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躺著三只耳釘,淡紫色的水晶耳釘。
游小湖看著那三只耳釘,心情相當的復雜,喜悅,苦澀,激動,落寞,無奈,似乎在這一刻,一下子的都涌了上來。
伸手拿過中間的那枚,放于手掌之上,這一枚是她八年前遺落的,是爸爸在她十歲生日那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很喜歡。
其實她不是一個喜歡戴裝飾物的人,但是卻是對這對耳釘情有獨情,一來因為耳釘是爸爸送的,再來,紫水晶像征著寧靜,它又表示著浪漫高雅。
游小姐的內心其實是很渴望有一份寧靜的溫曖,可以說,從小疼她的都只有爸爸,從小到大,她沒體會過什麼是母愛。自七歲那年起,更是沒有一個完整的家,雖然說就算之前她的家是完整的,但是她也沒有享受過母愛。
所以,在游小姐內心的深處,其實是很渴望有一份屬于她的寧靜而又溫暖的家。
她喜歡那對紫水晶耳釘帶給她的感覺,有一份父愛,有一份溫暖。
然後,卻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丟失了其中的一枚。那段時間,她挺沮喪的,就好似遺失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什麼東西一樣,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從來沒想,她還能再次見到這枚耳釘。不用想的也知道,這是亓長官送的。
原來,當年的那一夜,她不僅遺失它,遺失了自己的初夜,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心也正在一點一滴的遺失著。
視線落在盒子里另外那兩枚耳釘上。
可以說,它們的形狀幾乎是一樣的,淡紫色的水晶,水滴形的形狀。但是,卻是透著兩種不一樣的情。
游小湖此刻的心情是復雜的,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在意還是無心?
應該是在意的。
耳環是耳朵的幸運符。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當一個男人願意送你耳釘,是不是表示他願意成為你一輩子的幸運?
游小姐平時看來起是挺大大咧咧的,然而有時骨子里卻是一挺文藝的主。
長官,你知道你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嗎?
游小湖雙眸直視著手掌上的三枚耳釘,內心復雜無比。
她真的模不透亓長官到底是什麼心思來著,明明八年前的那天,他是如此的痛苦的,明明他心里系著別的人,可是,為什麼卻一次又一次的對她做出一些讓她費神費腦,讓她無比徘徊卻又惆悵的事情。
不解,真的不解。
亓長官,你到底想干什麼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在做些什麼事呢?如果說,你只是將我當成她的替代品,抱歉,我游小湖不是這種人。什麼都可以滅,但是人格和自尊不能滅。
「啪!」游小姐合上了蓋子,收回那枚屬于自己的耳釘,將那淡紫色的盒子穩穩的往床頭櫃上一放,下午還他。
父子倆吃完飯後,亓長官進了洗手間,寶貝是二十四孝好兒子,當然是收桌洗碗。他可不敢再讓長官爹地來收桌洗碗,不然還不又得把這些個盤子給粉身碎骨了?!
洗手間里,亓長官看著洗衣婁里他和游小姐的衣服,抿了抿唇,動手洗衣。長官是這麼想的,嗯,洗碗他不會,如果讓他去洗,估計著,等下又把碗給碎了,所以洗碗和洗衣,他選擇洗衣。
衣服他還是會洗的,二十年了,衣服可都是自己動手的,這一點,長官還是挺自豪的。
于是乎,長官很有愛的把寶貝的一份工作給做了。把衣婁里游小姐和自己的以及寶貝的衣服都洗了,包括游小姐那扔在里面的貼身內衣褲也給洗了。
游小姐也算是杯具了,以往每次洗完澡後,自己的貼身內衣褲她都是隨手就洗掉了,外衣由是直接扔衣婁里,由寶貝負責洗掉的。但是,事情總是有那麼一點的出乎意料的,亓長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洗手間里,她圍在身上的浴巾又那麼突然的滑了下去,她就那樣原始的站在了亓長官的面衣,亓長官又用著那非一般正常的眼神赤果果的直視著她。于是乎,游小姐玄幻般的選擇性忘記了,連自己的貼身內衣褲也不洗了。再于是乎就有了長官幫她洗的這一幕了。
洗好衣服,在陽台曬著。
寶貝一出廚房看到的便是亓長官站在陽台上曬衣服的居家樣。
哦!My—god!
寶貝玄幻了!
