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埃克蕾林……」關銘皓握緊了方向盤,小麥色的手指,用力的骨節處泛著青白的分明……那雙漆黑的眼眸,微微的眯起來,透過擋風玻璃,直直的注視著這個擋住了他去路的女人……
埃克蕾林穿著一身火紅的抹胸長裙,顯露出她迷人的鎖骨和傲人的曲線……脖子上,戴著的那一串銀亮色的鑽石,在明媚一的日光下,泛著耀眼的斑駁……埃克蕾林撥了撥她金色的卷發,沖著的車子里的關銘皓,莞爾一笑,緩緩的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了那雙碧藍色的眼眸,「是我……關先生,我們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懶
關銘皓斂了斂眉,沉沉的抿著薄唇,雖然他打心眼里,不想要看到埃克蕾林的出現在他面前,但他還是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還不錯……」關銘皓雙手插在西裝口袋里,那張帥氣野性的臉上,表露出了非同一般的倨傲冷漠,「你怎麼會突然從法國來中國……」
「我?」埃克蕾林勾了勾淺色的櫻唇,劃出了一抹瑰麗的弧度,「我來代表我們大托奈爾公司,來收購幾家,你們國內的在法外資企業……」關銘皓臉上那種冷硬的線條,因為的埃克蕾林淡如輕風的語氣,而變得更加冰寒了,你們只手遮天的大托奈爾家,終于要開始行動了嗎……蟲
埃克蕾林仍舊笑的溫婉,好像沒有看到關銘皓眼底的洶涌一般,她微微側目,看了看穿梭不息的馬路,「關先生,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不遠千里,初次來到中國,你就這樣讓一位淑女,一直跟你站在這馬路邊上聊天嗎?」
關銘皓挑了挑眉,沉靜的臉上,看不出是贊同,還是厭惡……他抿了抿薄唇,慢慢的伸出修長的手臂,做了一個
「請」的姿勢,邀請埃克蕾林上他的車……
埃克蕾林細眉微揚,重新的帶上的她的墨鏡,說著一嘴流利的法語,姿態尊貴,「詹姆斯,我跟關先生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是……小姐……」
關銘皓關上車門,聞著車廂里,這一股沁人又陌生的香水香氣,靜默的系上的安全帶,發動了汽車引擎……
「關總,您來啦,這邊請……」關銘皓漠然的沖著酒吧經理點點頭,回頭看了眼,眸光流轉的埃克蕾林,還是沒有說一句話,昂首闊步的朝里面的包間走去……經理見狀忙躬身,沖著他身後,氣質高雅的埃克蕾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關總,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白蘭地嗎?」關銘皓坐在他獨享的包廂沙發上,雙手交疊的放在了修長的腿上,略微思咐了一下,看向了他對面的埃克蕾林,「你要喝什麼?」
埃克蕾林睜著閃耀的大眼,優雅的轉頭,沖著侍從說了一句中文,「干邑白蘭地……」
侍從看著關銘皓沒有反對,忙恭敬的答應了一聲,「是……」
「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個樣子……」埃克蕾林噙著笑,信手擺弄了下,復古的沙發旁水色的琉璃小燈,看著侍從把白蘭地小心的放在了玻璃桌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沒有變成你期望的樣子……」關銘皓沖著侍從,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侍從微微鞠躬,便走出了包廂……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喜歡的不是現在這樣的你?」埃克蕾林接過關銘皓遞過來的酒杯,突然笑的顛倒眾生,眼底的那股濃烈愛慕,更是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關銘皓悶笑一聲,搖晃著酒杯,悠然品嘗著杯中的白蘭地,對埃克蕾林的真情流露,置若罔聞,十二分的冷淡……「
「我關銘皓,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商人,不值得托奈爾這樣大家族的三小姐,如此的青睞有加……」關銘皓放下說中的玻璃杯,只手撐著額頭,神色肅然的看著埃克蕾林,剛才半真半假的客氣,變得更加的冷硬,「埃克蕾林小姐,我很忙,沒有很多空陪你說些無聊的話題……我相信,你也很忙,也不喜歡跟人拐彎抹角,你能一路直跟著我到醫院,又等著我從醫院里出來,一定耽誤了你不少寶貴的時間……」
