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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媛媛想了一下說︰「有什麼可以打听的,現在她已經被下到了大牢里,依我說,干脆……讓她再也開不了口,不是更好嗎?」
黃沄會意,沉吟了一下說︰「你就不怕皇上起疑心?這人才關進大牢就沒了,就算皇上不起疑心,其他人呢?媲」
鄭媛媛笑道︰「皇上要真會起疑心早起了,燕無憂要逃,皇上還親自將她抓回來,我看皇上是被她氣到了,不會管她的死活的!丫」
黃沄搖頭︰「那可未必,皇上狡猾著呢,說不定只是演戲給我們看!」
鄭媛媛不以為然地說︰「你想多了,皇上這兩天一提到她就頭痛,說燕無憂一點都不為他著想,惹了百姓暴.亂,讓他失了民心,不給她重處的話怎麼安撫百姓啊!所以,燕無憂如果沒了,他只會松一口氣,哪還會追究她的死因呢!再說了,我哥剛才說她全身流黑血,如果她這時死了,不就可以推到流黑血上面嗎?你早已經沒侍候她了,查也查不到你頭上啊!」
黃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宗人府有人嗎?要做的沒痕跡,免得功虧一簣!」
鄭媛媛笑了︰「我做事你放心吧……百姓鬧事不是做得很漂亮嗎?你還懷疑我的能力啊?」
黃沄看看四周沒人,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包塞到她手中,低聲吩咐道︰「混到湯水里,能晚就晚兩天,免得惹人懷疑!」
鄭媛媛藏到了袖中,點了點頭。黃沄退後兩步,笑道︰「你這兩天和皇上很接近啊,相信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正式招你進宮了!」
鄭媛媛羞怯地一笑,臉上泛起了一點苦澀說︰「可是皇上雖然和我親近,也只是言語上的,他……他連我的手都沒拉過,你說,我要怎麼才能讓皇上主動親近我啊?」
「你不會自己主動點嗎?」黃沄笑道︰「難道這還要我教你!」
「我是怕皇上不喜歡主動的女人!」
鄭媛媛苦惱地說︰「以前听我哥說木喜公公給皇上送過美女,皇上踫都沒踫人家就打發了。我怕主動了皇上不喜歡,以後想再接近皇上就難了!」
黃沄看著她壞壞地笑道︰「我有一種香,燻在衣服上有催情的作用,你要不要對皇上試試呢?」
鄭媛媛眼楮一亮,拉住黃沄的手說︰「真的有用嗎?」
黃沄點頭︰「肯定有用,我告訴你,我以前問過弄巧皇上喜歡什麼,還有燕無憂的喜好,發現皇上很喜歡無憂的香味,我就在這種香里面攙了無憂常用的香料,皇上如果聞了,會喜歡你的……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你還怕他不接你進宮啊?」
「可是如果皇上知道被算計了發怒,那怎麼辦?」鄭媛媛還是有些擔心。
黃沄嘲諷地笑道︰「你爹不是太師嗎?你怎麼那麼笨,制造一點小巧合,讓你爹或者其他大臣撞倒,還怕皇上不負責嗎?」
鄭媛媛笑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去吧,別呆長了惹人懷疑!」
黃沄低聲說︰「鄭小姐如果得寵,可別忘了我啊!黃沄要求不高,能做皇上身邊一個妃子就行了,不會和鄭小姐爭寵的!」
鄭媛媛笑道︰「我知道,我不會忘記你的,你就放心吧!我們都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黃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就好,我走了!」
她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就閃到了樹叢里,一會從另一邊走了。
鄭媛媛又坐了一會,才起身走了。
等她們都走後,遠處的樹叢里緩緩走出了鄭嵎平,他看看四周沒人,才走向涼亭,路邊掉了一個舊香囊,他撿了起來,拍拍灰又掛回自己腰間。
站了一會,他皺著眉離開了,黃沄和媛媛什麼時候那麼好呢?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等鄭嵎平走了許久,另一邊靠近涼亭的樹叢里掠出了一個身影,快速地掠向了御書房……
***
御書房里,燕風正批著奏折,金喜給他倒了茶,在旁欲言又止。
燕風偶然抬起頭來,發現金喜沒像往日一樣到門口守著,就奇怪地問道︰「金喜,你有事要稟告嗎?」
金喜一狠心,繞到書桌前跪下,稟道︰「皇上,剛才鄭將軍的話你也听到了,娘娘在流黑血啊!皇上,你就真的不管娘娘嗎?娘娘可是懷著小皇上、小公主啊!娘娘是不是凶手還待審理,可是皇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金喜知道自己越界了,不該干涉皇上政事,可是金喜實在不忍心看到娘娘和小主子們就這樣……沒了……」
金喜說到後面哽咽著說不下去,淚水嘩嘩地流著,一個勁地磕頭︰「求皇上看在小主子們的份上,救救娘娘吧!」
燕風愣了一下,靠向了後面,目光深邃,盯著金喜半天沒說話。
金喜邊哭邊磕頭︰「皇上,金喜跟了皇上多年,娘娘也是金喜看著長大的,別人怎麼說金喜不管,金喜只知道娘娘心地善良,愛民如子,她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娘娘一定是冤枉的!求皇上救救娘娘,免得他日後悔……」
