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凡一覺睡到自然醒,天色已經昏暗,感到饑腸轆轆,便喚春兒去廚房準備些飯菜。
「樂凡睡醒了嗎?」
「水月?快進來。」
房門推開,黃影閃進。
「洗漱不方便?我幫你。」水月見她捏著毛巾站在水盆架旁。
「不用,你瞧,快痊愈了。」她伸雙手給水月看。
「這兩天還不能沾水。」水月取過她手里的毛巾沾濕幫她淨臉,「我們是朋友,又都是女子,沒必要不好意思。」
王樂凡無奈,只能任這位門主師妹幫她擦洗。
梳洗完畢後,水月從懷里取出一只小香囊給她。
王樂凡疑惑地看她,水月清楚她素來不配戴香囊的,給她香囊定有別的用途。
水月笑道︰「我知你不喜歡香囊,這香囊里只有少量香料,大部分是我特制的藥草,對藥、迷香效果奇佳。」
王樂凡嘴角抽了抽,嘿嘿一笑道︰「這個應該給主子,江湖中皇室里恨不得扒掉主子衣袍的美貌女子可不少,咱們莊里就有一位。」
水月格格嬌笑︰「這倒也是,哈哈,不過那個人鐵石心腸,對女人天生冷感,藥對他沒用。」然後詭異一笑︰「我想除了你吧。」
王樂凡撫額,水月這張利嘴!
「這幾天,我總覺得不太踏實,林欣兒應該不會善罷甘休……若然用強,以你的武功,只要不是楚依鷹親自出手,極少有對手,怕就怕她用下三濫的手段。」
王樂凡笑道︰「林大小姐不屑對我用手段,她眼里只有主子一個人,嘿嘿。」
「你自己小心些。這幾天師父與師公也要來京了……你千萬別出事。」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水月揮揮衣袖走了。
不多時春兒進房,將食盤奉上,瞄見她已梳洗妥當,便悄悄立在旁側。
王樂凡有些奇怪,春兒十五六歲的年紀,性子又活潑,跟她熟悉後,每次伺候她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今兒安靜了點……
飯菜很香,肚子餓極,拾起碗筷,邊吃邊問︰「春兒,今兒怎麼改性子了?有心事?」
春兒眼里閃過一絲驚慌,笑道︰「沒有,月事來了,有些不舒服。」
王樂凡看了看她,道︰「哦,你先下去歇著罷,晚些時候再來收拾碗筷。
「是。」春兒感激地看她一眼,輕撫小月復出去。
「月事麼?」王樂凡模著腰間的香囊,水月送的真是時候,笑了笑,繼續吃飯。
吃著吃著,她覺得不對勁了,身上力道漸漸散去,她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沖到門口,開門大叫︰「水——」啞穴被點。
接著胸前穴道被點中,春兒閃進房里,柔聲道︰「姑娘有事麼?」扶著她——其實是架著她進去,關上門。
王樂凡有口難言,只能苦笑,水月的直覺沒錯,只是她的香囊雖然對飯菜里的藥起作用,卻難抵擋「春兒」在她背後下的化功散。
「春兒」將她扶到椅上坐好,在她臉上一陣搗鼓,然後輕輕笑了笑,「東方霽真沒眼光。」
說著將自己臉上易容去掉,露出那張艷若牡丹的臉。
王樂凡淡然地看著她,並不驚奇,春兒的月事七八天前才結束,別莊里精通易容之術的只有林欣兒,只怪她大意,把心思全放在菜里的藥上,卻沒想到林欣兒竟在背後給她下了化功散。
化功散,她听主子提過,中了化功散,兩個時辰內,無法凝聚內力,只有任人擺布的份兒,如今竟在自己身上見識到這東西,一點不值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