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著長官曬衣服的酷樣。原來不會洗碗的長官爹地竟然會洗衣服的說。哦,耶!寶貝樂了。
亓長官又交待了寶貝一些話後,出門了。
開著尹天照的獵豹,撥著米景御的手機號。
「在哪呢?」
……
「我現在過來找你,二十分鐘。」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朝著米氏行政大樓而去。
銀行,櫃台
游飛揚心神不寧的坐在櫃台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做些什麼事情。只是很機械的取錢,存錢。
昨晚發生的事就好像炸彈一樣,不停的在他的腦子里爆炸著。
他怎麼都沒想到,開門進來的會是米夫人,米娜的母親。然而,他卻將米夫人抱了個整懷,他甚至還是親上去。
那個房子一直只有他和米娜有門卡的,他以為,除了他之外,也只有米娜才會來的。但是他卻沒想到,米夫人竟然會來到那個房子。
被甩巴掌的那一刻,他覺的,那就是他的世界未日。
米夫人,楊若兮,米董事長米世言的妻子,現在米氏集團CEO米景御的母親。游飛揚雖然沒與楊若兮正面接觸過,但是也是了解不少的,一方面是從報道雜志上了解到的,另一方面是米娜那里了解到的。
米世言寵妻是出了名的,你得罪他的老婆比得罪他更罪不可赦。得罪他或許還有可能被判個死緩,但是若是誰得罪他的老婆或者對她不敬,那立馬的是是殺無赦的。
米景御也是一樣,那可是奉楊若兮為太後的人,誰要是敢得罪或幫他家太後不敬,那誰就別想在荊市混下去。
所以,游飛揚一直來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從來不敢去惹到米家的太後的。他也曾在米娜的面前很委婉的說起過,是否應該見見他們家的家長來著,米娜也答應等她一畢業,她就帶他去見她的父母。
卻是沒想到,他見米娜母親會是以為樣的局面。
他穿著一件睡袍,半敞著胸膛,住在米娜給他提供的房子里,喝著米娜買的高檔紅酒,一見面,不管不顧的直接抱她入懷,甚至差那麼一點點,他還就直接親了上去。
雖然說,不得不承認,米夫人保養的確實很好,五十出頭的人,看起來確像是剛過四十而已,而且那種與生懼來的高貴與優雅根本就不是米娜所能極的。
他的母親朱鳳仙不過四十五,但是,如果和米夫人站在一起,她卻比米夫人至少要老上二十歲。
但是,當他看清楚被他抱在懷里的來人時,他甚至都感覺不到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的疼痛感。
那一刻,他是真的傻了。
楊若兮甩了他一個巴掌手,什麼話也沒說,環視一圈屋內的裝飾,再將他從頭到腳的一翻打量後,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那一刻他是什麼感覺,只是看到楊若兮的身影在他面前轉身,再然後是看著尋門關上。
如果說非得用一個什麼詞來形容他那一刻的感覺,那麼世界未日這四個字是再適合不過了。他寧可那一瞬間,時間是靜止的。如果可以,他寧願時間可以倒轉。
如果那樣,他一定不會像昨天那樣,他不會穿著睡袍,他不會一轉身就直接給楊若兮一個擁抱,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很好的印像的。
楊若兮離開後,他一直顫抖著雙腿,他甚至連坐到沙發上的力氣都沒有,就那樣站在原地,等著米家人的處決書下來。
然而,他等到晚上十二點,也沒有半點的影子。
其間,米娜給他打過電話,也沒有半點的不對勁的語氣,依舊還是撒嬌的言語。他甚至旁敲側擊的點了下,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米娜卻是告訴他什麼也沒有,只是想他了而已。因為十點之前,她必須回家的,所以就算她再怎麼想與他呆在一起,但是今天也不是能的。因為昨天和他在那什麼,一時忘記了時間,結果回家晚了,一早都被米世言說了。所以,今天她是不能再來他們的這個家了。
游飛揚一整晚的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回房間睡著,就那樣靠在沙發上,雙眸盯著手機,直到實在熬不下去了,就那樣迷迷糊糊的靠在沙發上給睡著了。
早上亦是被惡夢驚醒的,夢中,他夢到米景御一身明黃色古裝太子袍在身,頭頂冠玉,左手拿弓,右手持箭,冷俊無比的直視著他。而他,則是被五花大綁在刑台的一大木圓柱上,一身白色的囚服,胸前寫著一個若大的黑字︰囚,披頭散發,嘴里塞著棉布,脖子後頭插著一木牌,木牌上寫著︰犯人游飛揚。
米景御拿弓持箭對準他,米世言與楊若兮龍鳳袍在身,並排高坐于龍椅上,冷眼斜視著他。他們的身邊沒有米娜,他拼命的收著米娜的身影,希望她能出現,能救他一命,能將他從米景御的箭下解救出來,耐何,不管他怎麼找,就是沒有米娜的身影。
米景御揚起一抹冷冷的嗜血一般的詭異笑容,用箭瞄準他,威震天下一般的聲音響起︰「敢對本宮母後無禮,本宮留你一具全尸,算是對你的格外開恩!」說罷,拉弓上弦欲射出。
「嗚嗚嗚……」被塞著嘴巴,五花大綁著的游飛揚嗚嗚直叫,想掙扎卻又無能為力,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褲檔間是濕潤一片。
然,就在米景御欲拉弓射箭之時,一道身影走至米景御身邊。
初七一身明黃色的鳳袍在身,站在米景御的身邊,倆人是如此的相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無比登對。
游飛揚在看到鳳袍加身的初七時,猶如在浩瀚的海洋是找到了救命的浮木一般,對著初七「嗚嗚嗚」直叫。他想對著初七大喊︰初七,救我!然,耐何,嘴里被塞了棉布,他有心卻無力,于是只能用著「嗚嗚嗚」的聲音向著鳳袍在身的初七求救。
初七,他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鳳袍加身,那麼也就是說,她是太子妃。
初七,救我!
