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本市一間高檔的飯點,以天朝傳統菜色而聞名,不過國外游客甚至慕名而來。
半天的練習之後,朱砂就被沈非白和喬以琛他們帶到了七里香,初進店內,朱砂甚至有種古今時空穿越的錯覺。
要不是大門頂上有吹著冷氣的空調和玻璃杯以及現代化服裝的客人,她真會以為自己是穿越了。
「朱砂以前沒來過吧?」嚴肅看著朱砂的樣子就覺得有趣。
朱砂老實的點了點頭,沈非白白了嚴肅一眼,「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還喊著‘我們穿越了’。」
什麼叫秒殺?這就是典型!
「我那是年紀小,沉迷穿越小說的時候好不好?」嚴肅忍不住老臉泛紅,糾結的解釋著他第一次來這里的糗態。
朱砂在一旁暗暗地笑,喬以琛覺得嚴肅這家伙簡直是不識抬舉,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調侃朱砂,現在總是吃虧了吧!
「歡迎四位,請問幾位可有預定?」上前準備接待的服務員保持著服務行業禮貌的笑容問道。
喬以琛掏出身上的VIP卡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接過看了一下之後笑容加深了十五度,繼而微微鞠了一個躬雙手奉還,「原來是喬先生,若是您準備在這里用餐,我馬上帶您去雅間。」
喬以琛點了點頭,對沈非白三人道︰「我們不用繼續在這里做布景板了,走吧!」
「四位,這邊請。」服務員小姐笑的溫文有禮,面對喬以琛這種拿得出貴賓卡的客人,當然得更加服務周到。
朱砂在原先的大學時有跟班里的同學一起去參加過班級聚會,那一次聚會花了她整整兩百塊,兩張粉紅色的票票對一般的學生來說都不是什麼大數目,但對她而言卻是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如果不是老師說要多跟同學們接觸接觸,不要搞獨立,她絕對不會花那兩百塊。
聚會的時候就是選的飯點的包間,班上一共四十五個人,四個包間,每個包間其實只放了一張足夠十二個人的大桌子,勉強留了個過道。
而眼下這個包間,空曠不說,還有沙發,有茶幾,撲克牌……簡直就是樣樣俱全了。要是再有張床,都跟旅館房間一樣了。
「朱砂,想吃什麼?」沈非白手里拿了菜單,準備點菜,「香菇我知道的。」
朱砂本來都已經準備開口了,結果沈非白很自然就把她要說的話給說了,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道︰「二哥,你點吧!」她只要香菇就行了。
「撿最貴的點,反正今天老琛買單,他也不介意那點小錢。」嚴肅財大氣粗的道。
「我倒是不知道嚴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吝嗇了。」喬以琛輕輕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我吝嗇一點不就能體現你的大方了?」嚴肅耍嘴皮子的功夫也是一流。
「我不介意那這個大方的機會讓給你。」喬以琛皮笑肉不笑的回應。
「……」
「我已經點好了,你們要不要再加菜?如果你們不想在這里吃了,先去買個單。」沈非白還是最終的boss,他一出馬,立刻群殺。
嚴肅和喬以琛結束了無聊的拌嘴,紛紛拿著菜單點菜,至于四個人能不能吃完,那就不在他們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幾個冷菜很快就上來了,嚴肅開了一瓶酒,挨個給喬以琛和沈非白倒,在給朱砂倒的時候被沈非白阻止了,「她和飲料就行。」
「老白,你這是轉行做養父了吧?」嚴肅取笑道。
這話听在朱砂的耳中有那麼些嘲笑的味道,于是便很快解釋︰「嚴哥,二哥不讓我喝酒是因為我不會喝酒。」
「噗……」嚴肅聞言輕笑,「你這孩子還真是乖,弄得嚴哥像是在欺負你二哥似的。」
難道你不是在欺負二哥嗎?朱砂心里念著。
表面上平靜心里已經浪涌翻滾的沈二哥覺得他家的妹妹真是太乖了,太可愛了,這麼好的妹妹是他家的,別家沒有!
喬以琛眯著眼看著沈非白,心里譏笑︰你以為你不在臉上表現出來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了?看你那眼楮,溫柔都要滴出來了,還裝什麼裝?
菜很快就上齊了,朱砂也仇富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不把錢當錢!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都是賺得到錢的人,要是她也這麼厲害,估計也跟他們一樣了。
不,不,絕對不會的,她才不要跟這些人一樣這麼浪費,浪費可恥!
「朱砂,現在跟你二哥住在一起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嗎?」嚴肅問的隨意。
「嗯,二哥對我很好。」她不知道一個「家」該是什麼樣子的,書里電視上所說的家是代表溫暖。她不能完全融入朱子夏和朱子軒之間,但是在沈非白這里,她卻是體會到了那種家人之間的關心,甚至比師父的關心更多。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朱家是一個大家族,」嚴肅又道,「雖然你的父親去世了,但是你還有叔叔以及很多的本家堂兄弟姐妹,在這種大家族中,有一個朋友絕對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因為,敵人的朋友,也都會是你的敵人……」
「嚴肅!」沈非白在他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喝住了他,他並不想讓朱砂知道這些事情。
不過朱砂雖然不是在這個大家族中長大的,但多多少少也是一個念過書的社會青年,嚴肅說的這話並不深,而且在農村的時候就有些舊時期的沒落地主家族,城市里現在是少見了,但是農村依然留有那種身份。私藏了家當的地主家依然富有,兒孫很多,有些大宅門的傾向。當老爺子過世之後,幾個兒子之間就會爭著分遺產,就連嫁出去的女兒有時候也會來摻一腳。
嚴格的說,這就是家族之間內部斗爭。
「嚴哥,你說的我都懂。」朱砂看著嚴肅,認真的說道,「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二哥這邊。」她相信沈非白,不僅僅是因為她在物質生活上對她的好,更是因為一種人與人之間的信賴,就像是人的第六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但卻往往靈驗的嚇人。
「你不怕他是為了你手里的股份?」嚴肅怔愣了一下後又問。
朱砂看向了沈非白,沈非白面上並無其他表情,但是桌下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心跳的速度也仿佛慢了不少。
「以前沒有父親留給我的股份,我也過了二十年了。」朱砂燦爛的一笑,「我有手有腳,畢業後就能找工作不是嗎?」她不相信一個肯勞動的人還會被餓死,這太荒謬了!
沈非白心底突然涌出了一股暖意,朱砂說的話有些彎路,但她的眼神卻很堅定,即使沒說出口,他也看到了她的信任。
「朱砂,有二哥在,沒人會動父親留給你的東西。」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算什麼,能換一個妹妹給他嗎?
「二哥,我知道的。」朱砂柔柔一笑。
喬以琛與嚴肅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也都有些松動,也有些釋然。看來這一次,他們的這位好朋友是用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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