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折花會整地北移,京城的治安更為緊張。只十天時間,折花會犯案累累。六扇門人員吃緊,唯有從地方調派人手。由胡金刀牽線,霜冷雙姝亦被六扇門聘為客卿。六扇門把她們請到京城,因為她們與折花會打過無數交道,對折花會的行動有所了解。
不過,關于丁魚到底怎麼了,秦慕楚並不想去深究。他懷揣六扇門客卿的銅牌,興沖沖地來到了蓮之閣,敲響了房門。
「誰?」溫子寂用懶洋洋而又有點朦朧的聲音說道。他前一晚同秦慕楚一樣,都是天快亮了才睡的。
「屬下燕歸來!有要事稟報二少!」現在是大白天,外面隨時都有人經過,表面功夫自然要做足。
「哦!進來吧。」听起聲音來,似乎清醒了不少。
秦慕楚推門便進,順手又把門關上了。
溫子寂已經穿好了衣裳,站在床前整理著。他見到秦慕楚進來,臉色一陣不自然。也是,自己的秘密似乎全都被這個所謂的屬下知曉了,的確是讓人有點難為情。但他內心卻一點也沒有惱怒的感覺,就像他這些話應該說給對方听似的。
秦慕楚卻沒有想那麼多,一邊從懷里掏出六扇門客卿的銅牌,一邊走向溫子寂。他嘴里叫道︰「二少!給你看樣東西!」到了溫子寂的面前,他一揚手中的銅牌。
溫子寂不解地奪過銅牌看了一會,喜道︰「六扇門的客卿銅牌!你是怎麼得到的?」
秦慕楚笑道︰「嘿嘿,自然是六扇門送給我的嘍。」然後把在會客廳的經過說了一遍,才說道︰「有了這個銅牌,我們找起那個鑽天鼠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溫子寂亦喜形于色,說道︰「不錯!六扇門的探子滿天下,如果不好好用一用這塊銅牌,只怕六扇門還不樂意呢。」
秦慕楚把銅牌交給溫子寂去使用,反正六扇門也是認牌不認人的。不過,條件就是一旦有了那鑽天鼠的消息,要在最快時間內通知他。他相信溫子寂的為人,除了溫子寂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以外,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讓他覺得溫子寂是一個可靠的家伙。所以他很放心地把銅牌交給溫子寂去使用。
回轉他住的房子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房子亦有名字——劍蘭居。他進出了幾次,還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房門上也有這樣一塊牌匾。當然,這是侯府便于招待客卿所掛的,跟溫子寂的自主命名是不同的。
秦慕楚剛進門,侯府的勞管家來告訴他,只要他願意,他可以一直住在劍蘭居。鑒于他在真武道觀一役,成功救出了子柔小姐,侯府準他享受客卿待遇。
不知道其他府上的客卿是何等待遇,有一點是秦慕楚所樂意接受的,那就是——文侯府的客卿可以自由進出侯府,不用像護院一樣每天要輪值。
秦慕楚向勞總管道了聲謝,勞總管亦客氣了一下,便轉身走出去了。秦慕楚則覺得還有點睏,便又鑽進被窩里見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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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楚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乾坤心法已經到了一個難以突破的瓶頸。也不知應該如何才能更上一層樓,但秦慕楚很快就不再去想。因為他知道,很多時候,突破瓶頸靠的是瞬間的頓悟,只有那靈光一閃,才有可能給人以豁然開朗的感覺。
信步走走,不知不覺之中,秦慕楚走到了練武場。秦慕楚一路行來,文侯府到處都是極為幽靜。但有一處是例外,那就是這個練武場。練武場四處都有人在練功。除了值勤的侍衛與護院外,大部分都已經聚集在此了。有的合在一起討論印證彼此的武功,有的獨自一人在角落里練習武功招式。
而引起秦慕楚注目的,是一個粉紅色的嬌小身影,她就是溫子柔。只見她在場中練習招式。那種認真與執著,跟原來刁蠻任性千金小姐簡直判若雲泥。
不單秦慕楚,就連周圍的護院與侍衛,都覺得溫子柔變了。面對他們時,她不再盛氣凌人,反而向每一個人都虛心請教。
看來,只有經歷了磨難,人才會真正成熟起來。
溫子柔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秦慕楚。她急忙奔跑過來,喜道︰「燕……師傅,你來了?」本來還想叫秦慕楚為燕歸來的,可是想起自己說要拜他為師的,便又轉口了。其實,溫子柔在護院及侍衛里都拜了許多師傅。她實際也不知曉怎樣才算是真正的拜師。因此,她對秦慕楚說要拜師,也沒有什麼儀式,就把秦慕楚當作了自己的師傅。
秦慕楚自然也像那些護院及侍衛一般,對此不作計較。他點下頭,笑道︰「是的,子柔小姐。」