用著眼神十分渴望的看著米景御身邊的初七,這個時候,也只有初七能救他了。他想念,憑著他爸爸對初七的情份,初七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他也知道,初七對他還是有情份的。
初七的手緩緩的伸向米景御手上的弓箭。
游飛揚輕舒一口氣,他就說初七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然,初七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成了一灘軟泥。
初七說︰夫君,如此十惡不赦之人,何須太子殿下親自動手。既然敢對母後不敬,臣妾送他一程。
話落,只听「咻」一聲,他什麼都還未來得及反應,箭直中他的眉心。閉眼之前,他甚至還能看到初七唇角揚起的那一抹你死不足惜的冷笑。
「撲通」一聲,游飛揚只覺的額頂傳來一陣的刺痛,就好似初七手中的那箭直中他眉心處那般的痛入心菲。
雙眸睜開,才發現,自己竟然從沙發上跌了下來,額頭卻是撞向了矮幾的桌角,褲檔處傳來一股異樣,伸手一模,才發現他的內褲以及睡袍的下罷處濕潤一片,背上更是一片的汗水,臉上額頭上亦是汗珠直滴。
伸手撫著那被桌角撞痛的額角,腦海里卻是一直閃現著夢里初七那看著他的憎恨的眼神,以及她說的那句話︰如此十惡不赦之人,何須太子殿下親自動手,敢對母後不敬,臣妾送他一臣。
游飛揚渾身打了個寒戰,他甚至能感覺到,初七那份對他的恨,那是恨不得他死無全尸恨,恨不得他五馬分尸的仇恨。
那夢中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讓他心悸不已,後怕不已。
對于米家的人來說,他不過只是滄海一粟,滅了他,猶如踩死一只螞蟻一般的容易。那夢是如此的真實,直讓他膽戰。
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他想關機,但是他知道不能。米家想找一個人,何須他關機呢?就算開涯海角也是能找到你的。這一刻,他是如此的期待著米娜的出現,他才發現,原來米娜之于他來說,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然而,米娜卻是一直沒給他電話。平常,米娜一定會在他上班之前給他一個電話,在電話里給他一個早安吻的,但是,今天卻是沒有。他心里慌著,是不是米世言或者米景御不讓她打電話給他。
戰戰兢兢的,他給米娜打了個電話,才知道米娜睡過頭了。他很小心的問米娜,他們家昨天是不是有事發生,米娜還娛戲的說道︰他們家每天最不會發生的就是事情了。
雖然米娜說沒事發生,但是他卻總是覺的這是曝風雨前的安靜,黑暗前的黎明。所以,一整個上午的,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也幸好今天櫃台沒什麼事情發生,不過是幾個存錢取錢的人而已。
額頭上那撞到桌角的地方還有些紅著,上班時,有同事還取笑他是不是昨晚和女朋友太激烈了,激動之下竟然留下了那麼顯眼的痕跡。他只能一笑而過,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這日子過的是什麼樣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自他記事以來,竟然是頭一次的尿濕了褲子。
「你好,取錢。」櫃台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中年婦女,身才有些福胖,一身曝發戶的裝著打扮,將手中的卡遞至游飛揚。
「你好。」游飛揚有些極為勉強的對著櫃台前的婦女露出一抹略帶難看的笑容,接過婦女手中的卡,「取多少?」
「五萬。」
「梢等。」游飛揚刷卡,看電腦,而後轉眸看向婦女,「不好意思,你卡上的余額不足。」
「余額不足?怎麼可能!」婦女急的直跳腳,蹭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我昨天才往卡里打了十萬的,你跟我說我的卡里余額不足?我昨天打錢進去後根本就沒動過這張卡,你給我把流水帳打出來!」婦女怒視著櫃台里的游飛揚,那眼神就好似是游飛揚私吞了她卡里的十萬一般。
「太太,你這卡里是有十萬沒錯,竟然你知道卡里只有十萬,那你怎麼還要取五十萬?」游飛揚對著那發怒的婦女冷聲說道。
「啪!」婦女一听,直接在櫃台上拍了起來,引來大堂里不少人的視線,也將櫃台里其他工作人員的視線引到了游飛揚的身上,婦女手指一指游飛揚︰「我是取五萬,不是五十萬,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說要取五十萬來著。我自己卡里有多少錢,我自己會不知道?我明明只有十萬的,我會要取五十萬,你當我是傻子嗎?有你這樣上班工作的嗎?取五十萬,你這里銀行里不用預約的嗎?你一個銀行的工作人員,這一點都不懂的嗎?」婦女喋喋不休的指著游飛揚直罵。
「我……」游飛揚被婦女罵的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確實,如果取五萬以上的話,是需要提前預約的,而他剛才也沒問她是否有預約,直接告訴她卡上余額不足,他這是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
「不好意思,太太。可能剛才是我听錯了。」游飛揚趕緊對著婦女連連道歉,「我現在就幫你辦取款手續。」說完,趕緊的幫著婦女辦取款五萬的手續,對面的人問他︰你沒事吧?
