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元旦快樂,放假開心!)
宇文政見馬夫人竟然自殺殉情,眼珠轉了兩圈,撫掌笑道︰「愚蠢的賤人,死得好,死得好啊!反正是死無對證了,這筆賬不妨算到胡青鵬的頭上。點蒼派肯定會傾盡全力追殺他的,否則如何能洗刷這奇恥大辱?嘿嘿,一石二鳥,又能坐山觀虎斗,豈不快哉!」
聶不人道︰「公子果然善于造勢,此計甚妙!」奸笑著割破馬夫人的手指,在地面上用鮮血寫了一個「胡」字,故意令字跡顯得模糊彎曲,似是在倉促之下偷偷寫的。「如此一來,胡青鵬的黑鍋是背定了,至死也翻不了身!」
兩人相視大笑,笑聲里說不出的得意惡毒。
忽听一把嬌媚悅耳的聲音悠悠傳來︰「宇文弟弟,這回又算計哪位大俠了?姐姐听你笑得如此開心,能否透露一二呀?」說話之人語氣柔媚動人之極,令人舒服得骨頭都酥了。
宇文政喜道︰「仙姐既然垂詢,我怎敢有所隱瞞?若是你早來半日,便大有收獲了!」
只听足音由遠而近,兩位英俊青年抬著一座轎子步入廟中,他們神色痴呆,膚色蒼白,仿佛是沒有靈魂的傀儡。轎子旁跟隨著一位煙視媚行的美貌女子,眼若桃花,嬌小玲瓏,風騷入骨。她飛了宇文政一記媚眼,伸出粉紅嬌女敕的香舌,輕輕舌忝了舌忝上唇,縴腰輕擺,挑逗之意一覽無疑。
宇文政心中一蕩,狠狠看了她幾眼,哈哈笑道︰「血狐大姐對我施展媚術,莫非是想引誘我嗎?可惜縱使給小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模到大姐床上去的。」
那女子嗔道︰「誰是你的‘大姐’?人家有那麼老嗎?」她乃李媚仙的臂膀之一,「血狐」金月蓮,精通采補之術,最喜歡勾引武林豪杰。她看似嬌媚可愛實則冷酷無比,凡是和她歡好過的男人,都在高潮時被她親手斬殺,無人能夠幸免。因此如宇文政者,亦不敢輕易招惹這殺人如麻的女煞星。
宇文政道︰「誒呀,是我糊涂了,應該稱呼你‘血狐妹妹’才對!」
金月蓮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上前挑起轎簾。只見轎子中先伸出一只白女敕如玉,完美無暇的縴手,然後是小半截晶瑩光滑,曲線優美的粉臂,僅僅如此,便讓宇文政口干舌燥,一股熱流直沖小月復丹田,真元竟有蠢蠢欲動的跡象。他暗吃一驚,難道那本秘芨上的警告是真的?忽覺幽香撲鼻,李媚仙已走下花轎,但見她眉清目秀,櫻唇如染,耳掛明珠,身著一襲剪裁出色的鵝黃衣衫,細腰如柳,雙腿修長合度,自然而然透著楚楚動人的韻味,如同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絲毫沒有半分風騷的氣質。如果是不知內情的人看到,根本不會相信她就是以媚術著稱的九尾妖狐!當年曾志雄就是被她外表所欺騙,娶她為妾,結果慘遭暗算,即使有冠絕天下的武功,也難逃一死。
聶不人行禮道︰「拜見李門主!」
李媚仙微微一笑,說不出的萬種風情,轉眼看見宇文政雙目充血,面露紅潮,不禁一愣,問道︰「宇文,你怎麼了?」
宇文政拼命壓制著內心燃燒的yu望,嘶聲道︰「請門主快快散去媚功!如若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媚仙的媚術已達反樸歸真,不著皮相的上乘境界,對被施術者各種可能反應了如指掌,見狀略一思索,皺眉道︰「你是不是偷練了‘霸龍吸月yu女大法’?」邊說邊潛運獨門心法,氣質轉化,如雪山聖潔,如冰湖寒冷,教人頓生敬畏之心。
