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凡抹汗,心里淚如雨下,面上笑靨如花︰「我、我不該帶大師兄同行。」
「還有呢?」
還有?王樂凡茫然。
東方霽臉上又開始結冰,「我說過不許你看別的男人,你該死的竟敢忘了!」
「……」
「嗯?」
「我、我、我沒、沒看。」她自問已經做到色即是空了,怎麼還是受責難?
東方霽長臂一伸,將她捉到面前,眯起狹長鳳目,怒道︰「沒看?嗯?我若再晚到一步,你與你大師兄是不是該洞房了?」
「呃?」王樂凡望著那雙噴火的俊眸,呆愣住,話說,師父並沒同意,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沒答應吧。
「主子息怒,我真沒和大師兄如何,何況在師父眼里,大師兄是我高攀不起的,再說了,我的賣身契還在主子手里,怎麼會不征得主子同意就離開主子,跟大師兄去成親呢?」
她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東方霽,拼命傳達著誠意。卻沒想到,她這一番誠意的表達倒像對東方霽愛意的表達。
東方霽耳根微紅,握拳唇邊,輕咳一聲,滿意地道︰「嗯,有些道理。」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主子英明睿智不會冤枉好人的。」她急切的狗腿著。
東方霽嘴角揚起,伸指捏起她的下巴,「枉顧主子命令,與別的男人夾纏不清,樂凡啊,你還是要受罰的。」
什、什麼?王樂凡瞪大眼盯著主子,他在干什麼?竟然朝她輕佻的微笑,還捏著她的下巴,怎麼那麼像在調戲她?
「主子,你在調戲我嗎?」
「……」東方霽笑得更歡,深邃的黑眸如黑玉般閃著光彩,王樂凡可恥地又陷進去了。
待她反應過來,她都要唾棄自己了,然後為自己辯解,在主子俊美無儔、引人犯罪的絕世容貌的有意「誘惑」下,還能自持冷靜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她偏偏是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偶爾發個花痴,不為過。
「明知故犯,略施小懲,扣銀一百兩如何?」
「啊?一百——兩?」王樂凡一下嚇清醒了,哪還敢發花痴啊,再花痴下去只怕銀子都被扣光了。
她差點抱著他的大腿痛哭,「主子,一百兩太多了。」
東方霽道︰「樂凡以為扣多少合適?」
當然不扣最合適。
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她咬咬牙道︰「二兩……五……十……二十兩已經不少了。」
「我覺得扣二百兩最好。」
她再咬牙,「五十兩。」
「三百兩?」
「主子還是扣一百兩好了。」心中淚如暴雨下個不停,她的一百兩啊!
「呃?樂凡不是嫌我扣得多了嗎?」
「不多,主子英明神武,扣得正好。」她覺得心肝都卷起來了,一抽一抽的痛。
東方霽冷笑,「再有下回,我把你的賣身銀全扣光!」
王樂凡打個哆嗦,隨即笑道︰「那我就賴著主子一輩子。」
東方霽聞言嗤地一笑,眸色微變,輕聲道︰「我是不是該早點扣光?」
王樂凡一怔,心里有些異樣,卻不明所以,不管了,看主子臉色回暖,眼里也沒了火焰,總算放心。
「主子,解藥可不可以給我?」
東方霽斜睨她一眼,道︰「沒有解藥。」
「啊?」王樂凡失聲輕叫,見主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忽然寬心,「主子,你給我吃的不是毒藥吧?」
東方霽不置可否。
「主子沒否認就是承認嘍?」
東方霽冷哼一聲。
王樂凡心里莫名歡喜,又問︰「主子給我吃的是什麼?莫非是補藥?」
「蛇蓮香。」東方霽終于說出三個字來。
「那是什麼?」
東方霽哼了一聲轉向一側,耳廓上又泛出可疑的粉紅。王樂凡疑惑的打量他半晌,不明所以。
蛇蓮香?這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听言紫羽念叨過,明天問他便是。
「主子?」她見東方霽半天沒動靜,試探著輕喚。
「嗯。」
「主子,時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客棧了?」
「嗯。」口上答應,雙腳卻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