金喜嘮嘮叨叨地繼續說,燕風唇角一扯,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說︰「行了,朕知道了,朕會處理的。」
金喜這才停止哭泣,驚喜地看著燕風,燕風挑唇笑道︰「患難見真情……金喜,不枉娘娘疼你啊,明明知道這時幫娘娘求情可能會惹朕發怒,你還是做了……不管娘娘有沒有罪,你這份心意朕領了……行了,朕會讓人去看她的。」
金喜磕頭︰「多謝皇上。」
他沒急著起身,燕風瞟了他一眼詢問地揚起眉︰「還有事?」
金喜咬了咬牙,說︰「皇上,別嫌金喜嘮叨,金喜再說幾句……皇上……金喜覺得……覺得鄭小姐這樣留在皇宮里不是很恰當,皇上你您是怎麼想的?」
「哦……金喜你也學會了試探朕的話?」
燕風邪魅地挑眉一笑,玩著手中的筆桿子問道︰「金喜,你不是說你跟了朕很多年嗎?那你猜猜,朕是怎麼想的?猜中賞你一百兩金子!」
金喜汗顏︰「皇上的聖意金喜哪能亂揣測啊!」
燕風笑道︰「沒事,朕準你猜,你就大膽猜吧!一百兩金子哦,朕可是給你發財的機會了!」
金喜呵呵傻笑︰「皇上,你照顧小的,也要小的能猜中啊!」
「你這個慫奴才,不會連試都不敢試吧?」燕風鄙視地掃了他一眼。
金喜一狠心︰「皇上讓金喜猜,那金喜就猜了。皇上留鄭小姐在皇宮,肯定不是像流言傳的要封她做皇後!」
燕風愣了一下︰「流言?」
金喜點頭︰「對,皇上可能不知道,最近朝野都在傳,皇上將鄭小姐留在皇宮里,是想廢後另立新後,鄭小姐就是新的皇後。」
燕風眯了眼,若有所思。
金喜偷偷看看他的表情,說道︰「皇上,金喜猜中了沒有?」
燕風回過神來,噗地一聲笑罵道︰「好你個金喜,給朕設了個套子啊?朕怎麼沒發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呢?」
不是用肯定句來回答問題,而是用了否定。
他如果說他沒猜中,那就是承認鄭媛媛留在皇宮里要做皇後。
他如果說他猜中了,那他就知道自己留鄭媛媛是另有深意。
不管燕風怎麼回答,金喜都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燕風才說他狡猾。
金喜見他笑得暢快,心情也跟著好了,隱隱覺得自己猜中了,心頭的石頭也落了地。不等燕風叫自己平身,就一骨碌爬起來,狗腿地跑到燕風面前給燕風遞茶,陪笑道︰「那奴才謝過主子賞賜……主子放心,奴才這些金子絕對不會亂花,全部攢著,等小主子出世,就用這些金子給他們每人送一件禮物……」
他說著眼角又濕了,燕風看看他,收斂了笑,遞了帕子過去給他,什麼也沒說,拍拍他的肩,沉聲說︰「下去吧,金子朕給你記著,等事情了結會一並賞給你的!」
金喜抹了淚,點點頭,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如往常一樣才走出了御書房。
燕風看著門關上,沒急著拿奏折,轉過椅子看著窗外,那邊能看到無憂被押走前的宮殿,他握緊了手,久久才舉到自己眼前,手心里的疤還很新鮮,他喃喃地念叨︰「憂兒……你痛嗎?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痛……你有多屈辱我就有多屈辱……所以,別怪我……」
他沉悶了不知道多久,听到了後窗被人輕輕叩響,燕風收斂了茫然的表情,沉聲說︰「進來!」
窗子被推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跪在燕風腳前說︰「主子,黃沄和鄭媛媛接觸了,給了她一個小包,不知道裝了什麼。她們兩人說話很小心,那個黃沄很警覺,我怕打草驚蛇沒敢靠近,所以只能斷斷續續听到幾個字,什麼流黑血,巧合,生米什麼的……我本來想冒險靠近,結果發現還有一個人也在偷听,就沒敢移動。」
「還有誰在偷听?」燕風問道。
「是鄭嵎平鄭將軍!」來人稟告道。
燕風蹙眉︰「他有什麼舉動?」
來人說道︰「他好像是香囊掉了,回來撿,發現黃沄和鄭媛媛在說話就沒走近,躲了起來。後來等她們都走了,他才撿了香囊離開。」
燕風頜首,沉吟了一下說︰「讓人繼續盯著她們,和誰見面說了什麼話都不能遺漏地報上來,鄭府那邊也密切地監視著,不能有任何疏忽!」
「是,主子!」
來人又稟道︰「主子,今早有消息傳來,說巫教主和紅綃公子已經接到娘娘被下天牢的事,正趕回來,預計三、四天就會趕到京城。另外,楊爺也往京城趕回來,明晚可能會到了。」
燕風無語了,這些人可能真以為他對無憂無情,趕著來聲討他呢!
楊奇還罷了,最頭痛的是巫家兄弟,他那個岳父大人,要是知道自己委屈了他女兒,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他呢!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不怕他,可是敢和岳父大人動手嗎?
「三、四天?這邊的事不一定能了結,找人拖一拖他們的步伐,免得他們趕來壞事!」燕風吩咐道。
「只能盡量!」來人也是一臉的無奈,燕風竟然叫他們去拖巫門那個武功超絕的教主步伐,這不是讓螳螂之臂去擋車嗎?
燕風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也沒再過分要求他,回頭又叮囑他們守好宗人府,暗中將自己的人全部換進去,他要萬無一失,自己的妻兒就在牢里,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他這個皇上也不用做了,自殺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