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西內勒布(新年好!),外公。」卓瑪拉雅還在門外就叫了起來。
「散西內勒布(新年好!),小雅,越長越水靈了。」爺爺笑得合不攏嘴。
「岳父大人,散西內勒布(新年好!)」副市長拱手彎身向岳父問好。
「你來這里干什麼?我們家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居所,容不下你這條大蟲。」爺爺見到女婿黑著個臉。
「爺爺,姑父來給您拜年,你也該說說好听的話吧。」卓安娜為姑父憤憤不平。
「去去去,你不懂,陪小雅到女乃女乃那兒吃好吃的去。」爺爺推開卓安娜。
卓安娜看了眼在屋外的姑父一臉的窘相,爺爺擋在他的面前,明擺著不讓進的姿勢。
家里的小狗「汪汪汪」沖著副市長大叫著,副市長一副怯生生的,生怕小狗來咬自己的腳,做出隨時用腳踢的趨勢。
「哼,壞事做多了,連狗都嫌棄。」爺爺白了一眼姑父。「副市長,還副市長,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算什麼副市長。」
卓瑪拉雅站在門口听到外公的牢騷,知道了阿爸令外公討厭的大概原因,于是,回身,拉著外公,笑著說︰「外公是世界上就慈祥的人了,話說有一顆寬容的心的人,活得最年輕,由此推出,外公的心胸是最寬廣的了。」
外公听出了小雅的言外之意,看著小雅,訴說著︰「小雅,以前你獨自來外公家拜年,外公沒有跟你說你阿爸的事,因為外公覺得你還小,現在,外公得說說了……
原來,副市長以前家庭好,每次來酋長家總嫌這嫌那,說什麼吃的不是山珍海味,鮑魚熊掌,喝的不是茅台、白蘭地,這還算了,睡覺了,也要牢騷半天,說床鋪不是席夢思沒有法式沙發等等,這讓酋長很難堪,為此,酋長把副市長趕出過家門,可就是因為被趕出去了,副市長就以此為由,沒有再踏酋長的家,女兒死後,酋長去送女兒,副市長理都不理,酋長更是失盡了顏面。
卓瑪拉雅听著,知道阿爸與外公有著這樣的一段不快,心里為他們感到遺憾,好好的一家人,竟為了這樣的事兒在大年初一僵持著,卓瑪拉雅輕輕哀嘆了聲。
她想起小時,阿爸總是把自己送到大老遠,就讓自己獨自來外公家,當時,還以為阿爸是為了培養自己的獨立能力,沒想到,並不是這樣的,而是與外公有著解不開的結。
看來這個結還結得比較緊,要解開,需要花大力氣。
卓瑪思索著,看著阿爸,阿爸老了,自從自己在月亮惹事起,阿爸就像變了個人,不再對自己大聲說話,也沒听到他對下屬粗聲粗氣,好像,上完班,連出去吃飯的次數也減少了,難道是沒人請吃了?卓瑪想,不可能,應該是阿爸想做一個正直的人了,不想再跟以前一樣,發號施令,動不動就威脅別人,要別人請吃請喝還送煙酒茶的。
是的,慈祥了,和藹了,同時,也感覺老了,對自己太過于關心,從工作交友,到吃飯睡覺,樣樣都在關注,不像以前,見到自己就是拿出一大把錢來,好像自己除了缺錢,不缺其他任何的似的,以致自己為所欲為,驕縱跋扈,見到什麼都必須要得到,不得到,絕對會采取各種手段。
卓瑪想到這,打住了,傷心的一幕又來到了自己的眼前,米格的狠心,不顧自己的顏面,當著幾百個人批判自己,甚至要把自己送進監獄,卓瑪內心嘆著︰這就是強求得來的愛的結果,接著,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又想到自己前幾天好心為他們三人送酒送菜,他們呢,不但不感激,還污蔑自己是殘害雪白的凶手,多悲哀。
卓瑪想到此,眼眶都紅了。
外公看到卓瑪的表情,以為是自己讓她的阿爸站在外面,她為阿爸感到委屈而鼻子酸的緣故,于是,立即,順著卓瑪的話,「是的,外公是最仁慈的,也是度量最大的,以前的事,就不追究了,但以後,要好好照顧我的外孫女,一定不能再讓她在外人面前受委屈了,听到了嗎?」酋長看都不看一眼副市長,然後走到卓瑪拉雅與卓安娜的中間。
副市長低頭,弓著身子,說︰「岳父的話,我一定會永記心頭,以前的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望岳父遺忘,從今天起,一定將功補過。」
