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娜听到這股怪異的笑聲,渾身抖得更厲害,心想︰糟了,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
她蹲下,目視米格,米格凝望山坡,突然間又改變臉色,看著卓安娜一笑,卓安娜才慢慢笑出來,她抓著米格的手,「你嚇死我了,那神情像中了邪一樣。」
米格沖她帥氣地一笑,模了一下她的頭,關心地說︰「冷嗎?」
哼,卓安娜微微點頭。
「冷就回去。」
卓安娜推著車輪往越野車前走去。
米杰回頭看了看這片土地,想起雪白就是在這里失蹤的,想起阿哥為了雪白三天三夜都停留在這片土地,心里非常難受,可回轉身在眼前,看著卓安娜阿哥有說有笑,真的覺得老天在糊弄人,但轉念又想,阿哥也真是幸運,舊的去了,新的又來到,真的是艷福不淺。
米杰開著車,听到卓安娜在向米格描述著美麗的春天,內心有股酸酸的滋味,他眨著眼,好煩躁,一只手按了一下播發音樂的鍵,《我和草原有個約定》響了起來,歌聲嘹亮,雄厚,在後面講笑的兩人都仔細地听起了音樂,卓安娜那股小孩子勁兒被激發了,她隨著樂曲歡唱著,米格笑著,也唱了起來,可不知怎麼地,米格的腦中閃出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在草地上約定看星星看駿馬,這一閃即失的畫面,讓米格皺了眉頭。
別墅區到了,卓安娜想留下,米杰堅決不許,硬是把她推出房門,自己招呼好新請來的一個謝嫂,告訴她照顧米格的方式方法,然後奔出房門,追到卓安娜。
卓安娜嘟著嘴巴,怒瞪著他。
他嘿嘿陪笑。
「這可是你阿哥的家,你憑什麼把我趕出門?」卓安娜不平。
「他家從來不留女生。」米杰回答。
「嘖嘖,不可能,你當我不知道他的過去?」卓安娜停留在路旁,自己也不知去哪,家里好幾天沒回了,回去怕家人管得嚴,想再次來都來不了,一時真拿不定主意。
「你既然知道他的過去,為何還要接受他的誤會。」米杰瞪著卓安娜。
「我在乎的是他的現在跟未來。」
「他的現在是暫時的,未來自然會出現他的女神。」
「我就是他的女神。」卓安娜看著米杰。
「你別把自己看太高了,阿哥不會對你動心。」米杰非常肯定地說。
「好啊,我們就打賭試試。」
「我不想跟你賭,阿哥跟雪白的戀情在草原幾乎家喻戶曉了,我不知你為什麼還想在中間插一足?」
「是我說要做他的女人嘛?你,你真是不分青紅皂白,亂講話。」
「我知道阿哥誤認為你是,可是他不是清醒的人,你是呀,你難道不可以拒絕?」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我為什麼不能撿,為什麼要把這麼好的一個人拒絕給別人,你這人真可笑,懶得跟你多說。」桌安娜見一輛出粗車過來,招手攔下,坐進去,憤憤離去。
米杰看著她的出租車車影,也覺得不妥,讓她一人走,自己真有些不仁道,畢竟她幫過自己,在自己無助時,在自己特別渴求有人訴苦時,她出現了,對她的形象,除了變成阿哥的女人不滿,其他好像也沒有反感的地方。可是自己真不希望他倆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或許是為了阿哥,怕他清醒了後悔,也許是為了仙女,仙女是個好人,自己不想看到她傷心,至于她的失蹤,總覺得是暫時的,說不定是她累了,暫時審美疲勞了,所以想獨自清淨一會,也許是在某個賓館呼呼地睡著大覺,想把那十來天的精神給養足起來……
「對不起了,我覺得你插在他們中間會受傷,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想你成為範玲玲、卓瑪拉雅。」米杰月兌口而出,說完,自己也覺得震驚。
米杰總覺得雪白的事有蹊蹺,可自己又不是偵探家,還真的找不到頭緒,阿哥清醒時曾要自己查雪白受傷的事,自己查了好幾天,也在那達慕轉了好幾回,可是總不像阿哥說的那樣與卓瑪拉雅有關系,倒是覺得跟一些大學生有著一定的聯系,在監控錄像里,看到有幾個人對雪白的行蹤特別關注,後來的影像又沒有出現同一人,聯系不上來,要他們自己來把各個點串聯起來,才可找到問題。
米杰暗思著,回到家,米格在生氣。
謝嫂搖著頭對米杰說︰「他不肯吃飯。」
「為什麼?」米杰皺著眉。
「我也不知道。」
米杰來到餐桌前,端著碗,像哄小孩似的,「來,阿哥,你可是最听話的。吃飯才能使你的身體變得強壯。」
米格手一揮把飯倒在了地上。
「哎,這已經是第三回了。」謝嫂埋怨著。