游飛揚搖頭︰「沒事。」
「哼!」婦女拿過五萬現金以及自己的身份證與卡,憤憤的斜看游飛揚一眼,轉身離開。
游飛揚趕緊整了整自己的心緒,然,卻是怎麼整,似乎都是無法進入正常狀態,腦海里一直閃爍著昨天自己抱向楊若兮的那個動作,還有昨晚上的那個夢,夢中初七的身份以及那憎恨的眼神。
「你好,存錢。」馮笑在游飛揚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將手中的卡以及兩疊現金遞進窗口,「我是存兩萬,可別千萬幫我多存一個零進去哦。進帳後多存我可是不認帳的哈。」半認真半玩笑的對著游飛揚說道。
游飛揚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對著馮笑露出一抹同樣尷尬的笑容,邊上的櫃台人員听著馮笑這麼一說,亦是對著游飛揚露出一抹淺笑。
游飛揚操作著電腦,一邊雙眸掃了眼坐在他對著的女子,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棕黃色的齊耳短發,杏眼淡妝,雙唇較薄,涂著淡粉色有唇彩,一件淺藍色的短袖襯衫,開著一個紐扣,露出她那嬌好細長的脖子,脖子上一條銀白色的項鏈,吊著一梅花吊墜,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游飛揚對著她抿唇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讓小姐給看笑話了。」
馮笑伸手攏了下自己的短發,對著游飛揚說道︰「這也怪不得你,只怪她說的既輕還有些口齒不清的,你一時沒听清楚也是正常的。」看一眼擺在櫃台前游飛揚的工號牌,記下他的名字與工號,繼續說道︰「你是新調來這個銀行的嗎?以前沒見過你。」
游飛揚一邊操作一邊說︰「是啊,我才來一個月,我剛學校畢業的。」
馮笑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光芒︰「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城市大學。」
「呀,名牌大學嘛!」馮笑一臉期待的說道,「我那時候最想考的也是城大,不過後來沒考上。」說這話時,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都一樣,什麼大學都一樣的,現在沒看的那麼重的。」游飛揚抿唇淺笑,名牌大學這四個字對他來說,是如此的刺耳。他一名牌大學的優等生,現在卻與三流學校的畢業平起平坐的坐在這銀行的櫃台上。
「不一樣,怎麼會一樣呢!城市大學可是人人都羨慕的大學。」馮笑一臉激動又羨慕的說道,「我想上還沒機會呢。」
游飛揚笑笑,沒再說什麼,將銀行卡還于馮笑︰「好了,卡拿好。」
馮笑接過銀行卡,笑說︰「確定沒多幫我存了一個零哦。」
游飛揚搖頭︰「沒有。」
馮笑收好卡,對著游飛揚露出一抹很深奧的微笑,「謝了,下次存錢再找你。」
「慢走。」游飛揚目送著馮笑轉身離開的影子,沒往心里去。似乎剛才與她這麼一閑聊,那壓抑的心情好了些許,只是卻仍是有著絲絲的沉悶,模不透楊若兮到底怎麼想,米家的人又怎麼想的,他接下來又該怎麼做。
游飛揚再見度陷入無限的恐慌中。
一點左右,獵豹車在米氏行政大樓門口停車場停下,一身T恤休閑褲的亓司臬自車內下來,直朝大堂而去。
「先生,請問找誰?」前台小姐很有禮貌的喚住直朝大堂而來的亓司臬,一臉職業性的微笑。
「米景御。」亓司臬惜字如金的吐出三個字,面無表情。
「你是亓先生是吧?」前台小姐依舊一臉微笑,「米總有交待過了,亓先生直接從總裁專用電梯直上三十二樓就行。」邊說,邊很有禮貌的伸出右手,五指並攏指了下總裁專用電梯的位置。
「多謝。」亓司臬微一點頭,直朝米景御專用電梯而去。
蘇好提著LV手提包,一件鵝黃色的短袖翻領襯衫,一條米白色的膝蓋以上的短裙,將她那修長的美腿完全的展露在外。依舊是一雙十公分高的紫羅蘭色水晶涼鞋,五個腳趾頭上涂著鮮紅色的甲油,戴著一副瓖著水晶的咖啡色太陽鏡,從外面朝大堂走來。
蘇好進琉璃門的時候,亓司臬剛好進電梯關門,所以,蘇好很清楚的看到了電梯里亓司臬的正面。
蘇好微微的怔了一下,那看著電梯方向的眼神有些飄忽,有也些失落,但是失落過後卻是閃過一抹精睿,朝著前台小姐而去。
「蘇律師,剛從外面回來?」前台小姐認得蘇好,見著蘇好向自己走來,笑臉相迎,很客氣的打著招呼。
蘇好指了指米景御的專用電梯,一臉不解的問道︰「你怎麼隨便讓外人進米總的專用電梯?那電梯除了米總,董事長及米夫人之外,你不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進的嗎?你怎麼這般粗心?」狀似很好心很善意的提醒。
「不是的,蘇律師。」前如台小姐依舊一臉微笑,對著蘇好說道,「是米總交待的,如果亓先生過來了,直接讓他坐總裁專用電梯進三十二樓米總辦公室的。」
「是嗎?」蘇好略作一臉好心卻辦壞事般的尷尬淺笑對著前台小姐說道︰「不好意思。」
「沒關系,沒關系。蘇律師也是為我好嘛。」前台小姐連連搖手,表示無所謂。
蘇好抿唇一笑,轉身朝電梯而去,轉身的那一際,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三十二樓,米景御辦公室
當米景御看到一身T恤休閑褲的亓司臬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時,目瞪口呆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一身威武軍裝在身的亓司臬?!很明顯的不是嘛,這擺明了就是一居家男人嘛,這身上穿的不就是家居服嘛!