「走,小雅,我的外孫女,看你外婆擺了什麼好吃的,我們去吃吃。」
爺爺被卓安娜、卓瑪拉雅一人扶一邊進了屋內。
外婆煮好酒菜,正站立等著,見到卓瑪拉雅,高興地抱住了這個外孫女。
卓瑪拉雅對家人真的是好,問候聲,祝福語,響當當的。
副市長跟在後面,喊了句︰「岳母,散西內勒布!」
外婆抬頭,把卓瑪拉雅扶直立,看著副市長,有點詫異,笑臉,凝固,冷冷地說︰「你來這里干啥?我的女兒都死了,在世的時候你都不跨一步我們的家門,現在,來這里,有何用意,不會是要收回我們的草原,給你建什麼基地吧?」
面對外婆突來的語言,卓瑪突然想到這句子好像很熟悉,在哪听過,她想呀想,對,是在阿爸打電話時,好像是說要收回哪個地方,準備擴建基地,具體是誰叫他,當時,自己剛睡醒,沒有听清,但她認為阿爸已經改邪歸正了,就好像自己一樣,已經在改自己的刁蠻脾氣,試著听身邊的每個人的聲音,與周圍的人好好相處,盡量多關心別人,不把自己當成中心,想象阿爸也應該改了。
她走到阿爸面前,跟阿爸站在一條線上,笑著對外婆說︰「外婆,我阿爸只想當一個好副市長,想為草原人們做一些實事,對于這些企業上的攤子,他才不會理呢。」她看著阿爸,搖著阿爸的手,說︰「是吧,阿爸,你說給外婆听呀,說你對這些什麼基地的事,只監督,不參與,商人的事由商人自己去解決,阿爸從政,想著利國利民,就可以了,對吧?」
被搖動的副市長臉色尷尬,苦笑著說︰「是的,卓瑪說得對,我只干利國利民的事,做事會听從民眾的聲音,絕不會盲目幫助商人,而損害草原人民的健康的。」
「好,是這樣就好,我們相信你,坐吧。」酋長早已坐下。
幾個人按長幼先後依次坐好,最小的起身一一向大家敬酒,先卓安娜、卓瑪拉雅,輪到副市長時,副市長看起真的特別尊重兩位老人,由岳父岳母,改喊了阿爸阿媽。叫得外公外婆眼淚汪汪。
人老了,就特別希望有兒子在身邊,可是外公外婆偏偏僅有一個女兒,並且很不幸,早早就死去,女婿又不親,外公外婆才想到收留一個孫女,以防老了,可以照顧自己,現在听到女婿,親切地叫著阿爸阿媽,這畢竟是自己多年來所期盼的,怎能不喜極而泣呀。
大家正哭成一團時,外面一個聲音在呼喊著︰「酋長,散西內勒布,我和雪白,來給你們,拜年了。」
卓安娜听出是米格的聲音,說了句,「爺爺,是劉醫生和王子。」
剛剛听到雪白的名字,卓瑪拉雅正詫異,心想這是同名吧。听到卓安娜說劉醫生,心里正納悶兒,還未反應過來,門口出現了兩個人,一個帥氣的男子推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進了屋里,還是雪白反應快,叫了聲︰「卓瑪。」
卓瑪定楮一看,這不是雪白嗎?可是她不是中了箭傷,听說一直昏迷不醒,難道是自己在做夢,青天白日的夢,她眨了眨眼楮,沒錯呀,又揉了揉,還是沒錯呀。
「卓瑪,我是雪白呀,怎麼,不認識了?」雪白高興地叫著。
此時卓瑪才真正的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她露出高興的笑容,「雪白,我好想念你呀,你沒事了。太好了。」邊說邊向雪白走來。
正當離雪白還有一步之遙時,忽然米格擋在面前。
卓瑪拉雅抬頭看著米格,見他一副嚴肅的表情,冷得似冰霜,卓瑪挨近他,打了一個冷戰。立馬剎車,後退了兩步。
「離雪白遠點。」米格從嘴里蹦出了這句毫無溫度的話。
全屋子的人都覺得冷。甚至不知為何
酋長第一次見米格用這樣的態度見人,內心有很多的疑慮。雖為外孫女無端地遭人冷言,感到不舒服,可在不了解情況時,又不好出來為外孫女說話,眼睜睜地看著米格欺負自己的外孫女,臉色很不好看。
雪白以為米格還在為卓瑪拉雅造謠于他的月亮公司而耿耿于懷,可轉念一想,又搖頭,不對,在那達慕都沒有見他這樣排斥卓瑪,現在過了這麼久了,更應該釋懷了,看他們的樣子,一個怯怯地似老鼠,另一個卻像凶狠狠的老虎,米格為什麼一副要吃掉卓瑪拉雅的樣子呢,雪白疑惑不解,在這里,又不好問。
家里的氣氛非常緊張,連卓安娜都不說話了。
這緊張的氣憤是誰給活躍起來了呢?卓瑪究竟是不是殘害雪白的「凶手」呢?請親親們細看第二百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