宇文政臉色劇變,失聲道︰「你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李媚仙指著馬夫人的尸體道︰「這女子皮膚干枯,青絲變白,形同老嫗,必定是被極為霸道的采補密法吸淨了元陰。據我所知,本宗之內惟有那霸龍大法有此威力!但霸龍大法的口訣殘缺不全,對如何轉化外來的元陰記述不詳,通常僅有十分之一最終能被修煉者吸納。其余的元陰因無法煉化,會逐漸在修煉者體內積蓄,造成陰陽失調,嚴重影響修煉者的心志,使其容易沖動暴躁。這霸龍大法歷代均由宗主收藏保管,你偷練此功,可犯了本宗的大忌!你本是聰明人,這次為何如此糊涂?」
宇文政眼角抽動,道︰「我曾敗在魔教衣舞鳳的手下,那是畢生難忘的奇恥大辱!我瞞著宗主開始修煉此功,是想盡快提升功力,一雪前恥。假如我能生擒衣舞鳳,便用霸龍大法吸淨她的元陰,讓她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邊說邊發出一陣低沉的婬笑,令人毛骨悚然。他對衣舞鳳念念不忘,做夢都想捉住她*玩弄,這次不辭辛苦地跑來協助李媚仙,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李媚仙搖頭道︰「但你這是飲鳩止渴呀!只怕尚未找到衣舞鳳,你自己先發瘋了!」
宇文政道︰「仙姐不必多慮,我自會掌握好分寸的。但我練功一事萬萬不能讓宗主知悉,還請仙姐嚴守秘密。日後仙姐如有吩咐,小弟莫敢不從!」
李媚仙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不浪費口舌了,只盼你好自為之。至于你偷練霸龍大法一事,我是不會四處宣揚的,就不知道其他人有何想法?」說著有意無意地瞥了聶不人一眼。
聶不人心底一凜,暗罵一聲騷狐狸!正色道︰「請門主、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守口如瓶!如有違誓,天打雷劈!」他是皇甫濟的門下,與李媚仙同宗不同門,因為派系之爭的緣故,自然受李媚仙的猜疑。
宇文政心念電轉,微笑道︰「聶兄何必這麼見外呢?我絕對相信你的為人。何況皇甫門主和我交情甚深,他的門人怎會出賣我?這一回任務艱巨,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方能完成,彼此間更不應相互猜疑。」
聶不人嘆道︰「知我者,公子是也!」一付感激涕零的模樣。
李媚仙不屑地揚了揚秀眉,望著地上的尸體道︰「閑話少敘,我們的目標是胡青鵬,這兩人與他有何關系?為何殺了他們?」
宇文政忙將遇見胡青鵬、衣舞鳳一事和盤托出,道︰「……我們只有避敵鋒芒,先退出古鎮,等待門主到來。後來又踫上馬氏夫婦,一時心癢,便將他們擒下,不料他們性子剛烈,居然先後自殺了。仙姐,胡青鵬有魔教庇護,事情恐怕有點棘手!」
李媚仙目射奇光,悠然道︰「原來傳言不假,胡青鵬果然和衣舞鳳勾搭成奸了!他年紀輕輕卻能令冰山魔女傾心,實在是個不簡單的男人。你可看見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忽然之間,她對這僅有一面之緣的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當年她受命混入天下會,為的是曾志雄的「寂滅神功」秘芨,但曾志雄一死,秘芨和章玉昆、胡青鵬等人同時失蹤。她千方百計也找不到章玉昆的下落,卻意外地听到胡青鵬的消息,在震驚不解之余,立刻趕來川南,希望能從胡青鵬身上打開缺口,早日完成宗主交付的任務。