對著亓司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詭異笑容,修長的手指比劃著亓司臬身上衣服,陰陽失調的聲音響起︰「亓上校,不解下,什麼時候威武到斃的亓上校也成了居家男人了?」
亓司臬冷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很有水準的在米景御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對著米景御揚起一抹很高難度的面無表情中帶著顫顫的冷笑︰「大總裁,請問我家游游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右手扣了扣桌面,涼颼颼的盯著米景御繼續說道,「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說法嗎?」
看著亓司臬那冷颼颼的猶如臘月飛雪一般的高難度笑容,米景御只覺的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敢情這是來找他算帳了啊。能來找他算帳,那是不是說他的女人現在已經沒事了?要不然,他能如此氣定神閑的坐在這里與他算帳?
米景御很憋屈對著亓司臬說道︰「亓上校,其實最憋屈的是區區不才在下老子我!老子我躺著也能中槍,你說我憋不憋?!」
「哼!」亓司臬一聲不屑的冷哼。
「哎,我告訴你一件挺有趣的事情,相信你一定很有興趣的。」米景御一臉神秘的對著亓司臬說道。
亓司臬涼涼的哼道︰「不感興趣。」
「別呀,這事關你來著,你怎麼可以不感興趣呢?你可是男主角來著。」米景御半笑半戲的看著亓司臬,「你知不知道,有人暗戀你來著,而且還不是一年兩年,竟然是十多年。這執著的勁,這樣的年頭,人家馬拉松都跑完了說。哎,想不想知道這人誰來著?」一臉八卦的笑看著亓司臬,等著看亓司臬的異常反應。
然,亓長官是什麼人來著,那是完全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人。對于米景御的特大新聞,那完全是聞絲不動,依舊是一臉面無表情的冷視著他,甚至連眼角都不曾抖動一下的。
呃?!亓長官的反應讓米景御是相當的佩服加膜拜,听到這樣的爆炸性新聞,他竟然依舊可以如此的聞絲不動?是他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他沒听清楚來著?
「臬,你……不給點正常點的反應嗎?」米景御目瞪口呆的看著亓司臬悻悻的問道。
亓長官很淡定的反問道︰「我這是反應不正常?」
「正常!」米景御違心的說道︰「很正常。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那人是蘇好!」
「誰?」這回亓長官終于給出了一個算是不太正常的反應。
米景御一抿唇︰「蘇好。」
「她?」亓司臬微蹙著眉頭,一臉的深思熟慮,「游游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她有一定的關系?」這是亓司臬知道蘇好暗戀他之後腦子里串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應該沒有,已經有些眉目了,不過目前來看和她沒有關系。」米景御總算是換上了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不過,乍听這消息,我也很感意外,我一直以為她進我這公司是為了韓文彬,卻沒想到她是醉翁之意在于你。」
「那是她的事,和我無關。但是如果因為這樣而傷害到游游和寶貝,我也不會客氣的。」亓司臬說前一句話的時候,那是一臉的事不關己的表情,但是在說後面一句話時,臉上卻是堅決中帶著果斷。
是的,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在意的人。二十年前,他沒能保護好他在意的母親,二十年後,他有這個能力,那就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他有什麼資格當她的男人,當寶貝的爹地。他又有什麼資格讓寶貝如此的崇拜他。
「你查出了些什麼?」
「員工餐廳有一個人存在著可疑,她……」
電梯里,蘇好抱著一大疊NICO的資料,唇角微微上揚,微笑中含著自信。
「叮!」電梯門打開,蘇好一臉自信的自電梯里出來。
「蘇律師。」總秘書歐曉笑意盈盈的對著蘇好打著招呼。
「歐秘書。」蘇好回以一微笑,「我這有些文件需要米景簽字,幫我打個電話問問,我現在進去方便嗎?」
「好,蘇律師稍等。」歐曉拿起話筒按通米景御的電話,「米總,NICO的蘇律師說有些文件需要你的簽字,現在可以進來嗎?」
辦公室內,米景御與亓司臬對視一眼,米景御無奈的一聳肩,「她這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這麼快就給追上來了?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兄弟,你說我這該是怎麼做?」
亓司臬投給他一抹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的眼神。
兄弟,要是我早知道她存的是這個心思,要是我早知道你與我公司的員工能有這麼一腿來著,我怎麼也不會讓她來我這公司。米景御真是無語以對蘇好這用計的心思啊。
他一直以為,她這進他公司來是為了與韓文彬重修舊好來著,原來,竟是為了臬。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當年,她與他交好,其實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為了他身邊的亓司臬?