埃克蕾林握著玻璃杯,透過杯子里面清澈光澤的液體,靜靜的看著對面的關銘皓,卻是一聲不吭,她縴長濃密的睫毛,低垂成一片黑色的羽扇,一翕一動,驚艷的如同一件有著靈魂的工藝品,天工巧奪,美輪美奐……
「說吧,你找我,到底為了什麼……我不相信,就是為了跟我喝一杯白蘭地……」
埃克蕾林「叮」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起眼簾,碧藍清透的眼眸里,平靜的深沉著,遼闊無垠,比起那片蔚藍的大海,還要深刻,震懾……
「關先生,你是不是很想,除掉易槿風……」埃克蕾林眼底冒著冷冽的光,直直的看著關銘皓,刺的關銘皓躲閃不開,心底泛起猛烈的寒意……「關先生,請你,想好再回答我……」
關銘皓直視著埃克蕾林,能夠將他抽筋剝骨洞穿了內心一切的藍色眼楮,猛然握緊了拳頭,別開了眼,回答的干脆決然,「沒有……」
埃克蕾林美艷才唇瓣,微微的一揚,關銘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這個喜怒不行于色的男人,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和弱點……
「關先生,你喜歡易槿風的太太,陳顏菲對不對……」埃克蕾林只手撐著光潔的額頭,慵懶的靠在了沙發上,笑的詭異莫測,「但是現在看來,你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做大事的男人,不要這麼沉不住氣……」埃克蕾林安逸的看著,已經冷若冰霜的關銘皓,卻還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抽絲剝繭,「關先生,你肯定想過,如果你除掉了他易槿風,那陳顏菲,就會是屬于你的……換句話說,你的心底,一直都渴望除掉易槿風,只可惜,你現在還沒有這麼壯大的勢力……對不對……」
關銘皓是一直都渴望打敗易槿風,將他的所成就的事業,取而代之,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一直所堅持的信念……但是,打不打敗易槿風,是他關銘皓自己的事情,成功,也是他一個人的魄力詮釋,慘敗,也是他手段不如人,活該如此,但不管怎麼樣,都輪不到你埃克蕾林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埃克蕾林小姐,除不除掉易槿風,這是我關銘皓的事情,喜不喜歡她陳顏菲,這也是我關銘皓的事情,跟你,好像沒有太多的關系……」關銘皓收起了雙腿,從沙發上,款款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優雅自信的埃克蕾林,「我公司還有事,要先走了,失陪……」
關銘皓轉身就要離開包廂,埃克蕾林卻仍坐在沙發上,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她垂著眼簾,低低的笑了一聲,「關先生,其實,陳顏菲,她本來不住在江城……」
關銘皓邁開的步子猛然頓了一頓,陳顏菲那雙透亮如水的眼眸,又在他腦海里瞬間閃現了過去,埃克蕾林這個女人,精明銳利的像是一把尖刀,無堅不摧,她絕對不會空口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難道……關銘皓睜大了漆黑的眼楮,有不敢往下想……
埃克蕾林很滿意關銘皓的反應,雖然心底有些酸苦在彌漫,但是留住了這個男人第一步,就留得住這個男人的全部……「關先生,你猜得不錯,她本來,就是住在南城……住在那個小橋流水的南城……」
「你知道什麼……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關銘皓突然像個發瘋的野獸一樣,大聲嘶吼著,從門口折回,一下子撲在了埃克蕾林的身上,他抬起手用力捏著埃克蕾林尖尖的下巴,好像要把埃克蕾林捏碎一樣,那雙大眼里,那帶著絕望的不敢置信,化成一灘灘暗色的在愈演愈烈。
不可能……真的是她……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愛上了易槿風……不可能……我找了她這麼久,她竟然一直在江城……
埃克蕾林挑了挑細眉,對下巴傳來的劇烈的痛疼,置之不理,眸光犀利的看著關銘皓,說的一字一頓,「關先生,對一個女人動粗,可不是你男人該有的樣子……我知道的,你自己心底,不早就清楚了嗎?」
關銘皓捏著埃克蕾林下巴的大手,頹然的松開了,他愣愣的站直了身體,失落的像個找不清方向的迷失者,感覺到心底,像是被人用力的撕裂,碎成了千片萬片,鮮血淋淋……
「關先生,不要害怕你心底的那個真是的想法,沒錯,就是她……她就是那個住在你心底的,唐菲菲……」
(所有溫暖的戲,到這里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