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在發呆,無為在發呆,緣天也在發呆。三個人就坐在懸崖邊上,什麼話也不說,靜靜地坐著。
也許是突破了生命極限的屏障,石墨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但這次醒來之後不像以往那樣狂吃海喝,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上師傅師公到通天山頂的懸崖邊上坐下,之後什麼話也沒說。無為緣天兩人也是沒說過一句話,當他們看到小呆呆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懸崖邊上吹風,三人一發不語,此刻也許是通天山頂最安靜的時候,也是最惆悵的時候。
無望森林就在腳下,一眼看不到邊,佔了整個大陸將近五分之一的土地面積,相當于一個國家的大小,一眼望去,滿眼的碧綠,那是春天,也就是現在。
「師父,從這里到畢啟特帝國,用萬里閑庭得多長時間啊?」石墨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或許無為早已經準備好,小呆呆的問話一說完,他也說了出來。
「大約幾分鐘吧!」無為說,「如果你說的是你的家鄉菊石村的話。」
石墨點點頭,其實他知道答案,只不過此刻特別想從無為的嘴中听到。
「師公,我幾時下山?」這個問題,緣天不願意去回答,但是必須要回答。
「等你選好圖文術,我和你師傅將之刻畫在你的身上,之後,你就可以下山了。」緣天的語速很緩慢,似乎對說出的每個字都難舍,不想說出。
石墨沒有因為听到圖文術而興奮,只是吹了口氣,或者說嘆了口氣。
「你現在能同時畫出幾張咒術呢?」無為問道。
石墨沒有回答,不過卻從衣兜里掏出了幾張紙和一支筆,數了數手中的白紙數目,拿去了兩三張放回兜中,看著手中四張白紙,石墨隨手將其拋向空中,右手拿著筆飛快的在空中劃動著,無為和緣天看在眼里,滿意在心里,五年能同時畫出四張咒術,實屬不易,當年的無為也只是畫出三張而已。
四張紙落在石墨的手中,紙上滿是深奧奇妙的咒文,每一張的咒文都好比渾然天成的一樣,一筆而成,毫無餃接,堪稱完美!
四張水蛇咒,雖然不具備使用能力,但卻被石墨送給了無為緣天各兩張,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白紙上還有石墨的落款,也就是他的小名「小呆呆」。
無為和緣天當然欣然的收下,對他們而言,這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好好保存,存儲到了各自空間戒指里。
「既然你已經成功的能同時畫出四張咒術,那麼,是時候學習圖文術了。」無為說。
「我可以在位你和師公展示一下骨舞術嗎?」石墨搖搖頭。
「可以,」緣天應允道,「就等一會吧,無為。」
無為明白,點了點頭。
三人站了起來,找了一片空地,無為和緣天看著,石墨準備就緒。
如果沒有強悍的指骨和臂骨,石墨在五年內也不可能做到同時畫四張咒術,所以,石墨的指骨和臂骨都比一般人要粗,一點都不像是十三歲孩子的手和臂膀。
看著全身倒立的石墨在用十指撐起自己的身體,而且做著上下垂直的動作,簡直令人驚嘆。
看著石墨將腳踩在自己的雙前臂上,整個身體呈v字形,利用雙臂的力量將身體撐起,做到類似仰臥起坐的姿勢,實屬不易。
如果沒有堅硬的腿骨和腳骨,石墨怎麼怎麼可能在五年之內征服兩萬級台階。
看著十指腳骨在地上瘋狂的打轉,看著整個身軀只靠著腿骨的力量就從地上拔起,五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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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整套骨舞術,石墨的額頭微微出了些汗。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緣天說,「只要繼續練,以後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強。」
「以你現在身體的強悍程度,完全可以保你斗王以下很難傷害到你了,這樣你下山之後,我們也會少些擔心。」無為說。
提到下山,石墨又微微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麼,你放心,下山之後,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了。」無為想提高些石墨的興奮度。
「是啊!」緣天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師公也回去找你的。」
听了這番話,小呆呆的情緒果然有了回轉,眼楮一下亮了起來。
「真的嗎?」石墨有點難以置信,「你們真的會來找我嗎?」
無為和緣天當然是點了點頭。
石墨笑了,舒心的笑了,之前,他真的怕下山之後再也看見不到師傅和師公,心里百葛糾結,他真的舍不得,就和當年舍不得皮皮一樣。
「不許騙人!」石墨伸出小拇指,看意思是要拉鉤。
對于如此幼稚的動作,無為和緣天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上前拉起了石墨的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騙人誰小狗。」對于人高馬大的石墨而言,這些話顯得幼稚,可又有幾個人知道,他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啊!
無為緣天彼此笑了起來,三只小拇指就這麼拉著,感受著那好比一家三口,爺爺,兒子,孫子的幸福時刻。
在石墨心里,他和無為緣天已經是血濃于水般的親情,一輩子無法替代,在石墨心中永遠也只有那麼幾個重要的席位,無為和緣天就在其中。
「好了,不鬧了,」無為說道,「準備馬上的圖文術,過會你要自己選擇了。」
「圖文術對你一生都很重要,你要慎重!」緣天說。
石墨知道圖文術的重要性,在書中就仔細了解過圖文術,圖文術對神咒師的幫助可以影響神咒師的一生,選擇適合自己的圖文術是多麼重要。
「我準備好了。」石墨點點頭。
無為相信石墨,相信他準備好了,也相信他注定會選擇那個圖文術。