那個時候的臬與照一直都是寡言少語,冷面冷情,除了對他,似乎對誰都不會過多的交之感情,與不會與別的同學特地的處好同學關系。向來都是獨來獨往,是很難交朋友的那種。所以,蘇好才會從他這里下手?因為,他是與臬和照關系最鐵的,不是親人勝是親人。所以,蘇好故意的與他成為朋友,目的就是朋友的朋友好下手?
那時候,他們三個可以說是鐵三角的關系,誰都以為他們一定會填報同一所學校的。米景御也曾和蘇好說起過,他要填報的大學,所以,蘇好就一度的以為,臬和照也一定會和他同一個學樣的。只是卻沒想到他們兩個一個選擇軍校,一個選擇警校,而他和蘇好卻是進了同一所大學。
蘇好,原來,她的心思真是很沉,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便已經垂涎著臬了。只是,他就不懂了,既然她暗戀著臬,卻又不何在大學里與文彬談起了戀愛,而且還是那種熱火朝天的戀愛?韓文彬還曾一度為了蘇好要出國而選擇與他分手醉生夢死過一段日子,到底是為了什麼?米景御想不通。
「讓她進來。」米景御對著歐曉說道。
「好的,米總。」歐曉掛了電話,對著蘇好說道︰「蘇律師,米總說你可以進去了。」
「謝謝你,歐秘書。」蘇好對著歐曉很客氣的微笑道謝。
歐曉回以一抹職業的微笑︰「蘇律師客氣了,這是我份內的工作。」
蘇好抿唇微笑,抱著資料向米景御的辦公室走去。
亓司臬自椅子上起身,「我先走了,事情就那麼辦著,還有謝謝你。」
「啊?」米景御一頭霧水的看著亓司臬,他這突然的道謝是什麼意思來著?
「謝謝你和照這些年來對我媽的上心,我知道,我媽生日那天,你和照一定去了。謝謝你們,兄弟。」很真心的道謝。
米景御一拍亓司臬的肩膀,「自家兄弟,應該的。」他是不是該將鐘明輝去過惠姨墳前的事告訴他?算了,還是不說了,免的讓那個人影響了臬的心情。他好不容易才能有現在的好心情,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讓他上心的女人,讓他有了家的感覺。所以,那些無謂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去費心勞神。惠姨,也不會再想見到那個人的。
「扣扣扣」傳來敲門聲。
「進!」
「米總,有些文件……」蘇好推門而入,聲音響起,卻又嘎然而止,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米景御面前的亓司臬,「亓司臬?你在米總辦公室?米總,我……打擾你們嗎?」
「御,我先走了。」亓司臬沒去理會蘇好,對著米景御說道,而後轉身朝門而去,越過蘇好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亓司臬這意味深長的一眼,讓蘇好渾身一個激動,那抱著資料的雙手更是激動的微抖了一下,對著亓司臬露出一抹清純的微笑。然,亓司臬鳥都不鳥她,直接朝門而去。
蘇好覺的自己有些尷尬,心里也有些落寞,甚至有一絲絲的酸澀,為什麼他總是這麼的無視她?就好似她是空氣一般?難道她就真的這般的入不了他的眼楮?難道他就真的這麼在意游小湖?如果他知道游小湖在八年前跟過別的男人,甚至還生下一個父不祥的兒子,他還會這麼在意游小湖嗎?游小湖,她到底有什麼好的?蘇好的心底竄起一股怒火,直將游小湖從頭恨到腳。
「蘇律師!」米景御坐在真皮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疊放在膝蓋上,一臉詭異的看著蘇好,「需要我簽什麼資料?」
「嗯。」蘇好一個回神,一手指著已然消失在米景御辦公室的亓司臬,轉看有些茫然的看著米景御輕聲的說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
米景御用著深邃的雙眸仰視著站在他辦公桌前面的蘇好,「蘇律師,你與文彬現在怎麼樣了?」
蘇好的雙眸中閃過什麼,一閃而過,對著米景御露出一抹淺笑︰「你說什麼呢?我是來你這工作的,你以為我是來干什麼的?」將手中的資料往米景御辦公桌上一放,「這些資料都需要你簽名。」
米景御拿過桌上的資料,翻看著,雙眸落在資料上,狀似無意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來我這里工作的,不過這應該也不影響你與文彬之間的事情吧?我這個老同學可是很夠意思的,這樣的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了。文彬是個好男人,錯過了一次別再錯過第二次。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做的是聰明事,毫無意義而又愚蠢至極的事,你又怎麼會做呢?」米景御意有所指的說道,邊說邊在文件資料上簽著字。
