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瞧，你能認出我嗎？」王樂凡迫不及待地向東方霽展示成果。
一襲粉衫，一個陌生的少女臉孔，當然也僅僅是清秀之姿，一個丫環發髻。
東方霽忽然怒道︰「給她除掉易容，明天早上再裝扮。」
林欣兒愣在當地，顯得十分委屈。
王樂凡不解地問︰「主子，林大小姐裝扮的不好麼？我覺得挺好啊。大師兄肯定認我不出。」
「東方門主，我爹爹晚上宴請來打擂的少年俊杰，王姑娘得跟著我參加晚宴。」
東方霽霍地站起，伸手扯下王樂凡頭上系發的發帶，怒道︰「那就晚上再說，快點！」
不知為何易容後的王樂凡竟讓他心神不寧，很是不爽。
換回原來的裝束，出現在東方霽面前。
東方霽伸手握住她手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主子……主子，去哪里？」
「閉嘴！」
東方霽冷冷地喝道。
王樂凡不知哪里惹到他了，只好閉嘴。
東方霽陰著臉，一聲不響將她帶出林家，路上不斷有林家人問他有何需要，均被他一眼嚇退。
「為何不說話？」東方霽掃了她一眼，語氣甚是不佳。
「主子不是讓我閉嘴嗎？」王樂凡有些好笑。
「……」
看他臉上陰雲加厚，只怕自己要倒霉，她嘆氣︰「主子還是扣我十兩銀子吧。」
「……」東方霽看著她，她可難得大方。
「主子總得告訴我，我哪里惹到你了，為了十兩銀子著想，我保證不會再犯。」
東方霽有些氣結，拉著她到了一家成衣店。
「喜歡什麼樣的自己挑。」東方霽臉上微微有點別扭。
「呃？」
「我瞧你穿來穿去總是那兩件舊衣，是我的疏忽。」東方霽耳根出現了可疑的粉紅，「快選，莫讓外人以為我東方霽薄待下屬。」
半晌沒動靜，一回頭，只見王樂凡在發呆，雙目似有淚光。
主子看似冷酷，卻粗中有細，著衣這種小事他都看在眼里，連大師兄都沒關心過。她不會裁衣，師父給她的零用錢少的可憐，自娘親過世後就極少添置衣物了。
「……」東方霽微感頭痛。
「主子，謝謝。」王樂凡笑著抬頭。
東方霽頭微扭，冷聲道︰「謝什麼，不過是收買人心而已。」他一生極少與女子打交道，實不知該如何與女子相處，竟口是心非地說出一句傷人的話。
王樂凡怔了一會兒，「噗哧」笑了，這個主子啊，別人對人好，巴不得掛在嘴上，他對人好偏要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
「你笑什麼？」東方霽剛才說完便已後悔，見她不氣反笑，不禁好奇。
「我笑自己傻啊，主子都說這是收買人心的手段了，我卻是心甘情願被收買，你說我傻不傻？」
「嗯。快挑，多挑幾件，傻到底吧。」東方霽有些不耐。
「……」王樂凡嘴微張，她給他台階下，他反而順桿爬，真當她傻啊。
第一次在成衣店挑衣服，王樂凡竟挑花了眼，只顧給眼楮過癮，半天挑不出一套衣服。
東方霽終于不耐煩，拿起一套淺粉衣裙給她，「去換上。」
待她穿上那淺粉色衣裙出來，東方霽點頭，贊道︰「好。」轉頭吩咐店家︰「同樣尺寸，這個款式，那個、那個……各拿一套。」
「主子，兩套就好，不要那麼多。」王樂凡連連擺手
東方霽橫了她一眼，她馬上又屈服了，只是拿人手短，拿的越多欠的情越多，她一個窮丫頭怎麼還？
東方霽好心情的將五套衣服塞給她，「今晚你就穿這件吧，不要穿別人的衣服，只要易個容就好。」
她撇撇嘴，自己潔癖，還要下屬跟著潔癖。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她清楚，東方霽有潔癖，平時不喜外人踫觸他的身體，甚至不願和外人同桌用餐。她曾看到林欣兒伸手欲拉他衣袖，卻被他側身避過，弄得林欣兒極為尷尬。但他肯與她和葉辛同桌吃飯，還曾幫她包扎傷口，雖然當時一眼嫌棄，今天更是摟過她的腰，握過她的腕，顯然不當她和葉辛是外人。
但是不當她是外人，不表示她也得同他一樣有潔癖不是？不願破壞東方霽難得的好心情，她輕嘆一聲，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