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煌 正文 第三章 服藥

作者 ︰ 舞王

「耶!……」

「阿立!阿立!阿立!阿立!」

看清球體上的字樣,校場的少年們跟陷月村村民都高聲歡呼起來,他們非常激動,雖然有人眼中帶著掩不住的嫉妒,但更多的是自豪跟畏懼!

洛茨也很激動,他望著結界,眼中是掩不住的欣慰。他們都知道,球體上的字跡已經說明楊立擁有成為牌師的資格!

「恭喜貴村誕生了一位能夠成為牌師的孩子。把他交給我們吧,他將會成為貴村的驕傲。」

廟祝顯然也有些驚訝,不過這種驚訝更多的是意外,但表情的變化轉瞬即逝,廟祝扭頭望著激動的陳紹,示意後者做出抉擇。

「這是鄙村的榮幸!」陳紹趕緊點點頭,並急切地道,「廟祝大人若不嫌棄,不如在用過午膳,等孩子跟長輩道別後再隨大人離開如何?」

「自無不可。」廟祝點點頭,隨即抽回地上的長杖。

「既然如此,廟祝大人請跟鄙人往寒舍小聚。」

陳紹松了口氣,恭敬地引領廟祝與三位年輕人往自家走去。離開時,陳紹欣慰地拍拍楊立肩膀,給之以鼓勵的眼神。

「立哥,恭喜你了!」

「我就說立哥有成為牌師的潛力吧!怎麼樣,預言成真了!」

等廟祝隨村長離開,大伙頓時圍著楊立,熱情地道賀。楊立也是笑著一一回禮,最後在洛茨的幫助下才得以離開。

「去吧,跟你的父親好生聚聚,等過了午膳時間,就是你離開村子的時候了。唉,帶了你這麼多年,一時間突然要分開,我心里還真舍不得。」走在路上,洛茨笑著打趣道。

「謝謝你,洛茨導師。」楊立略微低著額頭,他正如洛茨所說一樣,在陷月村生活十五年,突然間要離開的確有些傷感。

「謝我做什麼。這一切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機緣!喏,你到家了。」洛茨笑著拍拍楊立腦袋,駐足道,「記得跟你父親好好聊聊,你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知道了,洛茨導師。」楊立點點頭,消失在柵欄之後。

自從五日前跟楊開的談話,楊立就再也沒見到楊開出現,他依稀感覺到楊開是在煉制能解決天陰玄體的丹藥去了,因此也就沒有什麼擔憂。這會兒回家,他便是看到失蹤五日的楊開坐在屋里,等待著他回來。

「父親!」

楊立歡喜地呼喚楊開,楊開聞言起身,露出那張充滿血絲的瞳孔跟略顯憔悴的臉。可以想象,楊開這五日必定是通宵達旦,為楊立煉化那最後一味藥材。

「父親……」楊立哽咽了,他心中真的很感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楊開模著楊立的腦袋,慈愛地責罵一聲,隨後推開屏風後的一扇石門,笑道,「老爹幸不辱命,這五日總算是煉化那味藥材,丹藥也成了!走,跟老爹去取藥!」

楊開說完,帶著楊立沒入黑暗,下一秒,石門就自行關閉。

也不知走了多久多遠,楊立眼前才出現一扇木門,進了木門,眼前總算是亮堂起來。這是一件小型密室,一片空曠,但在密室極北之處,有著一樽大鼎。

大鼎渾身青黑,刻有不知名奇異符文,符文相互交錯,勾勒成一頭凶悍的猛獸。

「這是獸皇鼎,是為父煉制丹藥的寶貝,這些年也是全靠它,為父才能在十五年里煉制成功。」楊開立在鼎爐面前,神色間帶著笑意。

楊立恍然大悟地望著鼎爐,他能感覺到有一股血腥氣息從鼎中彌漫出來,那血腥氣非常濃郁,嗆得楊立禁不住皺起眉頭。

「果然是收集了萬獸鮮血,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濃郁的血腥之氣!」

「閑話不多說,為父知道你期待這藥很久,現在就給你取出,為你服下。」

楊開拍拍楊立腦袋,旋即雙手,結出一個玄奇的法印,發出春雷炸響般的聲音,「鼎開!」

萬獸鼎開啟,濃郁的血腥氣裊裊,整個小屋被淡紅的血絲纏繞,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楊立肉眼微痛,他依稀看到鼎爐里有無數的猛獸沖出來,化成怨魂,朝他咆哮,震得他心神顫抖,耳膜刺痛。