蘇好定定的看著米景御,故作一臉困惑茫然的說道︰「你……今天說的話挺高深的,我還真是有些被你說糊涂了。」
米景御將簽好字的資料推至蘇好面前,似笑非笑的說道︰「高深的人說高深的話,聰明人說聰明話,糊涂了說明你也听懂了。」
「呵呵!」蘇好一聲干笑,抱起桌上的文件資料,「那我先回去工作。」
「好!」米景御雙臂環胸。
蘇好悻悻的離開了,本以為這個時候進來,可以和亓司臬能小聊一會,甚至說還可以一起坐電梯離開米景御的辦公室的。那樣,她至少可以和他說說游小湖有個兒子事,昨天她正想說這事來著,卻是被韓文彬給打斷了。本以為今天可以說清楚的,卻是沒想到,亓司臬又這麼的直接離開了,米景御又對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游小湖,難道說你真的就這麼好命,誰都幫著你?
她蘇好就不信這個邪了!靠誰也不如靠自己。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游小湖,你與亓司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根本就配不上亓司臬。你站在亓司臬的身邊,那就是一小丑,只有她這樣的身份才配與亓司臬並肩而站,她也一定會做到的。等到她查出游小湖的一切丑事,看亓司臬還會選擇她不?呵呵!蘇好冷笑著離開了,她不急于一時,十多年,她都等下來了,她還急于這一時半會嗎?!
游小姐進了房間之後,並沒有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午休。
合上那耳釘的盒子丟在床頭櫃上之後,窩在床上,靠著枕頭抱著手提,很有愜意的找了部梁朝偉的經典電影《花樣年華》,有滋有味的看起。
喜歡里面的偉仔,煙霧繚繞下輕扶額角時流露出來的那一抹憂郁。就是那一抹憂郁,幾乎秒殺到了游小姐。
也喜歡里面的張曼玉,將各種旗袍演繹的淋灕盡致。每一款旗袍穿在她的身上,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玲瓏的曲線,精致的身段,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游小姐其實真是一個挺沒心沒肺的人,她不會很過長時候的糾結于一件事情,就算那件事情會讓她心里有些的不舒服,糾結一會過後,她便會自動自發的調整心態。因為之于她來說,這個世上,除了與寶貝有關的一切之外,她都不會很過于糾結的。
就好比剛才,她還在糾結于亓長官送的那對耳釘,但是,轉眼一過,她便可以找到讓自己舒緩心情的方法。
開開心心,舒舒服服的過是一天,悲悲切切,淒淒慘慘的過也是一天,何必讓自己過的那般苦逼呢。所以,游小姐向來不是一個會虐待自己的人。
「媽咪,寶貝榨了橙汁,要喝嗎?」客廳里傳來寶貝粉女敕的聲音。
「要,給我留一杯,馬上出來。」游小姐連聲應答,趕緊將電影按了暫停,下床穿涼拖,開門,出門。
「媽咪,寶貝孝敬你的。」寶貝很狗腿的遞上一杯鮮橙汁,笑的一臉小紳士。
游小姐微蹲子,雙手捧起寶貝粉女敕的臉頰,「吧唧」一下,在寶貝粉女敕的臉頰上印上她的口水,而後嘻嘻樂的接過寶貝手中的鮮橙汁,無比享受的一邊喝一邊往沙發上走去,直接盤腳坐在沙發上。
卻在眼角斜到陽台上那晾曬著的衣服時,游小姐捧著杯子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很不稱職的為難,她真是太不稱職了,竟然讓寶貝幫她洗內衣褲。嗚嗚,寶貝,媽咪真是太感動了。然而,轉念一想,寶貝還是她生的呢,幫她洗一下下又不會遭天打雷霹的,她以後還在靠寶貝養老呢。
嗯,所以,寶貝洗她的衣服天經地義。
游小姐向來都是一個很會為自己找理由的主了。
「寶貝∼∼」游小姐討好的聲音響起,十分諂媚的笑看著捧著另外一杯鮮橙汁,坐在單人沙發上喝的津津有味的寶貝。
呃∼∼,寶貝渾身打了個激靈,他媽咪這叫法,很不正常,讓他心里直發涼。
「媽咪,你說,寶貝听著。」寶貝小小的身子往沙發里縮了縮,那捧著杯子的雙手緊了緊,就好似那杯子是他的救生圈一般。
「寶貝,媽咪真是粉愛粉愛你了!」游小姐十分獻媚的說道。
「媽咪,寶貝也是粉愛粉愛你的!」寶貝學著游小姐的樣子說道。
游小姐很不好意思的手指一指晾在陽台上的一家三口的衣服,最終定格在自己的內衣褲上︰「那個……是你幫媽咪洗的?」好糾結的害羞說,就差沒扭著一塊手絹兒了,典型的一活月兌月兌的青粉受樣。
寶貝尋著游小姐的手指,抬眸而望,粉女敕的小手手指一指游小姐的內衣褲,然而學著游小姐那粉女敕粉女敕的青粉受的樣子,一手捧著鮮橙汁,一手扭著自己的衣角,羞答答的說道︰「媽咪,其實,衣服不是寶貝洗的,是爹地洗的。」說完之後,很是羞澀的垂下頭,半扭著身子。
嘎——!游小姐風中凌亂了,覺的這世界晝夜顛倒了。
寶貝剛才說什麼來著?!