溫子柔听了,說道︰「師傅,你叫我子柔就好了。」
周圍的護院與侍衛听了,嘴巴張大成圓形,似乎合不攏了。溫子柔的這句話好像從未對他們說過啊。而接下來溫子柔的表現,卻讓他們幾欲昏厥。
只見溫子柔上前去一把抓住秦慕楚的手臂,笑道︰「師傅,你今天準備教我什麼武功呢?」溫子柔自己都有點意外,但她又覺得是如此自然,有一種……親切感。
秦慕楚對此卻覺得沒有什麼,溫子柔給他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他笑著說道︰「子柔,我今天要教你的武功,是逃跑的武功。」
溫子柔听了,松開抓著秦慕楚的手,說道︰「什麼?逃跑的武功?」然後嘴一嘟,說道︰「我才不要學逃跑的功夫呢,我要像你一樣,要正面打敗對方!」
秦慕楚又笑著緩緩說道︰「可是,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了,你還怎麼去打敗對方?所以,要打敗敵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保護自己,讓自己沒有生命威脅,然後再去對付敵人。你覺得呢?」
溫子柔雖然刁蠻任性,但她並不笨。她听了秦慕楚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你要教我什麼樣的逃跑武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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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楚已經演練了許多次八卦游龍步法,他甚至把步法運功踩在練武場的地上。可惜的是,溫子柔還是無法練好。她常常沒走出五步便會摔倒在地。
其實,八卦游龍步由《易經》里的先天八卦演繹而來,其復雜性是超乎想象的。就是秦慕楚自己,也是費了許多時間才練好的,這還是在他讀過《易經》的基礎上。要溫子柔練好這個步法,只怕是有點難為她了。
周圍的護院侍衛都望著秦慕楚與溫子柔所在的角落。雖然秦慕楚並沒有特意說不準看他教溫子柔武功,但他們都自覺地沒有走過去,只是遠遠地觀望著。他們看見溫子柔在空地中不停地扭動身形,還常常摔倒,不禁覺得,這是教子柔小姐武功嗎?怎麼看都像是在跳舞呢。
秦慕楚搖頭看著溫子柔。溫子柔亦練得有點不耐煩了,要是在以前,她早就轉身走了。這是她最有耐性的一次。就連她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竟然有如此好的耐性了。
還好這時,午飯時間也到了。眾人都要回去吃飯了。
溫子柔亦悶不作聲地回去了,臨走時,秦慕楚吩咐她明天繼續來練習。可是她竟沒有吭聲便走了。也不知她明天會不會再來呢。
雖然秦慕楚如今在侯府享受的是客卿待遇,有更為幽靜的房間,不用做護院的工作,但他還是願意跟護院們一起吃飯。他可不想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獨自吃東西。他認為,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吃飯,就算是給他山珍海味,他也吃得不香。反之,大家圍在一起吃的即使是極其普通的菜肴,但也會吃得津津有味。
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也。人生有許多事情不也如此嗎?
當然,我們有時也應學會獨守那份寂寞,有時,寂寞也會讓人更有魅力。
回到房里後,秦慕楚思考了半晌,走到書桌前,磨起墨來。磨好墨後,他才用找出白紙,接著提筆認真地在紙上畫了起來。他畫得很慢,邊畫還會邊思索。溫子柔在的話,她一定知道秦慕楚所畫的,就是今天讓她吃盡苦頭的八卦游龍步法。不過,卻簡單得多了。
第二天,秦慕楚一早來到練武場。在練武場的一角,他把昨天畫的簡易的八卦游龍步法運功一一踩踏出來。
秦慕楚覺得要是讓溫子柔練習完整的八卦游龍步法,只怕是比登天還難。因為練習這種步法不單要有極好的悟性,還需要極好的耐性。而溫子柔似乎都有所不及,特別是後者。因此,他把八卦游龍步法簡化了一下,改成一種簡易的步法。雖然比不上完整的步法,但對付一般的武林高手,還是極其有用的。
溫子柔真的是有點變了,要是在以前,她練功練得不耐時,可能往後的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出現在練武場。她自己也有點奇怪,可是她就是看不怪秦慕楚望著她的眼神。她一心想著一定不能被他看扁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又來了。
秦慕楚望著溫子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