也無事于補。
「下次再讓我看到那老頭,我一槍把他拍翻在地!」項雲丟下手中的長槍,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口中不停地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