這衣服是長官洗的?
那是不是說,她的內衣褲也是長官洗的?!
哦——!天哪,你來道雷霹死我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上午才被他看的光光的,這會他竟然給自己洗內衣褲了?!
雷公,電母,你們能直接雷電交加把我給霹了嗎?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門鈴聲響起,門外傳來長官的聲音︰「寶貝,開門。」
倏的,游小姐直接從沙發上竄起,未等寶貝起身,游小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客廳里,寶貝只听到「 」下的關門聲,游小姐很駝鳥的竄了。
寶貝抿唇搖頭,淺笑。
他家媽咪真是非一般的可愛。
起身,去為長官爹地開門。
「爹地,你這是……」寶貝瞪大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大袋小袋的拎著回來的亓長官,長官爹地這是要干嘛?
「水果店的老板說這些水果都是養胃,有營養的。」亓長官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My—god!寶貝撫額。
爹地,人家老板說這些水果養胃,有營養,你就真的全都搬回家來了?而且還每一樣都買了?爹地,寶貝崇拜你,人家水果店的老板一定樂瘋了。這麼多的水果,我們得一天吃多少啊?這水果當然是新鮮買的好吃啊。爹地啊,你要關心媽咪,你也不用這樣吧?你好歹也咨詢下寶貝的意見嗎?而且你買的這些水果,好些媽咪都是不要的好不好!
芒果,木瓜,小番茄,西瓜,隻果,火龍果,水蜜桃,杏子,伊利莎白瓜。寶貝一樣一樣的數著亓長官買回來的所謂的養胃有營養的水果,真是品種齊全啊!
可是,爹地,這芒果,木瓜,小番茄,杏子,媽咪根本踫都不踫的,寶貝也不喜歡吃啊,你這買回來豈不是為難媽咪與寶貝嗎?
寶貝一臉糾結的看著亓長官,卻又不忍心潑長官爹地的冷水。寶貝真是相當的糾結啊。
而寶貝的糾結,在亓長官眼里看來卻是理解為寶貝相當的興奮。
于是乎,亓長官很有愛的一撫寶貝的頭頂,示意他不必如此興奮的。
寶貝淚……無語,手指一指游小姐的房間,示意游小姐在自己房間里,讓亓長官自己去搞定她。
亓長官抿唇一笑,對著寶貝露出一抹兒子,你真善解人意的眼神後,朝著游小姐的房間而去。
房間里,游小姐繼續欣賞著她的《花樣年華》,只是心神卻是有些飄忽不定。
亓長官一進房門,雙眸視線便是鎖在了游小姐的身上,看著她的臉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臉上已經有了往日的白里透紅。
亓長官,其實游小姐這是因為剛才知道你幫她洗內衣褲給羞紅的。
「藥都吃了嗎?」亓長官走至游小姐床頭,輕聲問道。
倏的!游小姐抬眸,視線與亓長官對視,腦中閃過亓長官蹲著身子給她洗內褲的一幕,倏的!游小姐的臉再度漲紅了。
哦!天哪,她不想活了!給她一塊豆腐吧。
她剛才沒鎖門嗎?為什麼長官能出現在她的房間里?!游小姐糾結了。
游小姐「噌」下,從床上跳起,將手中的手提往床上一扔,驚悚中帶著羞澀的看著亓長官,手指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盒子,沒有說話,只是用動作告訴他,這個你拿回去。
隨著游小姐的動作,亓長官的視線落在了那床頭櫃上的盒子上,唇角揚起一抹淺弧,伸手拿過那盒子,遞至游小姐面前,打開︰「喜歡嗎?和你遺失的那枚一樣的……」
「咻」的!游小姐直接從床中間竄至床沿,一手揪住亓長官的衣領,一手指著亓長官的鼻尖,居高臨下怒火沖天的吼道︰「丫的,你還敢說!姐不發飆,你真當姐是個擺設是吧!你丫的,壓著姐心里想著誰?!」
嘎……什麼情況,亓長官一頭霧水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