宇文政當時色迷心竅,緊隨在馬竹盛夫婦身後伺機下手,哪有心思留意胡青鵬的動向?撓頭道︰「他們、他們可能往南邊走了。」
李媚仙氣極反笑︰「可能?這是什麼答案!你若是因為貪戀美色而誤了大事,我無話可說,你親自向宗主請罪好了。」
宇文政擦著額頭的冷汗,賠笑道︰「仙姐,原諒小弟一回吧!我保證下不為例。」
李媚仙面沉如水,對他的告饒不置可否,轉首吩咐金月蓮道︰「月蓮,你速去探听胡青鵬的消息,休要驚動了魔教的探子!」
金月蓮恭聲道︰「是!」人影一閃,如一抹輕煙般飄出廟外,轉眼在夜色中消失無影。
雲霧散盡,湛藍的天空上驕陽似火。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山崗,前方依然是峰巒重疊,山路延綿仿佛沒有盡頭。石山深處,人煙罕見,只有猖獗的螞蝗蚊蟲橫行。偶爾可見峭壁之下急流奔涌,水聲如雷,裹著無數泥沙滾滾而去。
胡青鵬一路行來,見不到半個山民,忍不住問道︰「鳳姐,這里是苗民聚集之地,但為何我入山數日,卻看不到他們的山寨呢?」
衣舞鳳道︰「苛政猛于虎啊!那些漢人官吏橫征暴斂,胡作非為,稍有不從便誣人入獄,逼得苗、瑤等族的百姓向深山遷移,以求一時平安。因此,山寨里的人對漢人都心存成見。等你遇見他們後,不要隨意接受他們的食物和飲水。」
胡青鵬不解道︰「這又是為什麼呢?如果他們下毒,我可不怕。」
衣舞鳳道︰「他們擅長的不是下毒,而是放蠱!蠱毒之可怕詭異,超乎常人的想象。高明的放蠱者甚至可以在動念之間,決定千里外中蠱者的生死。常見的有蛇蠱、金蠶蠱、瓜蠱、石頭蠱、泥鰍蠱、疳蠱、蟲蠱、癲蠱等,其中以金蠶蠱最為可怕,據傳它刀槍不入,水火難傷,一旦發作能將人的五髒六腑全數掏空,使人受盡萬般痛苦而死。」
胡青鵬苦笑道︰「既然有如此多的放蠱手法,那豈不是防不勝防?像我一般毫無經驗的人,怕是連喝水也要謹慎小心才行。」
衣舞鳳笑道︰「只要你緊跟在我身旁,多半不會有人騷擾你。不過苗女熱情奔放,天性膽大,偏偏又最喜歡英雄人物,你要提防她們借機向你下蠱。如果中了她們的本命蠱,連我也救不了你。」
胡青鵬正想問什麼是「本命蠱」,忽听嗖嗖兩聲箭響,半山腰處忽然射下兩枝羽箭,顫巍巍地釘在道路中央。兩人勒馬站定,只見一塊大石後跳出一位皮膚黝黑的壯年漢子,手持弓箭,腰掛竹刀,大聲向他們嚷嚷。胡青鵬听不懂他的方言,不過衣舞鳳能听明白,用同樣的語言向那漢子說了幾句,並向他出示了一塊造型古樸的木牌。那漢子神態大變,恭敬地向衣舞鳳行禮。雙方略做交談,那漢子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胡青鵬好奇地問︰「鳳姐,他說了些什麼?」
衣舞鳳嘆道︰「他說官府最近強征稅賦,準備出動軍隊進攻山寨,他和同伴在這里警戒望風,防止奸細混入。再有一日的路程,就可以到他們的山寨了。」
胡青鵬道︰「這些山民剽悍矯健,箭法精準,又佔據地勢之利,在這狹窄的山路上交鋒的話,官兵未必討得了好處。」
衣舞鳳眼中透出深深的憂慮,長嘆道︰「官兵畢竟是正規軍隊,久經訓練,盾甲堅固,豈是容易被打敗的?誒,不管結果是誰勝誰敗,最悲慘的仍是無辜的百姓。」在她冰冷的外表下,居然有著悲天憫人的心腸。胡青鵬對她的了解又增進幾分,愛戀之余更多了一份敬重。
天色漸漸轉暗,夜幕籠罩大地,閃爍的星辰爭先恐後地躍上天空,交相輝映。夜風變寒,四處傳來野獸的吼叫聲。兩人尋了一塊平坦的谷地停步歇息,升起篝火,然後胡青鵬按慣例去搜尋野味。