「阿哥,你為什麼不吃呢?這菜不好吃?」米杰夾了一口,嘗一嘗,「沒有呀,挺好吃的。」
米格嘟著嘴,「我要卓安娜喂。」
「啊?你要卓安娜,她憑什麼總喂你吃飯,人家也有人家的事,你想把別人綁在你的身邊,成你的佣人?」米杰為卓安娜不滿。
「我不管,我就要她,否則,我寧願餓死。」米格堅決不吃。
「她已經走了,我
不知她的聯系方式。」
「我知道。」米格自己推著輪椅,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本子,上面記錄了卓安娜的號碼,以及QQ。
「你哪來的?」米杰詫異著。
「這你就甭管了,把她叫來就可以了。」
米杰坐著,不想搭理。
「打呀,你喜歡她?」米格冒出一句話。
「誰喜歡她,」米杰臉色不對,站起,「打就打。」
邊打電話邊嘀咕,「哼,生一次病,什麼都變了,性格,嗜好…………」
米格在旁听著,臉上在露出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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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這羊和狼放在一起不怕狼吃羊嗎?」
「女圭女圭,狼不是隨便就會吃羊的,是在破不得已,比如要生仔了,可是又很餓,它才會冒險來人類管理的羊圈吃羊。」
「哦,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解釋狼,以前人們的意識里都是把狼當成凶惡的動物,見到都會露出懼色,甚至會把羊給藏起來。並且覺得狼的最終目標也是吃完所有的羊。」
「這是人類對狼的錯誤解讀,狼也有它可愛的一面,你瞧,剛剛我同它們揮手,它們向我搖頭。」
「你跟它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嗯,跟它們在一起,其實挺快樂的,我羊狼一起養,從來沒有見它們出來偷吃過羊。」
「那它們吃什麼。」
「吃山上的野生動物呀。」
「野生動物,可以天天遇到?」雪白詫異。
「也不是,有時我也會宰一只羊給他們吃,但很少,更多的時候是我打獵回來,把獵物分給他們。」
「獵物,那不是要很多?」
「我是弓箭手,對這不是難事。當然有時會放它們出去。不能總圈養,這樣,它們會失去自理能力。」
「出去?」雪白瞪著眼,「那不是會吃人。」
「不會的,我在馴養它們時,它們就確定了,人類是它們的好朋友,它們不會亂吃人。」
哦,雪白是懂非懂。
「在幾天前,它們出去過,我故意讓它們去看看美麗的草原,它們應該也遇到過人,可是沒有感覺嘴里有人味。」
「有什麼味,你也聞得出來?」
「同它們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它們的食性當然相當清楚。」
爺爺就像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一樣,雪白心想,跟動物打交道應該可以享受很多快樂吧。雪白看著爺爺那滿足的笑,不禁也笑了起來。
她圍著這一大片草原,轉了轉,駱駝、羊、狼,幾個蒙古包,一條清澈的河流,幾棵大樹,樹上停歇著百靈鳥,時不時地唱一曲,這真的如人間仙境,若是老爺爺有一個同伴相陪,他這一生將會是最完美的。
雪白想著,腦中凸現米格在眼前,雪白很興奮,但定楮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幻覺,哎,好幾天沒看到了,心里還真是想他,要是他也在這里,該多好呀!
晚間,雪白又在睡夢中遇到了米格,可是他連自己是誰也不認識了,雪白哭呀哭呀,一直把自己哭醒。
她想著這個夢,覺得挺可怕的,自己狼不怕,生活苦也不怕,可就怕米格比認識自己,想起在美國時,那撕心裂肺的一幕,雪白真覺得傷心,範玲玲佔有米格,自己想見又見不了,這種痛至今還有,這幾天經常想到有人搶走米格,不只是自己的潛意識,還是真是的米格確實另有其人了。
自己來這地方沒有向他告知一聲,他肯定在著急,也應該在尋找吧,哦,自己是出車禍的,自己的身體應該是在醫院。雪白追思著自己的境況。想象著迷宮在醫院的痛不欲生,內心也在糾結,是不是該回去呢,可從那兒回去?明天得問問爺爺,雪白想著,又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