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坐在卡車里,睡著了,夢到自己回到了草原,爺爺很遙遠就來迎接她,對她說︰「雪白,你認識米格嗎?」
雪白心頭一震,驚疑地說︰「您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爺爺沒說什麼,後面出來了一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水珠不停滴流著流著。她一步步靠近,可是米格卻不見了,她猛喊著︰「米格,米格……」
「米格米格」雪白喃喃有語。
司機大哥瞧了一眼,流淚的雪白,又听到在交換某人的名字,心想︰「心里在思念某人?」想把她叫醒,可是老人們說呀,這睡夢中的人要她自己醒來,要是隨便叫醒,叫得不好,可能把魂給叫走了,他忍住。
雪白自己醒來,模模自己的臉,嗯?怎麼還在流淚,細細一想,哦,自己做了一個怪怪的夢,哎!最近怎麼回事,老是想著米格會突然消失,難道米格另有其人了?
司機大哥見她醒來,問︰「夢到了什麼?怎麼傷心,淚水流個不停呢。」
雪白尷尬地一笑,「大哥見笑了,沒什麼,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都是些不真實的事,夢是反的。」
「嗯,有這個說法。」司機看了看外面,「天好像要下雨了。」
雪白見他突來一股愁雲。
「下雨會影響什麼嗎?」
「下雨的話,進草原,路途有點困難。」他加快速度。
「困難?」雪白喃喃自語。
她看著天,期待著天不要下雨。
雙手祈禱著。
司機大哥對他的舉動有點想笑,對他的真誠倒是挺感動的。
自己不過隨意說說,她卻在做著一些讓人舒服的事,一個不錯的女孩,想問問她怎麼一人在外。可話到嘴邊又絕得不妥,自己在社會上行走多年,懂得有些事該問,有些事不能問,問得好,別人會如實說,問得不好,只是增加彼此的尷尬。
雪白看著天真的不作美,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像牛毛,像花針,密密地斜織著,「真的下雨了。」雪白一臉愁雲地看著司機,好像這天是她弄起下雨似的,一臉的對不起。
司機笑著說︰「沒事,我們就快到了,你坐好,我加油門了。」
雪白坐著,抓住身邊的可支撐的扶手,咬著牙等待著,卡車上前。
「嘟嘟」車子想快速前行,可是不是你想就可以實現的,車子還是在搖晃著,車下明顯有什麼黏住。
「地上的泥土松了,有不孩子什麼時候到目的地了。」這回換司機抱歉的目光了。
雪白一笑,「沒事,我不急。」
慢慢地慢慢地,後面的車子都跟上來了,搖搖晃晃,幸虧司機的技術比較好,要不早就翻倒在這深泥土里了。
後面很吵,有些司機已經停下了車,在嚷著什麼。
車窗開了一小部分,外的聲音可以听清。
「算了,我們把材料放在這。」後面的司機說。
「是的,這路這麼難走,錢沒賺到錢,搞得不好,把命給搭上了。」
「哎,這個老板,什麼時候不好,這個時候,雨水多,泥土松弛,對車子的行駛一點都不利。」
「是的,我不想走了。」
司機大哥听到這話,馬上停了下來。
下車,對他的同伴們說︰「路難走,我們慢一點,一定可以走進去。」
「我們不像冒這個險了,我家還有老小,我出事了,我的家就沒人照顧了。」
「我們做人可不能這樣,要不當時就不要答應。」
「當時誰會想到下雨呢?」
「是呀,誰也沒想到呀,天晴得很,因為可以請幾天,送給來,沒問題。」
「是的,既然答應了,再苦再累我們都得想辦法克服,誠信是為人之本,錢可以不賺,但人不可丟信任,我們如果今天這樣,以後可能很難再接得到這筆生意。」
「說來說去還不是錢。」
「即可維持誠信又可賺到錢,一舉兩得不是挺好的嗎?」
雪白已經下來了。
「各位大哥都辛苦了,這天真的不作美,不過這可能是你們今年大發的兆頭呢。」
大家一听,臉上增滿了笑,心里在思索什麼。
「這是你們的頭筆生意吧?頭筆生意這麼濕潤,由此可見發大了。」
家里的人喜歡遇上「濕」,新年里,濕的,就說會發了,雪白正好說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困難是難免的,但想著還經過一個小時就可拿到自己這幾天的辛苦費,何樂而不為?」
「嗯,對,這幾天的辛苦不能白費,這麼多天都熬過來,這一個小時,還不能堅持嗎?堅持著,兄弟們。」
「堅持,走。」
大家都上了車,啟動油門,上前慢行著。
司機大哥笑著說︰「沒想到,小妹妹勸人還有一倆下呀。」
雪白笑著,像花兒一樣。
一會兒工夫,雪白見到了自己渴求多日的草原,心里的激動不知用什麼來表達,司機大哥正好播放了音樂「我和草原有個約定》。
雪白的淚再一次流了出來。
「高興吧。見到了你的草原了。」
「是的,太高興了。」雪白一邊笑,一邊擦著淚。
車停了,「下車吧。」
「在這?」
「嗯。」
雪白下來,哦,這不就是自己那個晚上離開的草原嗎?可是這里一大圈人在忙什麼?這里不是各旅游勝地嗎?
