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回到氈房,思考著,怎樣使酋長實現若言呢?可轉念又想,不殺駱駝也是常理,這駱駝多少對這里的人有多恩德,再加上大年初一的,殺生,自己還真不忍,更何況自己何德何能要酋長違背全族人的思想,對這盤大的駱駝進行殺戮……
米格越想越覺得不行,他瞧瞧躺在床上的雪白,他知道雪白也一定不會允許自己這樣要求別人的,善良的雪白最討厭的是殘害動物。
可是雪白的傷口要是不早點愈合的話,她是很難恢復意識的。米格一想到這事,心就格外地疼,他覺得自己真無能,面對雪白遇到這樣的問題,自己進沒有辦法幫助,作為關愛她的人,真的有種慚愧。
米格握著雪白的手,凝視了良久良久。
米格一晚上坐在雪白的旁邊沒有入睡,到黎明時期,眼楮閉了閉,突然一個女子笑著走向自己,可面對米格身邊的雪白投來了充滿殺氣的目光。一會兒,來了一群人,他們從米格手中把雪白搶走,並且推到了山腳邊,米格看到使勁地喊︰「不要,不要。」心都要蹦出來了,米格想大步向前跨去,可是怎麼使勁,這叫就是扯不動,更不用說跨到雪白面前了。女子見到米格與雪白撕心裂肺的呼喚,那難分難舍的情景,不但沒有被感動,而且還大聲地笑著,笑得那樣猙獰。米格伸手伸手再伸手,好像快要夠著雪白的輪椅了,可是,女子猛地一推,雪白掉了下去。米格仰頭猛喊︰「雪白——————」
「雪白,雪白」米格喊著,一驚,醒了,尋找雪白,見雪白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面前,舒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是個夢。自己告訴自己,夢是反的。
米格站起,听到氈房外很大的吵鬧聲,不知發生了什麼?走出去,又見昨夜的那女子在氈房外,端著女乃豆腐,見米格出來,沖他笑了笑。
米格只是瞧了一眼,沒有理會,往吵鬧區走著。
女子擋在米格前面,偏著頭說︰「不和我套近乎,不怕我告訴爺爺?」
「你愛告就告。」米格掃視了女子一眼,準備繞過。
女子從來沒遇到有人對她這樣輕蔑,心里非常不爽,但想想,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讓本姑娘去征服,太乖巧的,本姑娘還看不上呢、或許,就是因他與眾不同,性格獨到,才引起本姑娘的注意,呵呵,本姑娘原諒你。
「哦,不怕,那不想要那駝鮮血了?」女子晃著頭,抬著眼,又低頭看著手里的豆腐。
听到自己這幾天都渴求的「駝鮮血」,米格軟了下來,突然間轉了臉,笑著說︰「姑娘的意思是……」
「本姑娘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可以逗我笑的話,我就請求爺爺兌現諾言,否則,免談。」
「只要逗姑娘笑?」米格不可相信這要求這麼簡單。
女子點頭。
米格雖覺得殺駱駝不好,但想想對方如果願意,那不爭取一下。于是二話沒說,快速端著女子手中的女乃豆腐送進嘴里,故意吃得狼吐虎咽的,看得女子擔心著,不停地說著︰「慢著,你別噎著了。」
米格邊吃邊笑著說︰「姑娘真是好手藝,不僅人長得似天仙,而且心靈手巧,真是才貌雙全。」
女子听到贊美聲,咯咯咯得笑個不停,爽朗的笑著,忘了自己在做什麼,米格看到咧嘴笑了起來。
女子見米格笑得怪怪的,恍然記起自己剛剛提出的要求,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自己立即停下笑,說︰「不算,這,不算。」
「哈哈哈,不算,怎麼可以呢?」米格邊說邊大步從女子身邊走過。
「誒,你到哪里去?」女子拿著空碗追了上去。
………………
吵鬧的不是那些慶祝除夕的牧民們,而是在牲口圈圍著一頭駱駝的全族人。
「不能殺,這駱駝是我們這里的運輸能手,我們多年來都是靠它生活下來的。」有個老人說。
「對,不能殺,這大年初一的,多不吉利。」一個中年人說。
「酋長,這駱駝雖老了,但我們不能忘恩呀。」一個白發老者對酋長說。
酋長的心挺沉重的,是的,這些駱駝是這個牧區的救命恩人。
酋長回想曾發生的一幕幕,那年遇上干旱,牧區沒有水,為尋找有水的地方,全族的人只能依靠這些一生都在缺少水和綠色植物的沙漠里生活的駱駝們,他們用駱駝制成了車輛,拖著全族人在跋涉中吃各種植物,甚至包括其他動物踫都不踫的荊棘和含鹽的灌木。為尋找水和食物,它們不得不進行長時間跋涉。一只駱駝在馱運貨物時居然可以一個月不喝水,它變得又瘦又憔悴。這些但仍族里的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過,,終于把全族人帶到了這個有水的肥美的草原,但絕對令人想象不到,這些駱駝一旦找到了水,它可以在10分鐘內喝下135升,使它的身體迅速滋潤起來,又恢復到精神抖擻的狀態。又可以運糧運草。
是的,沒有這幾十只駱駝,也就沒有全族的人。
「你想起當年的事了,是吧?酋長。」一個白發老人嚴肅地說。
米格從周圍的人的口中得只這樣一個感恩的故事,他的心很矛盾,一方面特別希望殺了駱駝得到鮮血,另一方面有不想為難在場的人,特別是心胸寬闊的酋長,好心的酋長。
女子站在米格後面,看著米格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因沒快速殺掉這駱駝而生氣,她對著男子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想了解他,是什麼使他對身邊的人不離不棄,是什麼使他對自己心里急需得到的東西產生憐憫。
女子想起自己對眼前這男子說過的話,只要你逗我笑,我就要求我爺爺。現在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她知道爺爺是特別疼她的,她在草原也有一定影響力,這都源于那次擊敗狼群。
她不會輕易拿出自己的恩德出來,讓草原人听從自己,可是這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希望,族里的人能夠以她為重,她知道讓族里的人殺自己的恩人非常難,若是就自己的恩人,可絕對會義不容辭。
她慢慢來到爺爺面前,爺爺沒了主意,看著女子。
女子開口了,「這駱駝確實是我們族里的大恩人,可是大家若想到,它能幫助我們就一個恩人,我想大家一定不會這樣猶豫了。」
「救恩人?誰?」族里的人異口同聲地問。
「劉雪白,劉大醫生。」女子雙手靠在身後,繞著族人走了一圈。
大家把雙眼投向在圈內講述恩人故事的女子。非常詫異,非常疑惑,更是非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