胡青鵬順著山澗而上,漸漸深入茂密的山林中。憑借他靈敏如風的身法和視夜如晝的眼力,很輕松的獵獲了兩只肥大的野兔。正欲返回時,忽听風中送來一縷清甜動听的歌聲,如天籟之音,悄悄地撥動著心弦。胡青鵬心神一陣迷糊,似被魔咒牽引般,情不自禁地移動腳步,追尋歌聲的來源。
再走了頓飯功夫,山林深處忽然出現了一眼清澈的山泉,眼前豁然開朗。泉水匯聚成潭,宛如一面巨大的銅鏡,倒映著滿天的星光。就在水潭之中,一位渾身赤果的長發女子正在潑水淋浴,口中哼唱著曼妙的歌聲。她恰好背對著胡青鵬,著渾圓的香肩和整個雪白的粉背,腰臀部驚心動魄的曲線正好沒入水面,隱隱可見一雙長筆直的美腿,仿佛是一尊完美無缺的白玉雕像。她嬌女敕的肌膚上覆蓋著一層晶瑩的水珠,折射出淡淡的星光,猶如渾身綴滿了閃亮的珍珠,令人目眩神迷。
胡青鵬陡然見到如此絕美的果女,心神大震,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一時之間眼中只有她的一舉一動,再容不下其他景物。心中不禁充滿了強烈的好奇,極想一睹芳容。
那長發果女似有所察,驀然回身一瞥,正好撞上胡青鵬的視線,不禁一聲嬌呼,美麗的面孔上浮起羞澀的紅暈,雙臂交叉遮住飽滿堅挺的雙峰,柔軟的腰肢輕輕顫動著,如一朵嬌羞的白蓮,欲拒還迎,散發出無法抗拒的魅力。
胡青鵬腦中轟然一震,視線完全被她飽滿滑膩的乳球和神秘的谷地吸引,難以遏制的似點燃的火,剎時引爆了每一根神經,熱血沸騰,脹痛得幾乎申吟起來。
兩人目光交纏,同時燃燒起熾熱的火焰。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們默然相對。
那長發果女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得意的神采。她今夜在此淋浴,展露自己完美的,乃是經過精心策劃安排的。她結合自然之力,運用無上媚術,蓄意營造出這場景,回眸之時,更巧妙地將之念傳入對方的眼中,絲毫不露痕跡。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肯定會沖過來與她歡好。而她就可以借機控制對方的心志,把他變為奴隸。
就在這時,一尾怪魚忽的躍出水面,在空中做了個美妙的空翻動作,又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似炸雷般破壞了四周寂靜的氛圍。胡青鵬靈台一清,硬生生止住作勢欲撲的身形,背心處冷汗狂涌,攻心下險些把持不住,鑄下大錯!立即默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面上佛光隱現,之色如潮水般迅速退卻,目光又恢復了清澈。想起剛才的心關失守,手心滿是冷汗,也不管人家是否能听懂,道︰「姑娘,我不是有意偷窺你淋浴,請你務必見諒!」說話間振臂飛上樹梢,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那長發果女尚未出聲,胡青鵬已遠去無蹤。她又是驚訝,又是憤怒,還有幾分不甘和屈辱。她本來自信美色無雙,凡是男人都要臣服裙下,誰知打動不了胡青鵬!她出道以來,以這一次敗得最慘。她揭下人皮面具,恨恨地一掌擊在水面上,咬牙道︰「胡青鵬,算你狠,竟練有佛門玄功!等我把你擒下,非把你訓練成一只听話的公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