「驅邪!」

耳邊傳來楊開的大喝,楊立才感覺縈繞在靈台的那些怨魂消失不見,他眼前一片清明,小屋里的朦膿血絲也徹底的被淨化。整個小屋,只有萬獸鼎矗立,散發出濃郁的藥香。

「丹起!」

楊開又一聲大喝,不見他如何動作,萬獸鼎就放出一團柔和的紅光,紅光下,一粒彈丸大小的鮮紅丹藥騰挪出來,飄浮在空中,無數猛獸的影像在這之後盡數從丹藥里飛出,然後融為一體,演化為一頭萬古凶獸。

萬古凶獸雖然凶猛彪悍,但在楊開面前,卻如同嬰兒般溫順。

「萬獸玄丹我煉制十五年,早已有無窮神力跟靈性,你現在吞服它還無法承受那巨大的力量。所以我會給你設下四道封印,待你日後成為牌師,它便會按照你的承受力自行解開。」

楊開說著把丹藥給楊立服下,楊立頓時感覺一股溫涼滲入心脾,他似置身于樂土,渾身舒暢至極,但這種感覺很快被一股劇痛取代。

楊立知道,這一定是因為自己的承受不住丹藥的藥力而撕裂的緣故。

劇痛剛一出現,楊開的手就放到了楊立胸膛,隨後,楊立感覺一股陽剛之氣浸入五髒,然後散到四肢百脈,收攏丹藥溢出的所有藥力,凝聚成四枚彈丸,進入到心髒里面,再無動靜。

「好了,丹藥的藥力我已經為你封印起來,只待你成為牌師,它們就會發揮作用。」

完成任務,楊開明顯松了口氣,他十五年來,日日夜夜都為今日,今天總算是大功告成。

楊立的感官回歸到現實,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發現,自己的六識變得更加敏銳,力氣也大了許多,如果跟剛才相比,現在的他力量起碼有三百斤左右!

「我煉制萬獸玄丹耗了十五年功夫,今天雖然把它的力量封印,但剛才那一瞬間溢出的力量也足以改善你的體質,現在的你天賦應該提高了一些。」

楊開對此早在意料之中,他望了眼楊立,點頭笑道,「不錯,你被天陰玄體破壞掉的天賦已經修復許多,從九品恢復到七品,雖然還很低級,但也不是廢材級別。這種情況在你成為牌師後會再次被玄丹的藥力改變,希望你好好把握其中機會。」

「多謝父親!」楊立激動不已,他趕緊跪地叩首,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

「父子間何必見外。你體質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日後再也不會受到天陰玄體的困擾。」

楊開手心微翻,一部古籍出現在他手中,「這是靈藥心經,你這些年吐納的心法,就是靈藥心經的上冊,余下的中下兩冊在這里,希望你日後勤加修習。」

楊立說著露出笑容,他炸一眨眼,略顯神秘地道︰「它可是為父當年進修丹術師時修煉的一部心法,你修煉它,能使你氣力悠長,元力渾厚,更厲害的是,它產生的元氣十分溫和,不易為外人察覺。」

楊立接過靈藥心經,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樣一本修煉典籍,因為他從按靈藥心經的上冊吐納就有遠超常人的體質,如果修煉完整的心經,他恐怕還會更加厲害。

「你的事解決了,為父也了卻一樁心願,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也該去了。記住,好男兒志在四方,出去後你凡事要殺伐果斷,敢作敢當。」做完一切,楊開便把楊立帶出屋子,笑著遣他離開。

楊立很不舍,但他終于還是跪在地上跟楊開叩三個響頭後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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