「大哥你們的材料使用來干什麼的?」
「建設牧場。」
「在這里?」
「嗯。」
「怎麼會呢?」
「我也知不道,好像是個老總要把這里變成牧場,要把這里的人移到別的位置。」
「這里的人遷移?」
「嗯。」
「他們會同意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是上級的文件下達的,民眾只能听從。」
「上級?」
雪白非常不理解,上次在這還熱鬧非凡,游客都沖著這里的美景而來過大年,轉眼又說要改牧場了,雪白真的不能接受,有自己的感受,可知,這里生活已久的人民一定也會傷心不已。究竟誰那個商人這樣不顧民眾的感受,只為自己的利益,雪白看著人群,走了過來,見到酋長,笑臉上前。
「酋長好!」
酋長見到雪白一臉不歡迎的樣子。
「你來趕我們走,是嗎?告訴你們,我們不會走的。」
雪白莫名其妙,「我?」指著自己。
「不是嗎?你那個王子。」
「你是說是米格要你們搬走的,這里的牧場是他準備建造的。」
「不是他,還有誰有這個能耐。還有我那個吃人心的女婿,本以為他變好了,誰知是來坑我們,哎!」
雪白一听,怒火沖天,對司機大哥說︰「大哥,您的手機能接我嗎?」
司機大哥拿出手機。
「喂,滕格峰,請你現在來你的所謂的牧場。」
「你?」米格在會議廳,皺著眉,「你是?」
「我是雪白。」
「雪白?」
「對,我希望你來酋長這里,給大家一個說法,為何要在這麼美麗的地方建牧場,隨意破壞人們的安寧生活,你的做人原則到哪去了?」
米格收起電話,開著越野車,急速趕去。
內心在呼喊︰「雪白,她回來了,聲音也好了。」
激動,興奮地興趣涌滿心頭。
在草原,遠遠看到雪白的身影,高興,同時也疑惑,她的模樣還是原來的呀,只是衣服換了,難道在北京都治好了。
見到米格,雪白本以為自己會撲上前,可是此時恨不得為民眾扇他的耳光。
看到怒火沖天的雪白,米格小心地問︰「你的臉治好了?」
「我的臉怎麼呢?你別轉變話題,我問你,這個有沒的旅游勝地,為何要變成牧場?」
「牧場也可以旅游呀。」
「誰不知這里成了牧場就不能生活,太吵鬧,植被也會破壞,土壤更是泥水滿地,你要把他們干去哪里?」
「人人牧場,那是個生活的好地方,我已經準備了房子。」
「你的個人意願,征求過居民的意見嗎?」
「不由得他們同不同意。」
「為什麼?」
「為了你?」
「我?」
「是的,雪白,你知道嗎,你的突然失蹤,你的綁架都是拜酋長的孫女所賜。」
「我的綁架,都是拜酋長的孫女卓安娜所賜?我被誰綁架了,我不是在這里嗎?」
「你不是別人凌辱過?」
「我?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我好好的。」
「可是警察抓的幾個罪犯把他們犯的罪都說了,並且說他們的幕後指使者卓安娜,就連那次被箭射傷,也是卓安娜叫他們所為,四個在那達慕的小伙子也是她的安排。」
「這樣。」雪白在想著自己這麼多天的苦難,掉進洞里,垂死掙扎,被人下毒,差點成為別人的妻子……這一幕幕,使他非常想把卓安娜送進監獄。可是轉念一想,居民們沒有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