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看她明顯不在狀態,再嘆︰「雖然我討厭師兄的脾性,但還是為他不值,他為了你,晝夜算計奔波,你卻總是讓他不放心。」
王樂凡嘴巴張合數次,為了她,才晝夜算計奔波?她曾問過他,為何要插手北玄皇位之爭,他只說,方遙鈞敢動他的人自不能放過,可是她又道,以主子的武功,殺個方遙鈞很容易,何必大費周折,他卻笑而不語,她日夜被鎖在這院里,讓他不放心?從何說起?
水月搖頭,道︰「師兄雖然脾氣令人討厭,卻是個至情至性的人,樂凡,等方遙晨當上皇帝後,你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不要再跟他見面了。」
王樂凡愣住,難道大師兄成了主子心中的一根必須要拔除的刺?霎時明白,他如此熱心幫大師登上皇位,其實是為了斬斷大師兄對她的一切念想吧?大師兄當上皇帝,再無人會因為大師兄去算計她暗殺她,他其實也是為了保護她!
「樂凡,你跟這北玄太子兩次都差點……他那般狂傲之人,竟能為了你,忍下怒氣沒殺掉方遙晨,反而去助他當皇帝,世上絕無僅有。樂凡,你就不能對他好點麼?」
王樂凡囧了,若非知道水月與東方霽水火不容,真以為她是在為心愛之人嗚不平,模模鼻子,反思,或許她自己並未覺出,但既然連水月都替他抱不平,可見她真的令東方霽很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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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走後不久,東方霽冷著臉進來,手里提著她的冷月劍,看了她一眼,卻未說話。
王樂凡拖著鐵鐐,笑容可掬地迎上去,「東方霽。」
東方霽微訝看她,將劍放在桌上。
王樂凡主動偎進他懷里,鐵鐐叮當作響,她拉起他的大手按在自己左胸,輕聲道︰「東方霽,你相信我,我心里只駐著一個男人,現在是,以後也是。」
東方霽鳳眸微微睜大,嘴角翹起,眉梢亦帶著笑意,面上春意盎然,竟是絕代風華,緊緊擁住她,喃喃道︰「樂凡,樂凡……」
那晚,方遙晨眼里的痛楚,他看得很清楚,那份痛楚他深有體會。他相信方遙晨心底對她的感情恐怕已深到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程度。他怕極她因此心疼了他,怕極她的心出現偏移,一氣之下,涼了她五日,卻沒想到,她竟過得極為滋潤,似乎有他沒他根本沒有區別,倒是他,雖然氣她,卻管不住自己的腳,總會不由自主走向這個院子。
王樂凡紅著臉,抱住他窄腰,低聲道︰「東方霽,等大師兄的事一了,我再不會跟大師兄相見,可好?」
東方霽輕笑,點頭,放開她。從懷中取出鑰匙,分別打開她雙腕的鎖銬。
王樂凡又驚又喜,問道︰「東方霽,你不鎖我了?」
東方霽丟掉鐐銬,將冷月劍塞入她手中,道︰「逍遙門在北玄產業較少,北玄京都燕洛只有一家綢緞莊和一家祥雲客棧,從今日起,我們搬至客棧。」說著就拉她往外走。
王樂凡忙問︰「東方霽,今日你以真容進太子府,沒問題麼?」
東方霽看她一眼,眸里帶火,道︰「你還是很擔心他?放心,我既然插手,就不會無果而終。我以真容進太子府自然是東方霽來接回妻子的。」
王樂凡眼看自己一句話又惹惱了他,不敢再問,訕笑,這男人忒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