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袍袖一揮,房門盡碎,輕輕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坐在床邊,甚至不敢呼吸,唯恐嚇到床上女子,靜靜注視著她布滿吻痕的果背,憤怒又心痛,良久無語。
她感覺得到床邊的人正在努力平復怒氣,然後一陣衣衫磨擦的聲音,一件外袍包裹在她背上。
「樂凡……你轉過來讓我看一眼……」明顯沙啞的聲音帶著哀求。
她猶豫片刻,緩緩轉過頭去,微微抬起,面上無喜無悲,一臉平靜,「主子。」
東方霽的心突然如絲抽般一緊,如此平靜的表面下,是不是有了什麼決定?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霸道地道︰「不管你有了什麼決定,我都不放你。」
她的目光在四下散亂的衣物上逡巡,如此明顯的場景,他難道看不明白?
東方霽的視線隨著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地上凌亂破碎的衣物,心更如針扎般椎痛。
他努力壓制怒氣,握著她的手的關節泛白,她只覺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樂凡……你只要告訴我,你是自願來此嗎?」
「是不是自願有什麼區別?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是個男人的世界,男人絕容不下受辱女子,不管是否自願,他們只在乎女子清白。
「你是自願的嗎?」東方霽凝視她,固執地問。
「……自然不是。」
「那就好,我帶你回去……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不會放過。」東方霽狹長美眸里閃著殺機。
王樂凡欲言又止,輕嘆,「主子不在乎嗎?」
「你的心還在我身上麼?」
王樂凡愣住,思索片刻,道︰「主子現下如此問有用嗎?在會如何,不在又如何?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需要主子憐憫。」
東方霽堅持問︰「心還在嗎?」
王樂凡抬頭與他凝視,半晌,「雖然我的感情比不得主子濃烈,心卻一直在,從未離開。」
東方霽極為激動,將她連人帶被緊緊擁在懷里,道︰「在就好,只要你心在人在,我還有什麼好奢求的,樂凡,我最在乎的是你的心……忘掉今日所有事情,其余的都交給我,就是……不要離開我。」
他聲音微顫,近乎卑微地乞求。
王樂凡模模臉頰,是淚水嗎?他一向是狂傲不可一世的,再大再難的事情,他頂多皺一下眉頭,她從未見過如此卑微地東方霽——卑微到讓她無法控制地心痛。
如此狂傲又極度潔癖的男人在看到這種情形,明知她清白不在,不但沒嫌棄她,反而擔心她受傷害,小心翼翼地求她不要離開,這樣的男人,讓她怎麼舍得離開?
只要她心在人在嗎?他愛得真辛苦,真卑微。
極少落淚的她,淚珠竟難以控制的簌簌落下。
「好,只要主子不嫌棄我,還要我……」
東方霽用被子包裹著她,抱出房間,隨手一揮,頓時,房內擺設癱塌粉碎。
院內北玄的將軍和侍衛如臨大敵,十分戒備,卻仍然未見方遙晨身影。
朝曦太子雲甫滔神色凝重地站在中間,見他們出來,迎上來,瞧了瞧被東方霽緊緊抱在懷里包裹著被子的女子,搖頭嘆氣,將關切之語吐入月復中。
「這里交給你。」東方霽冷冷甩下這句話,抱著王樂凡大步流星往外走。
雲甫滔點頭,朝易容的將軍方松道︰「叫你們太子出來,做了這等丑事,得給我朝一個交代。」
方松在侍衛的攙扶下,為難地朝西側房間瞄了一眼,道︰「請太子稍等片刻,我朝太子此刻有些不方便……」
「什麼事情不方便?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堂堂一朝太子,還要做縮頭烏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